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绣到店里和曹林商议租院子的事。
张绣带曹林去看了杨大娘家的院子,曹林一开始很满意,但是听说一个月要五百文,拉着张绣到外面商量。
“老板娘,五百文也太贵了,这里有不少什么繁华地段。这么大的院子她不租给我们就没别人租了,我觉得就价钱问题还可以再商量。”
张绣“啪”得打了曹林一下,“商量什么商量。虽然租金贵了一些,但是镇上能找到这个大的院子不容易,而且这边不繁华,正好适合我们潜心教学。”
“这……”曹林怀疑地看着张绣,“这样可以吗?”
虽然嘴上这么怀疑,但是曹林还是按照张绣的意思付了钱。
杨大娘欢天喜地得收下钱:“哎哟真是太好了,张老板娘,祝你财源广进。“好说好说。”张绣叉着腰看这院子,越看越满意。
回到店里,荷花正在摆上新的绣品,一见张绣高兴地说:“老板娘,咱们的东西很好卖呢。做的都不够卖的。你看,刚刚赚了好些钱呢。”
荷花捧着碎银子献宝似的给张绣看。
“傻丫头。”张绣弹了弹荷花的额头,“这么点钱你就开心成这样。”
荷花吐吐舌头,虽然在张绣眼里这是小钱,但是在她看来这是很重要的一笔“大钱”。
“老板娘,招学员的告示,我一早就写好了。只是这学费我还没想好,不如你来定?”
张绣想了想,“那就八百文一个人吧。包教包会。”
“八百文?!”荷花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声嘀咕道,“这么多钱会有人来学吗?”
“说你是傻丫头还真是傻丫头!”张绣敲敲荷花的脑袋,“八百文一个人是个幌子,我是要把那些非真心学刺绣的人拒之门外。至于交了学费的学员,以后可以让他们的绣品放在我的店里卖,这样我们都有受益。”
“嗯,这个方法不错。”曹林点点头,“我觉得有些真心想学但是家里穷的可以用绣品来抵。”
“诶!这个好!”张绣拍拍曹林的肩膀,“你再写上包吃包住,学不会就退款。”
“给这么好的条件,万一有人故意来蹭住蹭喝,最后再说自己学不会跑了怎么办?”荷花很担心。
“那就官府见了。”张绣冷冷得扯了扯嘴角。
曹林按照张绣的意思重新写了一份招学员的告示,张绣在他旁边看见,提醒他:“你记得写上,只招十人。”
“十人?”曹林放下笔,“咱们找得到那么多人吗?”
“你且写上看看。”张绣言笑晏晏。
“好吧。”曹林无奈得按照张绣的要求写,他这个老板娘总有一些古灵精怪的主意。
因着办学院的事情,张绣和曹林日日在外奔走,接送圆圆上下学的事情就由荷花包了。
告示一贴出去,绣坊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我要报名!”
“我也要!我先来的!”
“我!给我报一个!”
荷花到店里时,看到这种盛况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悻悻得站在一边看着曹林和张绣收钱。
奈何这些人毫无秩序可言,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张绣忍无可忍,踩上板凳大吼:“一个一个排队慢慢来。再闹的就出去,直接剔除报名资格。”
张绣的话把其他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都乖乖排队。
“老板娘,你好厉害啊。”荷花崇拜得看着张绣,被她拍拍脑袋。
十个人很快就收完了,一一登记之后曹林送走了那些人。
“老板娘,刚刚那些人的名字我都记下来了,接下来只要把大院的房子收拾一下,再才买些用具,就可以了。”
“嗯。”张绣伸了个大懒腰,“交给你打理了,我得回家休息休息。”
曹林点头,“你放心回去吧。”
张绣刚要走,一个男人走进来,“哪位是张绣张老板?”
“你哪位?”曹林把张绣和荷花护在身后。
“我是欧阳府的下人,我家小姐十分中意张老板的手艺,想邀张老板过府传授刺绣的技艺。”欧阳家的人文邹邹说了一堆。
“欧阳府?富商欧阳家?”曹林问那下人,那下人忙不迭地点头。
“小姐马上要到适婚年龄,夫人希望小姐能静进一下女红方面,听说张老板手艺出众特意来聘。”
下人恭敬地给张绣鞠躬,“还望张老板能够答应。”
“这个嘛……”张绣犹豫,她还打算全心全意地准备学院开张呢。
“张老板要是不愿意便算了,我想小姐也很可惜。”那下人掩不住遗憾的神色说。
张绣非常纠结,“你们给多少钱啊?”
“十两。”
“十两?!”张绣、曹林,荷花都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这么多。
这欧阳家也忒有钱了些。
张绣立刻点头答应,“可以,我去。”
“老板娘!!”荷花把张绣拉到一边,“可您不是还要兼顾学院这边么?你会累死的。”
张绣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指着荷花说:“你不是可以吗?”
“我?”荷花奇怪,“我可以什么?”
“你可以在学院教学啊,你教她们刺绣的手艺,我会给你开更高的价钱。你就不必再辛辛苦苦做绣品赚钱了。”
张绣觉得自己这主意出的十分好。
“我不行的!”荷花连连摆手,“我的手艺怎么能教别人,你来教还差不多。我做老师会被人笑话的。”
越说越觉得自己不行,荷花连连摇头。
张绣拍拍她的头,“傻姑娘,你的手艺我还不清楚?我说你可以教你就可以教。难道我会让你砸了我的招牌不成?”
“可是……”荷花还是很犹豫。
张绣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
荷花只能无奈地点头,张绣凑近她的耳边说:“你到了这个年纪,虽然还不老,但是女人总要为自己打算。多挣点钱才是最重要的,起码要为自己攒一副嫁妆。”
“嗯。”荷花点头,自从张绣救下她之后,她把张绣奉若神明,只要是张绣说的话,她都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