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多谢你们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副身子骨能不能挨到边境,兴许半路上就死了也不一定,但我已经没了老伴,能在死之前亲眼见见儿子,是我最后的愿望!”老妇感激的看着丁泠,眼里闪着泪花,有了他们的帮助,自己也能多一点到达边境的希望。
“阿婆,你是怎样走到这里的?去往边境的路途遥远困苦,你这样的年纪就应该在家里享享福,而不是出来奔波劳碌,至于军中的儿子,直接修书一封让他回来就是了!”丁泠搀扶着老妇,眼神清冷,与她套近乎的同时,也想打探出自己想要的消息。
“我这样的老婆子能怎么走到这里来?还能怎么来的?一路乞讨过来的,我打算如果没遇到你们,也打算一路乞讨去边境,更何况我也不会写字,书信我儿子也不一定能看懂,即便看懂了也不一定会回来!”老妇笑着与丁泠说起,满脸褶子的面上带着些许苦涩,笑的荒凉悲凄。
“阿婆,你儿子是……”丁泠疑惑的看了一眼夙窨,老妇面上带着悲凉的苦意,对丁泠的问题都耐心的回答了,两人有一句说一句的聊着,就像认识了很多年一般,原本因为老妇加入的僵硬气氛变得有些缓和。
“我儿子小的时候特别孝顺聪敏,乡里乡亲也都夸他,现在他就算再不争气,那也是我的儿子……”老妇说完这句话,回想起从前的日子,眼中有些湿润感慨,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丁泠分不清老妇脸上是眼泪还是雨水。
现在一行人正走在荒郊野外,一时也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大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几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山路也是泥泞崎岖极为难走,丁泠一不留神就差点摔倒,好在夙窨及时拉住。
“丁泠,这里路不好走!我来背你!”夙窨看着她差点摔倒在自己眼前,心里极为心疼自责,旁边就是断壁残垣,如果她真的从此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眸中带着些许愧疚的意味,想要过去将她背起,却被丁泠阻拦。
“你去背阿婆,她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我没事,我会小心注意点!”丁泠坚持不让他背自己,眼神清冷固执又带着对老妇的同情,夙窨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好多说,只能转回去将老妇背起。
“丁泠,你记着,我不许你受伤!”夙窨深情的看了她一眼,终是背着老妇走在泥泞的路上,丁泠在后面跟着,即便是如此谨慎,却还是奈何不了自然的力量,泥泞的小路每走一步都很可能滑一跤。
“唔……”丁泠也顾不得衣衫上混着泥泞的泥水,突然便滑了一下没站稳,忍不住惊呼一声从路上摔了下去,滚下了旁边的长满绿草的小坡,夙窨听见她这一声闷哼,忍不住回头果然看见自己最害怕的情况。
“泠儿!”夙窨猩红了双眼嘶吼一声,心里如刀割般难受,如果丁泠因此有什么意外,自己又该如何挽回?丁泠是自己唯一想要携手共度余生的妻子,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又谈得上什么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