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气氛凝重,别处也好不到哪儿去。
暖阳阁。
“啪——”
茶杯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砰!”
花瓶摔倒地上,碎成渣渣。
“哎呀,遥雪,你快别砸啦!!”绯衣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刚买回来的珍品呢,花了大价钱的!
“怎么?!我砸你几个破烂货,你就跟我急了?!”遥雪怒发冲冠。
“没、没有!”绯衣结巴道,“我这不是心疼……你的手嘛!这砸东西多累呀,是不?”
“哼!”
遥雪气得心肝脾胃都疼,一个旋身坐到了罗汉床上,一巴掌重重拍在扶手上,别过脸去直匀气。
“把那臭小子给我叫过来!”
“啊?”绯衣讨好地笑道,“叫月尘过来做什么呀?”
遥雪转脸看向他,冷笑道:“办事不利!今天让他去楚王府,他先是推三阻四,后是大闹一场!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这事还不知道是怎么收场呢?!”
绯衣低声劝道:“你要有火就冲我来。月尘才多大的孩子呀,你别把他吓到了。”他知道遥雪性子傲,偏偏今日为了救莲月尘,又向那几家贵族磕头服软,这会子心头肯定是气得不行。
“孩子?!”遥雪气笑了,“翻了年他都十九了,还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孩子?!”
绯衣笑道:“你若不是当他是孩子,也不会悄悄跟去楚王府嘛……”
“放气!”遥雪怒道,“我那是担心他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办不好事!谁当他是孩子?!”
“干爹,我知错!”
一个少年郎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
绯衣与遥雪俱是一滞,抬眼一看,原来是自家徒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莲月尘几步走到遥雪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严肃道:“此次月尘办事不利,还请干爹责罚。”
遥雪愣了一瞬,冷笑道:“怎么,跟你义父串通好了想来场苦肉计?!”
莲月尘摇头道:“月尘自知有错,怎敢如此?只是,的确有一事想与干爹商量。”
哟,这是有事求他呢!难怪这么听话地认错!遥雪哼了声,拿过银枪烟袋吸了一口,道:“说吧。”
莲月尘跪在地上,道:“暖阳阁本就是风月场所,干爹你也是用它来收集消息。既如此,何不把暖阳阁做大?”
遥雪眉梢一挑,显然是来了兴致,将银枪烟袋往旁边一放,道:“继续说。”
莲月尘一本正经地道:“暖阳阁是为了收集消息,若只有一家,未免太过局限。咱们不妨多开几家分号,最好是两年之内扩展到上京去。上京乃是天子所在处,消息最多最广,暖阳阁若是开在那儿,岂不是事半功倍?”
遥雪表情微妙,抬眼看向身旁站着的绯衣,哂笑道:“那相思好像是上京来的吧?”
绯衣憋不住笑了,点头道:“月尘估计是快被相思气死了,这是在公报私仇呢。”把暖阳阁开到上京,这臭小子自然方便找相世子算账了,倒是打了手好算盘。
莲月尘被戳中心思,硬着头皮道:“我都是为雨墨楼着想。雨墨楼本就为消息组织,要想更方便地得到消息,就得往天子脚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