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爵回到胜风院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房间里的炭盆子给拨的更为旺盛,然后亲自将那个浸满雪水的荷包,给一点点的烤干。
等荷包终于干透,才如获至宝般的系在了腰间。今天他依旧是一袭大红锦袍,即便是风霜满天的日子里,他依旧穿的极为单薄。
大红色的衣裳,再配上绯色的荷包,莫名地就是那样的般配。他越看越满意,觉得小丫头的绣功就是好,在端详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柜子里拿出上次那个只做了一半的荷包来,却发现那个青色的荷包绣功差的可不止一点点。
仔细一想,便觉得自己像是参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他有些失笑,想来之前那个一半的荷包定不是小丫头绣的,所以她当时才会当作没看见一般,任他顺走的吧。
他自以为自己得了便宜,却不想被小丫头给摆了一道还不自知,可明明是被人耍了,他的心里却依旧是甜丝丝的,以前如何不用管,如今小丫头不是亲自替他绣荷包了么。
不用问为什么他就知道一定是绣给他的,因为这颜色就只有他最爱,那狐狸眼睛也只有他才有,他就是这么的自信。
不过想到小丫头明就这么直接地离开,连句口信也不给他捎的行为,他又觉得恼火万分。他是不能许她一生一世,但是到目前为止,他想娶的人还真的就只有她一个,所以他还真就不能一下子把小丫头给忘记。
得了绯色狐狸荷包的战天爵,心情非常的美好,他觉得这种喜悦应该跟人分享一下,于是便准备去府里走走,这一走便走到了安宁院。
安宁院里,婉宁长公主正在跟宫嬷嬷小声地聊着天,便见他高昂着头心情极好的走进来。
“给祖母请安,”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战天爵今天请安的声音也大了几分。婉宁长公主有些诧异,抬头一眼,便看到孙子正摆弄着腰间的一个荷包,虽没有说明,但那意思就是提醒她关注。
婉宁长公主也是有意使坏,故意装作没看见,就是不问。
战天爵便又假装咳嗽,然后又将荷包取下来,还故意用手抛了抛。宫嬷嬷在一旁看的直笑,但又怕世子爷恼羞成怒,便不敢大笑。
“得了,有事就说吧,”最后还是婉宁长公主看不下去了,率先打破了这种气氛。
战天爵便一脸兴奋地凑到婉宁长公主的身边,然后献宝似的将那绯色荷包递到婉宁长公主的面前,“祖母你看,小丫头的针线活儿可好了是吧。”
婉宁长公主接过他手里的荷包,仔细翻看一遍之后,然后神色莫明地问道:“这是云七绣了特意送给你的?”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是战天爵听了却是嘴角微抽了一下,没有答话。婉宁长公主以为他是默认了,当即语气冷了两分:“如今你们可是没名没份的,这云家的姑娘家是不是都太主动了些?”
之前因为没有答应妻位,便若即若离,如今许了妻位所以就这么主动了?
虽没有明说,但是婉宁长公主明显却是多了几分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