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碧衣将花虞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还好,只是一些个皮外伤,止住了血,将伤口涂抹上了药膏,就可以了。
只是为了不让花虞再一次伤害到了自己,碧衣没有轻易地放开她的手,反而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虞的目光,却已经从她的身上,落在了窗外的景色之上,没有开口说话。
甚至连那目光之中,都带着些许说不出的复杂之色。
碧衣见状,只能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便是说得再多,怕那花虞也是听不进去的。
便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拿了干净的手帕,替花虞将左手包扎了起来。
“去恒王府。”碧衣的动作刚刚才停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花虞的手给放了回去,便听到花虞吐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她抬眼,看了花虞一瞬,却见花虞已经闭上了双目。
碧衣有些个焦心,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花虞的情绪似乎不大好,和之前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样子,对于花虞来说,可算不得是一件好事。
只是她也知道,花虞做出来的决定,没有那么容易更改,便也没有去劝那花虞,反而是探出身子,去跟那车夫细细地交代了一句。
心中却暗暗地下了决定,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牢牢地跟在了花虞的身边。
眼下她这个心情状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碧衣是承受不起的。
这一路上,花虞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然而即便是闭上了眼睛,褚锐的那一句话,依旧回荡在了她的耳边。
说叶家不是无辜的?
叶家是真的通敌叛国?
呵,这大概是花虞这么久以来,听过的最滑稽,最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叶家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年少时,也曾冲动非常,跟叶恒说过,说这个夙夏,还有这个皇上,既是不需要他们叶家的话,大可以直说。
不必这么折磨他们一家,这天大地大,叶家离开了夙夏,也不是活不成。
然而就是她的这一番话,却让极少对她发火的叶恒,那一日冲着她发了好大的脾气。
她还记得,那时也是冬天,叶恒平日里很是疼爱她,那一天却无论如何,不管底下的人说些什么。
不管哥哥的劝阻,让她在那冬日里,跪在了雪地之中,跪到明白了为止。
最后,还是她服软了。
她虽然是服软了,可叶恒的态度却是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叶家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一颗心扑在了报效国家之上。
怎么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来?
这种话,也真的是亏那褚锐说得出来了。
花虞能够容忍无数人诋毁自己,却在叶家满门灭亡,只剩下她的这个时候,容不得旁人说叶家父子一句不好。
她就是如此的霸道,甚至是狠厉,那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把褚锐就这么打死了。
可她不能。
叶家的大仇还没有报,她不能够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
即便褚锐,是真正的该死。
“大人,到了。”花虞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