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商铺的老板们接到李赢让他们重新开业的通知都兴奋不已。
几乎是一开门,百姓冲进去哄抢一通,有的人边抢边说:“终于等到你们开业了!你们再不开业,我家娃娃都没东西吃了!”
“就是!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又关门了,给我来十斤米!”
“我要二十斤!”
“……”
粮食店的东西被哄抢一空,其他的布料店、古玩店的生意也水涨船高。
每个人脸上都笑得十分开怀。
张绣觉得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便和荷花、曹林张罗着重新开张,挑了个好日子又搞了活动,生意红火得不得了。
江母正在收拾自家的院子,怨声载道得抱怨:“粮食店再不开我儿都没东西吃了……”
她看见罗敷在刺绣就来气,一脚踢翻了罗敷的东西,骂道:“你丈夫都快饿死了你还刺绣!你娘家不是有钱么?!拿出来啊!去给我儿买点吃的啊!”
罗敷觉得她莫名其妙,却没有多说,捡起东西拍拍干净便回屋了。
江母发泄了一半觉得很憋屈,转眼便看见隔壁的邻居一人抱着一大袋食物,她凑上去问:“张婶、吴婶,你们都是哪儿买的粮食?”
“镇上啊!你不知道啊?那些店都开了!”
“真的么?!”江母兴奋不已,立刻往镇上去了。
一路上她还琢磨着得买多少粮食回去囤着。
一到镇上,她便直奔粮食店去了。
“老板!给我来五斤米!”江母得意地拿着钱袋,美滋滋地盘算着一会还能去买个肉回去。
老板乐呵呵地应着,趁装米的时候,江母为了省点钱主动告诉粮食铺老板:“我儿子可是江理江大人,你给我打点折,回头我告诉我儿子。”
老板一听江理二字,脸色大变,“那你是?”
“我自然是他的母亲了。”江母鼻孔朝天,以为老板要把她奉若神明,然而并不是。
老板脸色一沉,冲伙计喊道:“别装了!”
伙计一愣,把勺子放下。
江母急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卖粮食给你!走走走!”老板伸手推了江母一把,“快走快走,我们不欢迎你来买东西。”
“凭啥不卖给我?你开门做生意还有把客人往外面赶的道理?”江母插着腰在粮食铺门口大喊起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
粮食铺老板头疼不已地看着江母,“这是我开的店,我不想卖东西给你还不成了?”
江母把两只眼睛瞪得和牛眼一样大,“不成!今天你要是不卖给我,我就不走了!”
江母在粮食店门口坐下,不少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不过江母并不在乎,她只要能买到粮食就好。
有些人替江母说话,粮食铺老板把眼睛一瞪,“要是再有人替她求情,我这铺子就不开了!”
众人生怕又遇到前段时间那样的断粮日子,立刻摇摇头走开了,留下的人也不敢插嘴更不敢替江母说话。
江母觉得没有面子,坐了一会就站起来走了。
走之前狠狠地啐了一口,惹得粮食铺老板无奈至极。
又辗转在镇上好几家粮食铺采买,无一例外没有一家愿意卖给她。
一听说她是江氏,个个恨不得拿起扫把赶走她。
江母气急败坏地走在路上,不知怎的,竟然走到张绣的店门口。
张绣的店铺生意十分火爆,几乎是在哄抢。
江母心中不快,在张绣的店门口偷偷摸摸地看了几眼,见一块挂在门边的手帕十分漂亮,便生了些心思。
其实早在她出现在街上张绣就注意到她了,一边做着生意一边不停用眼角的余光盯着江母。
江母趁着又一拨人走到门口,便假装和他们一起,等到门口时,穿梭在人群中迅速地伸手去抓那帕子。
动作快地几乎让人看不清,随后把帕子揣进口袋。
这一个动作被张绣看得清清楚楚,她立刻上前抓住得逞了就要溜的江母,义正严辞地说:“交出来!”
“什么啊!”江母不满地叫道,“你这人眼瞎了吧!我又没干什么。”
江母心虚地捂住了袖子,张绣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疾手快地从她袖子里抽出帕子。
“这是我们店里的帕子,售价三十五文,请问你是花钱买的么?”
“我……”江母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江母恼羞成怒,“这是我捡的!不就是个帕子么?当谁没见过似的!”
“哦?你捡的?”张绣冷笑,“不知你在哪里捡的?”
“就在你店门口捡的!”
“哦,这样啊。”张绣故作焕然大悟,“我店里的帕子、扇子,都是挂在墙上的,我专门用钉子固定过,它是如何掉下来的?”
江母心里“咯噔”一下,推开张绣的手就要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
张绣却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抓着江母的手说:“走,我们去县衙,去县尉大人面前说清楚!”
江母害怕了,狠狠地推了张绣一把拨开人群跑走。
张绣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义愤填膺地说:“以后谁家做生意可要看好了!赶上这种人还是不做这笔生意的好!”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江母的名声在金水镇算是彻底臭了。
江母气冲冲地回到家,恰好看见罗敷正在绣手帕,冲过去一把抢过罗敷手里的帕子。
“哟,绣的还是鸳鸯啊!”江母不屑地看了一眼,丢在地上踩踏,“这么难看的东西你也好意思绣!”
罗敷着急地看着地上的手帕,“婆婆,您别踩了……”
江母在张绣那里受的气全都发泄在罗敷身上,“老娘偏偏就踩了,怎么样?”
“婆婆……”罗敷委屈地看着江母,“这是我绣了好几天的,您有什么火气冲我发,不要糟蹋我的心血呀!”
江母恶狠狠地看着她,“我就是不许!”
摆明了要无理取闹的姿态,罗敷懒得与江母计较,算了算时间,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江母气得在院子里大声咒骂,几乎方圆五里都能听清罗敷被她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