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来孤儿院找回我,拯救我的童年,我不会受那么多苦!”芮秋疯狂的打着他的胸口。
许尽平默默的忍受着她的殴打。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喝止一声:“好了!别闹了!我不去找你,是因为我不能出现在北市!”
“为什么?”
“现在没时间说这个,我带你离开北市,这里不安全。”
“我不离开北市!”芮秋很执着,“我要杀了苏蔓,在杀了她之前,我不会离开的!我要在城里躲起来,先避避风头,然后去杀她!”
“你醒醒,她是你妹妹,是你的至亲,是你的家人!你不能杀她!哪有一家人自相残杀的!”
“她不是我的家人!她是我的仇人,是毁掉我人生的坏女人!她断了我幸福的后路!她必须死!”
眼看讲道理讲不通,许尽平咬咬牙,一下把她扛在肩膀上,大步朝码头外面走去。
这里早就停靠着一艘快艇,是许尽平让唐雁租来的。
这个码头本来就是一个法外之地,向来无人看管,随时可以开船出海。
芮秋拼命的挣扎,但许尽平的力气大的惊人。
唐雁默不作声的在后面跟着,刚刚被勒的那么惨,她至今还有些缺氧。
眼看这三人即将要走到码头边缘,就快接近小艇的位置,一声枪响,子弹擦过许尽平的膝盖,击打在水泥地上,溅起一堆碎石。
许尽平的膝盖被子弹擦破了皮,不断的流着血。
他缓缓回头,肩膀上依然扛着芮秋。
陆裴坐在轮椅里,手中拿着MI6特制的迷你左轮手枪,“你敢上船,我就把你打成筛子。”
陆裴很冷静的发出威胁。
许尽平皱眉,陆裴是什么时候赶到这里来的?
这家伙是如何预测出他会通过这个码头逃走的?
陆裴看出了他的疑问,轻笑道:“你埋伏在宣家后门那么久,每天都过来监视宣家,你真以为我傻到感觉不出来?从你特意开车过来,我就已经猜出你要带芮秋逃走,要推算出你的逃走路线更是小儿科,许尽平,你终于回北市了。我找了你好久。”
陆裴的神机妙算让他心生畏惧。
许尽平先把芮秋放下,把这个女儿紧紧的护在自己身后。
芮秋也很机灵,竭尽全力的躲在许尽平身后,尽量把他的身体当做盾牌,她可不想被陆裴的子弹击穿。
许尽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虽然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但按照陆裴做事滴水不漏的风格,他是不可能孤身前来的。
附近一定有保镖暗中盯着,说不定那些保镖手里也有枪。
他此刻每一步都要小心行事才行。
许尽平很是感慨,“陆少,是好久不见了,转眼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没想到还坐上了轮椅……”
这话令陆裴脸上的怒气更盛。
许尽平感觉到了,慌忙转移话题,“我亏欠你父母的,就让我一个人来偿还,不要为难我女儿……还有我这位朋友。”
许尽平看了一眼唐雁的方向,他没忘记这位红颜知己。
陆裴仍旧举枪对准他,丝毫没有放下去的意思。
今年的陆裴已经28岁了,掐指一算,他和许尽平之间的恩怨,已经过去12年了。
12年前,陆裴的父母都还在世。
当时,陆父在大马路上看见流浪的许尽平,觉得他可怜,于是收留他回家。
后来,陆父发现许尽平在管理财务上有着天赋才能,再加上许尽平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陆父于是无条件信任了他,把家中的财务大权交给了许尽平打理。
殊不知,这个许尽平根本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而且他甚至都不叫许尽平,陆裴最近才调查出,这个许尽平原名叫做许麟,就是拐走宣佩佩的那个管家之子。
许尽平只是他的化名而已。
这货哪是什么老实人,根本就是一个罪行累累,有着恶劣前科的坏男人。
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先是背叛了宣家,后续又背叛陆家。
在陆家经济最困难的那一年,这个许尽平卷走陆家用来续命的钱,导致陆家陷入破产局面。
陆父精神大受打击,一下病倒,很快去世。
陆母突然痛失爱人,同样受不了刺激,很快也跟着病死了。
徒然留下16岁的陆裴扛起复兴陆家的重任。
是这个许尽平让他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孩子,他怎么会放过他呢?
何况这混蛋还妄想着带走罪大恶极的芮秋。
陆裴冷冷的说:“你们两父女都别想离开,至于另外一个,我可以放了她。”
陆裴指的那一个,是唐雁。
他跟唐雁无冤无仇,没必要为难这个女人。
陆裴即使心狠手辣,也不会随意牵连无辜。
唐雁没说话,就算陆裴让她走,她也不会走的,她不想离开许尽平。
许尽平把芮秋护得更紧了,“陆少,我这个大女儿是做错了事,但她没有伤害到你,你就放她一马吧,她犯下的过错,全都由我来承担,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拿我撒气吧。”
芮秋在他身后听到这话,忍不住轻轻揪住了许尽平的衣角。
芮秋眼神里出现了动摇,这个做父亲的……好像是挺在乎她的。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突然击入了许尽平的大腿。
这一枪是精准到肉了。
许尽平不得已跪倒在地。
陆裴是那种能不废话就不废话的人,他说不会放了这对父女,就绝不会轻易放过。
不管许尽平如何的舌灿莲花都没用。
陆裴从不轻易同情他人,尤其是自己的仇人。
失去了许尽平这个盾牌,陆裴的枪口轻轻松松对准了芮秋的额头。
芮秋一下慌了,“不……不要杀我……陆少,就像这个许尽平说的,我没伤害过你!”
陆裴的轮椅不断的接近过去,“是,你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到我,你只是欺骗我,把我当猴耍,玩我玩的团团转,差一点喂我吃下毒蛋糕而已,你以为我很大度?我告诉你,我就是一个小气吧啦,心胸狭隘的男人。”
“而且你伤害最大的人是蔓蔓,你夺走她的身份,抢走她的财产,还试图送走她的儿子,你欠她的,我来帮她讨回。”
陆裴说到这里,正要对着芮秋的脑门按下手枪扳手。
“先别杀她!”苏蔓的声音回荡在身后。
陆裴转头一看,苏蔓从一辆敞篷跑车里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