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不大的行李包,秦暖走出了房间。
她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和厉书海和林管家道别,但想了想后,还是算了吧。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秦暖不想让更多的人面对离别。
等她存好了钱,还给了厉家,觉得不欠厉君逸任何东西之后,可能她才会再次的见厉书海等人吧。
想不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把厉家的人当成了亲人一般。
秦暖尽可能的无声的下楼,本想着在不惊动任何人情况下离开,可当她踏入门厅时,还是和厨娘打了个照面。
“秦暖,你...”话说到一般,厨娘看到了秦暖手里的行李包,年过半百的妇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这是要去哪啊?”
“姨...”
秦暖吹下头,目光在包上绕了一圈,小声的说:“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啊?拎着东西干什么?”许是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厨娘皱起了眉,“有什么事情和姨说,这里是你的家,哪有这么大个人还离家出走的。”
秦暖的心中悲戚之情更重,她摇摇头,“这是不是我该留的地方,我早就应该走了,钱的话,我会慢慢的还给...”
厨娘急了,连忙打断秦暖的话,“你这傻丫头瞎说什么呢?你是厉家的女主人,整个房子都是你的,怎么就不是你能留的地方了?!”
“姨,不是我的。”秦暖抬起头,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房子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的。”
后面的这句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以至于连厨娘也没能听得清楚,但这并不影响她劝阻秦暖。
“秦暖,你听姨一句劝,这么多年了,我们从来没见过少爷对谁像对你一样上心,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和少爷直接说就好了。”
秦暖依旧是摇头,“姨,我把厉老爷子曾经送我的镯子放在床头柜上了,还有君逸的黑卡,麻烦你帮我和书海他们说一声,我先走了。”
拖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发的舍不得。
再者,若是被更多的人发现,秦暖就更没有办法离开了。
硬下心,秦暖没有在去看厨娘,拎着行李包的手加重了力道,青紫色的血管绽起,伏在白皙的手背上,如同狰狞盘旋蛇。
她从厨娘身侧绕了过去,咬着牙推开了大门。
眼前是让人睁不开眼的白光,踏出这扇门,也就代表了她和厉家在也不会发生联系。
秦暖闭上眼,脚步在略微一顿之后,再次迈了出去。
她走的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小跑,厨娘的呼喊声在风中变的模糊不清,有冰冷的液体落在脸上,她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眼泪决堤而下。
梁邵言已经到了,他倚在大红色的法拉利车门旁,模样好看的像是从广告片里走出的顶级男模。
在看到秦暖的瞬间,他的脸上浮起一丝极淡的笑,这笑容在瞥见秦暖手里的行李包的时不断加深,没有问多余的话,他绅士的接过行李包,空余的另一只手则是拉开了车门。
“请。”
秦暖也没犹豫,或者说是她现在的脑子里面已经成了一团乱麻,实在是没心思想太多了。
关上车门,梁邵言在离开之前,歪头打量了这大的吓人的房子一番。
嘲讽的笑意在唇角一闪而过,他踩下油门,红色的法拉利如同一道红色的残影,消失在了无人的街道上。
“暖暖,不哭了。”
梁邵言没有问秦暖发生了什么,只是绅士的递了纸巾过去,秦暖一愣,下意识的摸向脸,指尖触及到冰冷的液体,她怎么哭了?连自己也不知道。
“谢谢。”
接过他递来的纸巾,秦暖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细嫩的肌肤被手掌过大的力道蹭的疼了,她皱起了眉头,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气。
怎么好像泪水越擦越多。
纸巾上濡湿的痕迹越来越重,一声叹息从身传来,法拉利慢慢的停在了路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雪白的绢帕,轻柔的覆在了秦暖的眼上。
“不要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
绢帕在进过侧脸的伤疤时变得格外温柔,沿着疤痕的纹路,用最轻的力道进行着描绘,秦暖鼻子一酸,险些再次的掉下泪来。
她什么都没有,遇到一点的关心就足够让她卸下浑身的防备。
抽噎着开始了讲述,从初到厉家,在到厉青城和厉书海,她崩溃的说出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爱意。
从天光大亮到日暮西沉,梁邵言不发一言的听着秦暖诉说着对一个男人的爱恨,他的眸光变了又变,最后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