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泠和十七同样是一脸严肃,当然最边上还沾有香喷喷的酱油和底料。
“你们这是饿了?”
有一秒钟丁泠懵住,转瞬即逝,招呼着来人,“你先进来。”
戾王踏进去,十七再不好意思也因为懂事硬着头皮去接他手里的餐盘,头还是埋得低低的,不敢见生人的模样。
“大夫说你不该吃浓油赤酱。”坐下来就用手巾擦手,像是酱汁真的沾到手上,戾王许久不与人谈话,是不与丁泠谈话这会儿说出的第一句竟然将她和外人联系到一起,心中不知道是作何滋味。
“王爷有心,是我想吃。光是看着都叫人心痒,偏叫我不吃自然是不行的。”丁泠的借口实在是出奇,吃食不过是嘴上一畅快叫谁吃或者不吃都是死不了人的,这人倒是稀奇竟然说不叫她吃是不行的。
居室简陋加上客栈每天人来人往,都是做的快手菜,图个快都算是能的了。要说色香味俱全真要去这城中烧钱的大酒楼豪阁轩去吃。
就算是快手菜这都还能下咽,可戾王本就是娇生惯养,从前吃苦时连马匹肉肠都能下肚,那也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今遭是富贵人自然不能放过一丝一毫骄奢的机会,于是这几日的吃食都是让人去外面给端进来,可能来自街上某家风评极好的馆子,可能是叫王府里的厨娘快马加鞭做出来的,反正这客栈里的便宜食儿不吃!
十七在边上看着戾王吃饭时脸色极差,跟着面前的饭是借来的,马上吃了要吐出来还,要么就是割肉来偿总之看着揪心人。便想出一个主意自告奋勇说城北,离这儿是要跨半个城的地北有家近郊外的馆子,每日限量供应酱板鸭,与别处酱板鸭最不同的是这家人的酱板鸭一个字——香!
嚼在人嘴里是只差把舌头都给咬了,十七偶然提一句再说说来历,戾王要没问在哪儿就让人去买来。本是要当中午饭的。
酱板鸭的肉身如今是保不住了被两个强盗给抢了去,戾王望着面前这堆骨头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想想回答刚才丁泠的那句话,直接乐了。
“你说说为什么不让你吃还就是不行?”
丁泠喝过几杯热茶润喉,在来点油腻东西滑过嗓子这会儿等声音虽不像往日里洋洋盈耳,娓娓动听,比较醒来前的第一声那是好太多。这会子听起来是大好了,“王爷这次我受的是皮肉伤是吧?”
戾王未曾细想,这话没有毛病,“接着说。”
丁泠自信自己的歪理是能服人的,哄哄十七倒也是绰绰有余,但是面前这位人精就不能算了,接着说道:“皮肉上假以时日,用之良药在加上我躺数日不动弹是能好的。但心病就不一样了大夫都说我不能吃浓油赤酱,不是不能吃,是要少吃!少吃对吧?能够吃场合下我不吃非得憋出病来不可。到时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到这儿才算了丁泠是一脸不害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