秦欣蓉追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谪仙般俊美的男人将娇小的少女环抱在怀,用着最为虔诚的表情,亲吻在那娇艳的红唇上。
他们...可真般配。
很难想象,这是秦欣蓉在看见他们时,心里面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她竟然连嫉妒都感觉不到了,平静的连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秦欣蓉就站在门口,挡住身后秦非豪的视线。
耳边能到男人的声音,像是催促着让她闪开,秦欣蓉没有动,她看着站在夕阳中的两个人,忽然就有了一种落下泪来的冲动。
要是她能早一点知道秦暖的重要性,可能现在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吧。
在唇与唇之间丧失了最后的距离后,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不能被注意起,她的眼里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瞳,耳中充满了烟花盛放的轰鸣。
世界就在者一刹那,变成了被爱意布满的粉红色。
眸中因为缺氧闪过了一丝茫然,意识缓慢的回到身体当中,她这才回想起现在所处的位置,以及投注过来的目光。
双手搭在厉君逸的肩膀,秦暖想要主动的退离这个怀抱,感受到她的意图,像是某种惩罚一般,他轻轻的在秦暖的咬了一口。
不过是牙齿轻碾,秦暖还是被吓了一跳,等这个绵长的结束,她踉跄的后退两步,红着一双眼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这可是在秦家门口,他们都在门口看着呢。
厉先生显然没有为擅自亲她的这一点,感到愧疚或是脸红,他想亲便亲了,谁敢说什么?
他上前一步,长臂一揽,把秦暖重新的困在属于自己的怀抱当中,“乖,回家了。”
对待厉君逸,可能这辈子秦暖都发不起来脾气,一句连哄都算不上的话,就成功的让她听话的点点头,甚至在大脑还没发现的情况下,就主动的牵住了厉君逸的衣角。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每次和厉君逸并肩前行,总是会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或是袖口。
这一点也不像是情侣。
秦暖郁闷的缩回了手,心里打定主意下次绝对不要继续牵着他的袖子了,像是个被牵着上学怕走丢了的小朋友似的。
她想要和厉君逸并肩前行,而不是被误以为是他邻居家里过来借宿的小学生,
强硬的握住厉君逸的手,把他从自己的腰肢上扒了下来,单手挽过,秦暖低下头,看了眼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厉先生的手臂。
虽然看上去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典礼,不过她很满意。
这点幼稚的小行为并没有遭到厉君逸的阻止或反对,他就保持着顺从的姿态,眼中含笑的任由她折腾。
他的姑娘简直是一座宝藏,难得强势一次,反倒是让他发现了更多真实的模样。
秦暖现在的样子,才是真实的自己。
比起那个安静乖巧,把所有心事藏在心底的厉夫人来讲,这个幼稚到可爱的女孩子,才是厉君逸希望她所展现出来、毫不掩饰的自我。
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注视了好一会儿,秦暖仍在想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更成熟一点,她的思绪乱飞,已经回到了许久之前。
是不是每一次,她和厉君逸一起出现在什么场合,她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幼稚。
是穿着还是...
“姐...秦暖,我能和你谈谈吗?”
秦暖还没得出个结论来,耳旁就听到了秦欣蓉的声音,她的脚步一顿,厉君逸也顺着她停止了步伐,他没有去看声音来源的方向,而是低着头,把决定权交给了秦暖。
等待回答的时间如同世界静止一般漫长,秦欣蓉紧张的盯着秦暖的背影,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忐忑。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秦暖说些什么,不过就是看到秦暖离开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慌张。
秦欣蓉清楚,要是这一次她不珍惜机会的话,可能今天就是最后一次见她的姐姐了。
厉家家主的夫人,京城最为尊贵的男人身边伴侣,若非是偶然,秦欣蓉怎么也不可能有和秦暖相见的机会。
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她真的很想和秦暖道歉。
就算不被原谅,也想要正式的做一个告别。
秦欣蓉的眼睛红了,可能是今天的阳光太刺眼的缘故,她感到酸涩在爬上鼻尖,然后有液体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她不能哭,委屈的人从来不是她,被污蔑和伤害的人一直都只有秦暖而已,作为一个是施暴者,秦欣蓉哪里有资格去哭诉。
犹豫了一会儿,秦暖松开挽着厉君逸的手,她后退一步,低着头小声的说:“君逸,我...我很快就回来。”
转过身,秦暖看着在站在不远处眼泛泪光的秦欣蓉,她今天没化妆,连衣服也不是熟悉的鲜艳色,整个人像是褪去了光环,变成了记忆里熟悉的只会躲在秦暖背后怯怯的小姑娘。
恍惚之间,她好像真的看见了一个矮小的影子,穿着浅蓝色的公主裙,就站在离她的不远的地方,笑的腼腆又可爱。
秦暖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望过去时,面前的人已经变成了现在的秦欣蓉,那个打碎了她的信任,双手送上了伤害的妹妹。
眸光转冷,方才的温情不过是转瞬而过的泡影,现实中发生的一切成功的让她看清了真正的秦欣蓉。
该说是庆幸还是悲悯,秦暖也得不出答案。
“你想说什么,说吧。”
秦暖的声音冷的吓人,秦欣蓉瑟缩了下,下意识的低下头,目光躲躲闪闪就是不敢去看秦暖的脸。
“其实...我...”
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秦欣蓉感觉自己有好多的话想说,她想要告诉秦暖,在失去保护伞之后,她经历了很多很多,也就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终于能够重新的去审视过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和秦暖冰冷的目光对上时,秦欣蓉张开嘴,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这是在诉苦吗?
可这点委屈,和秦暖所经历到的一切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作为组织了无数次伤害的罪魁祸首,她真的有资格去说这种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