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浮屠道:“这二千两银子你留着,花费随意,但必须得入账。”
相思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浮屠又道:“若是奢侈浪费,则三倍奉还。”
相思身形一僵,道:“何为奢侈浪费?”
浮屠道:“去风月场合逍遥、去赌坊酒肆挥霍、去艳情书店放纵。”
相思松了口气,笑道:“我一个姑娘家,又怎会去这些不入流的地方?”
“你会。”浮屠不容置疑地道,“你的人生旨趣就是‘阅遍天下美男,吃遍天下美食’。”
相思嘴角一抽,道:“这句话可是你构思的?”
“不是。”浮屠邪笑道,“这是你亲口说的。”
相思觉得不可思议,道:“一个大家闺秀会这样吗?”
“谁说你是大家闺秀?”浮屠笑问道。
“那我是怎样的?”相思道。
浮屠道:“整天招摇撞骗,吃喝女票赌,无所不为。”
相思震惊,摇头道:“这不可能!”
浮屠哂笑道:“绝无半点虚言。”
相思难以置信,带着怒气道:“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个地痞无赖了?”
浮屠揶揄道:“比地痞无赖稍微高级一点,该称你为‘纨绔’。”
相思不服,争辩道:“‘纨绔’说的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是‘纨绔’?”
浮屠嗤笑道:“你是姑娘家?”
这话嘲笑意味太浓厚,相思闹了个大红脸,道:“我过去究竟是怎样的?你不许诓我!”
“方才我已经说了。”浮屠叹息道,“你怎么就是不信?”
相思坚定地道:“不会的。我绝不会是那种人!”
浮屠笑了,下巴往门口处点了一下,道:“就是方才那位出门的逆鳞教少主,你跟人家第一次见面时,就轻薄他,还害他喝了你的洗脚水。”
相思目瞪口呆,大声道:“这不可能!”她怎么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来?!绝不可能!一定是污蔑!
浮屠可不管她那崩溃的内心,邪笑着继续道:“后来,这位少主住到了你府上。你日日调·戏他,惹得他见了你就躲。”
相思几乎站不稳,摇晃着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一脸震惊又难过地道:“这不是真的!”
浮屠揶揄道:“昔日,你曾百般折辱于他;今日,他识破你身份,又这般调·戏于你,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这完美解释了殷不破明明不是她竹马,为何偏偏又如此清楚她喜好,还如此戏弄于她。相思的内心是绝望的。她以为她曾经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结果是一朵招摇的芍药花。
浮屠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继续道:“至于那位齐王殿下,与你更是渊源颇深。你俩第一次见面就斗得你死我活……”
相思大吃一惊,忙问道:“为何?”
浮屠坐在高阜处,往下瞟了她一眼,邪笑道:“因为你放走了他的未婚妻。”
相思顿时腿软,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绝望道:“我没这么混账吧?!”
浮屠却是一点都不怜惜她,毫不客气地补刀:“你混账的事多着呢,这件算是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