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泠醒来时打更人正好过街头老远都能听见声,这屋子摆设简单,八仙桌加上两木凳,还有她睡下的这张床便没了。
多久醒来一次当是朦朦胧胧,丁泠脑子渐渐回神清楚得很,久浸黑暗一时间受不了烛光的亮,刚睁开的眼皮又耷拉下去,让人不清楚这人是醒还是没醒,适应了一会儿面前能视物,面前站了一个人,背过身后无尽的光,再看上去衣袍上不知是盘龙还是卧花样繁杂,晃人眼。
丁泠好久不开嗓,一开就是比呕哑嘲哳的都还难听,即便是这样她都倔强地要喊出两个字:“王爷。”
戾王如释重负,位高权重听过许多人叫这声,从来没人叫得如此难听,也无人叫得如此真诚让他有种自己被强烈需要的感觉。光是这声王爷等了少不下五天,这还是日子,费的心神等着干巴巴的心不知道耗去多少脑子。
说话间人坐到她的床边,身上热气隔着被子到了丁泠的身上烧得叫不好意思。
“饿了吗?我让人煮碗清粥来你垫垫肚子,待你大好了带你去吃好的。”
丁泠在王府居住一段时间是何秉性都让戾王摸得透透的,知道她素来爱美食大快朵颐,这会儿醒了估计也是要吃的多,戾王这样猜想。
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丁泠感激戾王照料自己吃食,不过多达两日在床上昏睡,这会儿听见汤粥这样的话顿时憋不住积蓄的尿意,既害羞又难堪。
“哪不舒服?”戾王看人脸色瞬息万变,担心她口不能言不能把病痛表达出来。
戾王倒是猜对了一半,丁泠不是病痛是想要尿尿,如何能将这个意思准确地告诉人家或者是让他意会?
丁泠没想到睡梦中,有比洪水猛兽更可怕的事情到了现实倒是不怕,居然是叫自己心虚。
没办法丁泠只有问了一句,“兰儿在不在?”
戾王神色微动,不着边际地说:“还是让厨房给你煮粥好了。”说罢将丁泠留在房间自己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会儿人出去了就好。丁泠的尿意已经膨胀到动一下就能感觉到液体浸湿底裤。别说是起身了动一下都不得了。
这个房间看样子离茅房不近,丁泠无奈难道真就要尿炕啊?这么大个人说出去都丢死人。
戾王在的时候丁泠想方设法想让人家出去是因为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儿不方便,但是他一走丁泠还是不方便。
就在丁泠万分火急的时候,十七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油纸包,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酱板鸭的香味。这股香味越来越近,到丁泠跟前稳稳落在桌上。
面前是如斯少年,想来脸薄肯定不卖嘴,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如此一来丁泠便有了麻烦小朋友的打算。
在时十七疑惑的眼神下,丁泠提出她的要求,“能抱我去茅房吗?”
顿时五雷轰顶落在十七的头上,凭着这几日的观这个女人对王爷来说不简单。
十七坦然却还是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