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稳妥的法子,是长乐根本就没有子嗣。将来,直接在宗室里挑选一群儿郎,养在膝下,好好教导,择优而为储君。
换句话说,长乐“娶”她这个“生不出孩子”的皇“夫”,当真是……极好。
相思百味杂陈,道:“皇上为何就看上我了呢?”
长乐笑道:“你这个小坏蛋,自己做的事,转眼就忘了。”
这话太亲昵,相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解道:“我做什么了?”
长乐轻笑道:“你忘了?当年,你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此生,非长乐公主不娶!”
非人哉!相思骇然失色,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等惊世骇俗的话?!
长乐见她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好心提醒道:“就在你十五岁那一年。”
相思愣怔,慢慢回想起来。十五岁小成年那天,成帝龙心大悦,要将暮家的嫡长女许配给她。她当然不能应下。可若是直接出言拒绝,不仅驳了成帝的面子,还伤了与暮家的和气。
无奈之下,她只能剑走偏锋,直言自己已经心有所属,看上的正是成帝的掌上明珠——长乐公主。
她敢这么说,就是料定成帝不可能将长乐赐婚于她。
大臣看上了自己的女儿,还为了这个宝贝女儿而拒婚,成帝其实有点小骄傲,便打了个哈哈,不再提暮相两家结亲的事。再则,暮相两家若是联姻,成帝心里头也很不安,相思这一搅和,可谓是正中下怀。
于是,一场危机就这么消弭于无形。
可没想到,长乐竟然把这件事记到了现在。
相思啼笑皆非,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清楚,双唇一张,还未说出一个字,便听得长乐道:“朕不听解释。”
相思愣怔,道:“皇上这是要自欺欺人?”
“活那么清醒干什么?累。”长乐似笑非笑道。
相思无言以对,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长乐根本就对女人没兴趣,压根儿就不喜欢她。
怀着这种想法,相思不禁十分困惑。到底是为了什么,能让长乐这般抓着她不放?
长乐循循善诱:“你只要肯做朕的皇夫,相家不仅可以翻案,还可以青云直上。你爹的案子,朕也可以为他洗清。你娘的尴尬身份,朕也可以想法子给她化解。”
总之,只要相思肯做皇夫,一切都好说。
平心而论,这条件真的很丰厚,相当诱人。倘若应承下来,也不见得相思会吃亏。确切地说,是她稳赚不赔。
若搁以前,相思真的会一口应下,眉头都不皱一下,干脆果断。
但如今不同了,相思莞尔,徐徐道:“皇上,我男人太厉害了,不许我沾花惹草,四处留情呢。”
长乐愕然,哂笑道:“你是说我堂兄?放心,他没那么大本事。朕要娶你,他一个臣子,怎么拦?难道相家会让自己的家主去做一个亲王的娈宠?”
这倒是,皇夫与娈宠,选谁不言而喻。
但是,“我家男人不是齐王殿下。”相思略有些羞涩地道。
“那他是谁?”长乐略一思索,脸色阴沉,“难道是逆鳞教少主殷不破?”
相思摇头。
长乐双眸微眯,狞笑道:“莫非是那个东淮皇帝玉凌昭?”
相思还是摇头。
长乐倒吸一口凉席,震怒道:“难不成是那暖阳阁的头牌莲月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