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窨行事向来是极快的,昨天下的口令今日就让人收拾好了饭团和他妻子的东西装上了那马车。其他的东西府邸一应俱有,实在不行也可随时回宫中来搬,他也犯不着为他操心。
倒是丁泠忍不住给他整理了许多平日里他用得顺手的东西,弄得像要出远门似的。
饭团带着妻子出宫那日,夙窨和丁泠也来送了。
本也没想来送,只是同样是个兄控的小公主不乐意,磨了他们许久才来。
夙杞安拽着饭团的衣角哀哀切切,眼里含了泡泪:“哥哥,你这就要走了么?我以后都看不到你了?”
这话说得丁泠不爱听,于是轻飘飘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那个极为聪明的孩子瞬时便感觉到了母上大人的气场,眼泪马上收了回去,又站直,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来:“哥哥,我便不送你了,一路平安。”
原本想揉她头的饭团就把手收了回去,心里倒是有些想笑,自己居然也被这小丫头给骗过去了。
“你的宅子也不远,到时候想我们递个牌子进宫也就是了。你已成家,有些事不必我多说,只希望你好好待小清,莫辜负了她。”也不知是这氛围使得还是如何,丁泠竟也生出几分不舍来,就好像这一别,是要许久许久不见了。
饭团沉沉点头。小清握着他的手羞怯地笑。
夙杞安暗自哼哼了一会儿,也上前拉住他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了什么,又抬头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饭团便俯身去听。
“不要忘记我啊,有空来找我出去玩~”佯装大人的话到底还是在后半句破了功,说完她还转头看了丁泠他们一眼,确定他们没有听到才放下了心。
事实上,那两个有武力的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几人痴痴缠缠一会儿,饭团便扶了小清上马车。
等到马车驶出去了很远,远到宫门都渐渐模糊时,饭团才摊开手心,手心里竟是两颗小小的拴在一起的木雕糖葫芦。
雕刻的人还不太熟练,歪歪扭扭划了不少的痕迹,只隐约看得清那上面的字,一个是“清”,一个是“然”。想来这丫头还将给小清的礼物放在心上呢。
已经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夙窨拉了丁泠的手往回走。走了几步丁泠想起来:“安安呢?她还在那儿做什么?”
“蛊王答应带她去骑马。”夙窨唇边带笑,显然是一副早已知道他们之间事情都模样,甚至不加反对反而鼓励。
丁泠转头看过去,正好撞见蛊王含了笑一步步迈向她的小姑娘。一时便反应过来夙窨瞒着自己的事情了。只有些气恼,存的也不过是就此算了吧的想法。
见她心里有事的样子,夙窨伸头将她的头掰过来,正要去亲她的额头,冷不丁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丁泠,你是哪里觉得他们在一起不合适呢?”
其实如果要说的话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蛊王与安安站在一起的画面十分违和,但这一点违和早在安安落水蛊王面上就可看出的心急与干净利落的动作中被打破了,到底…是哪里觉得不适合呢?“或许…是种族的不同?蛊王始终非我族类,我怎么敢把安安交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