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破倒是不吃惊,还以为香久龄也是受到了教主的什么指示,这才接受了相夫人的邀请。
“娘啊,你什么时候学了这身本事?”相思终于憋不住问了出来。
姜无念瞥了眼自家闺女,又看了看自家男人与那个小年轻,轻笑道:“我有什么本事?”
“娘亲你……”
“你看错了。”姜无念笑着道,可语气里的威胁之意不容忽视。
相思禁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沫,很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殷不破自然识趣,连说今晚什么也没看到,暗中却是留了个心眼,打算好好查查这位相夫人的底细。
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又碰上自家娘亲突然变成了绝世高手,相思自然是有诸多疑问,想与自家娘亲促膝长谈。但姜无念却打发她赶紧回房歇息,自个儿领着香久龄跑了。
夜风吹过,树叶掉下一片。
相思额前的碎发都被风撩起来几绺,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自己有点凄凉——娘亲貌似、好像、似乎……更关心她师傅香久龄啊!
相思只要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委屈,这情绪正酝酿到浓处,却听得耳边传来一声轻嗤。
一回头,就看见那殷师兄双手环抱于胸前,嘲笑她道:“哎,相夫人真是待客有道。”
相思瞬间更觉委屈,打算要和这没有眼力见的殷师兄干一架。但后者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表示他不愿意伺候。
相思一腔怒火没处发,只能悻悻地回房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相夫人的确领着香久龄去了厢房,但却是——她自个儿歇脚的地方。
香久龄瞠目结舌,就算他再怎么风流,也明白此事不妥,暗道这相夫人寡居多年,未免太如饥似渴了点。
转而又想到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四十更是坐地就能吸土。按年龄推算,这相夫人虽看着年轻,但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纪了,这正是填不饱的时候呢。
啧啧,香久龄忍不住扼腕叹息,这相家家主死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起码得把人家相夫人肚子给填饱了再去地府报道啊。
瞧瞧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多可惜哦。香久龄折扇轻摇,于烛火下不经意地瞟了眼相夫人姜无念。
本是无心之举,哪曾想却愣怔了。
暖意的烛火下,相夫人眉眼柔和温顺,肌肤在昏暗暧?昧的暖光下,如同没有瑕疵的羊脂白玉。
但,香久龄这一生自然是见过不少漂亮女子的,还不至于就一下子被美色暴击。真正让他愣住的地方在于,相夫人给他一股很强的熟悉感。
不是说两人似曾相似,而是说此时此刻相夫人所处的环境。
他仿佛在很多年以前,也曾置身于这么一个境地。
似乎有那么一个女人就坐在他对面,优哉游哉,在火光之中,侧脸对着他,看也不看,似乎冷得很。
那只是一个很模糊的影像,香久龄想细看却又看不清,想抓却又抓不住,不禁有些气馁。
他记得教主曾告诉他,他记忆有损,确切地说,当他在逆鳞教醒来的那一刻,过往的所有记忆他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