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牢的凌浩云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清模样,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安都一一隐藏在那清冷绝色容颜之下,冷漠与绝情是在敌人面前展现的,对于深爱的人,他恨不能倾付满腔柔情。这不,见到梨落时,露出温煦笑容,扶了一把在花园中散步的她温柔地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梨落抬眼看着暖阳中温润如玉的男子与初见时已截然不同,没有了孤傲冷漠,对她满眼都是呵护,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情怀。
“我扶你进去吧,你身子刚恢复需要多休息。”凌浩云帮她拉了拉披风,牵着她的冰冷的小手往屋内走。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青色白丝线绣枕头边上,一件大红色的小肚兜展现在眼前,格外刺目。那是不懂女红的梨落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做好的,手指不知道被扎了多少针,而当时为人母期盼和喜悦的心情已被蚀骨的苦楚所替代,心头猛然揪心一痛,拿起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衣服,细细端祥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已落下。她那还不成形的孩子已化成一滩血水,流到了心中,成为永远不能磨灭的殇。“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们会再有自己的孩子的。”凌浩云拥她入怀,吻着她脸上的泪珠。
“改天我们把这些衣物烧给孩子吧,就到太后的佛堂。”梨落自顾自地收拾着小衣小鞋,放入一个精致的粉红色绣花小袋中,自己始终与母亲两个字无缘。“宫里佛堂最为干净纯洁,希望神明保佑看护她。”
“嗯。”凌浩云应完之后,不再言语,紧紧地抱着她。
憔悴不堪的她在凌浩云肩头睡着,削瘦的脸庞还苍白着,紧锁眉头,睡得不是很安稳。
凌浩云用手轻轻抚着她的眉头,轻轻地一手住她的身子,一手撑在床边,慢慢让她躺下,整了整衣服,帮她盖好被子。曾几何时,天真烂漫的她已被伤得千疮百孔,是谁夺走了她的快乐,是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者她?答案不言而明。他只恨自己以前太过仁慈,一次次原谅别人的过错,最终那些人不但不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地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凌浩云眼眸渐冷,想到皇后天牢中说的话,可恶的女人,在坏事做尽之后还想扰乱别人心怀,她是算准了自己会去查明真相么?
“韩天,你这几天帮我去查件事,太子妃这里有我守着。”凌浩云对立在走廊上如雕塑般守候的韩天道。
“什么事?”韩天问道。
凌浩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记得,要悄悄打探。”凌浩云临了又吩咐了一句:“还有那皇后身边的王道士,找机会把他做掉。”
谁知道那个王道士还会不会被别人收买利用或者威胁。他绝对不会再让梨落受到伤害,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要。
“是。”韩天听了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