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赵婉娅含着泪反问，脸颊像火烧一样疼。
月儿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我就再也不会让你好过！”
“……”赵婉娅无言以对，月儿领着几个绣女走开。
她们走了之后，赵婉娅站在原地哭了一会，转身回房。
那日之后，整个春秀苑的绣女们都在有意无意地排挤她们两个。
例如前夜张绣刚刚缠好的针线，第二日去取时，总能看到针线又乱了。
例如赵婉娅去吃饭，不但没有人和她说话，分到的时候也是残羹冷炙。
例如张绣和赵婉娅出现时，无论之前她们多么热火朝天地谈论着某件事，一看到她们来了都会闭口不言。
张绣来时就被她们排斥着，便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是她渐渐发现，她们似乎也在排斥赵婉娅。
有一次她和赵婉娅从绣房走出来，她忘了拿针线包便返回去拿，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了拿了便又折返。
她刚要叫赵婉娅一声，忽然看到月儿她们带着人走到赵婉娅面前，故意撞了她一把。
赵婉娅默默让开一条路，她们还是不依不饶，她走哪边，月儿她们也走哪边。
最后赵婉娅没有办法，着急地说，“你们要干嘛啊！”
月儿故意找茬似的说，“我们不干嘛，就是想看看你今天跟着张绣又捞着什么好处了。”
赵婉娅有些难堪，“你……月儿，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月儿来了劲，“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不听，现在反倒觉得我说话难听了！你可真行！”
张绣想冲出去维护赵婉娅，却听见月儿说，“反正你跟着张绣一天，我们就对付你一天！”
张绣停住脚步，她愣了。
月儿这是什么意思？只要赵婉娅还与她交好，她们就会继续拍挤赵婉娅。
赵婉娅一脸不可思议，沉声质问道：“月儿！你有必要么？张绣在宫里也有段日子了，你还如此针对她么？！”
“是啊。”月儿一脸愤恨，“她留在这里多久，我就针对她多久！怎么样！你要是能保护她，你就一直保护她吧！不过你可要小心点，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哼！”
月儿说完，转身就走。其他绣女看看赵婉娅再看看月儿，不得已跟了上去。
赵婉娅抚摸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脸，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被抄家，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
张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她眼眸忽得一沉，总不能再连累赵婉娅吧。
她走出去，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赵婉娅，“咦，你怎么哭了？”
赵婉娅擦去眼泪勉强笑笑，“我没事没事……”
张绣挽住她的手，“走吧。”
“嗯！”
那日之后，张绣逐渐疏远了赵婉娅，去绣房也不同她一起去，吃饭也只是默默把饭端回房里吃。
背地里，月儿她们总是在嘲笑赵婉娅。
“你看看你，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你何必呢？人家不是根本不稀罕你吗！看看现在人家都给太后做帕子了，哪有空看你一眼啊！”
赵婉娅咬住下唇，“你们别这么说张绣，她不是这样的人！我很清楚她的为人！”
“哟？你有多清楚啊？来你说给我听听！”
月儿一脸“惊讶”得看着她。
赵婉娅沉默不语，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次日，张绣早早就到了绣房准备继续刺绣，却发现赵婉娅蹲在地上哭泣。
她急忙跑过去，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哭成这样？”
赵婉娅捧着一对被剪破的布料说，“这是我想给自己做的新衣裳，昨晚忘记收起来了。今儿早上来，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