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看着自己手腕上急着的红绳,心里面仿佛是吃了蜜糖一样的甜蜜。
曾经有些的时候,总是在想着为什么安安还是个孩子,自己要等待很多年才可以,但是现在又在清醒着,幸好自己从一开始就陪在了安安的身边。
这样就可以不错过她生命里面的任何,可以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开始,一直陪伴着她走向死亡。
在蛊王的眼里,这大约就是人们经常所说的浪漫吧。
而在隐山,夙窨总觉得丁泠开始渐渐地变得不对劲,有些事情,按照道理说丁泠是应该已经忘记的,但是在聊天的时候,他发现丁泠竟然想起来了。
而且,丁泠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的苍白,着更加让夙窨知道,丁泠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夙窨假装回去休息,实际上就一直守在门外不远处的地方。
丁泠虽然因为圣泉的缘故,让听力变得非常的灵敏,但是夙窨也有特殊隐匿自己的方式,让丁泠无法找到他的气息。
果然,月上天空的时候,丁泠离开了宫殿,一路上来到了皇宫后面的禁地。
夙窨曾经听说过这里,是外人不能进入的,圣泉的所在地。
转过蜿蜒曲折的洞穴,夙窨还是跟上了丁泠。
这里十分地幽暗,好几段路上都只在岩壁上点了零丁的几个火把。那些火把也只能够人勉强看清前路,路却又不知道通往哪里去。
夙窨始终保持着不让她发现又不至于被甩掉的距离,亦步亦趋缀在丁泠身后。
她最近已经很虚弱,但仍是稳健的步子,朝着未知的道路去。
不知走了多久,岩洞终于开阔了一些,随之而出现的是一个大约寝殿内室大小的空间,正中央是一口泉,泉后是供着那泉的湖水,清澈却看不到底,猜不到有多深。
夙窨看见丁泠径直朝着泉水去,在那汪泉中躺下。随即她身边一圈一圈地围起了萤火虫一样的光芒。
夏转秋的时节里,空气中还有凉气,更何况丁泠只着了件单薄的外裳就那样躺在了水里。
抑制住上前将她抱起的冲动,夙窨隐在暗处,仔细观察她这些天,到底在做些什么。
那些光芒是温和的,但并没有让她感觉到温暖,反而还很是难受的样子。他只看到她蹙起眉,似乎在忍受着痛意。
在泉水里,她浮在水面上的额边滴下了冷汗,她摇着头,神色是难得的痛苦。
夙窨无法再这样看下去,只是刚迈出步子,就听到了丁泠细细的低喃声:“安安…我的安安…”
他的脚步一顿,面上浮出不敢置信来。这个女人又是在做些什么!她不是都已经忘记了吗?他难受归难受,也并不多介意。想起这几日以来的种种。夙窨心上涌起怒气。
她竟是要,以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强行唤起以往的记忆么?
夙窨快步走到丁泠身边,长臂一伸就把她捞了起来困在怀里。女人似乎在沉浸在记忆里,夙窨只能轻轻晃她试图将她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