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爵的拒绝太过直白,让战庆元的脸上挂不住了。
他火大地一巴掌拍在眼前的桌子上,桌子的酒壶被他拍的立马便弹了起来,美酒从壶口洒浅出来,滴落在桌子上,眼看即将砸在地上,碎的厉害。
战天爵当即便赶紧伸手从空中截住,然后便抛弃已经被砸碎的酒杯,直接对着酒壶嘴,这样喝了起来。压根没将战庆元的怒气看在眼里。
“可我是你老子!”战庆元有些挫败的同时,也希望这句话能安慰到自己几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有个长子存在的。
可是战天爵放下酒壶,稍稍坐正了几分,目光微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是么,那又如何?”
是的,那又如何,是他老子又如何!
战庆元语塞了,是的,那又如何。他已成年,不需要父亲牵着蹒跚学步,也不需要再坐在父亲的膝上,牙牙学语。
有了祖母婉宁大长公主在,他凭着自己的一张巧嘴,逗的天家皇舅舅都极为喜爱他,他也不再需要父亲来为他遮风避雨。
所以,一个父亲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个称呼而已,所以他不需要。战庆元是他老子,又如何?
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世间向来是雪中送炭才犹为珍贵,锦上添花向来是有多此一举嫌疑的。
战庆元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他语塞不知该如何辩解。他会有今日之举,皆因母亲婉宁长公主的提点。儿子长大了,马上就该娶媳妇了,可他却丝毫从未多看他一眼。
他的桀骜他的纨绔,在他眼里都是让人厌烦的存在,他嫌他不如天宝他们来的乖巧,却忽略了天宝他们乖巧是因为他的教导,而这个儿子他只只是播种的那晚,尽过父亲的责任,其它更多时候,他这个父亲的角色一直都是虚有的。
他想要来弥补,却又是忽略了儿子的接受与否。
这样的结果对于战庆元来说,真的很难在一时之间接受。
“可我,终究是你父亲!”战庆元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似乎是想挽回一些什么,可却是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所以,新媳妇进门时,会敬你一杯改口茶。”
也仅此而已,将来小丫头进来,新婚第二天入族谱,自会敬他一杯长辈改口茶。但除此之外,他别想要求他的小丫头做丝毫别的事情,更别想以长辈之姿来为难他的女人。
为在战天爵看来,便已是极致了。可是战庆元却从儿子的眼里看到了无情,是的,无情,跟他娘亲一样的无情。
战庆元沉默了,他郁闷的想要借酒浇愁,却是发现酒杯被他震碎,酒壶里的酒则是早已被人,他烦闷的想要骂娘,却直接被儿子的一个眼神给嫌弃。
“好了,爷今天还有事儿要处理呢,你要吃饱了就去找你那些乖巧的儿子去,实在不济的话,二叔家还有好几个儿子可以陪你玩。”
忠义候府二爷,也就是战庆元的亲弟弟,嫡子嫡女好几个,确实是陪玩的不错人选,当然前提条件是战庆元有那份闲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