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收折扇,倏然起身,几步跨到这黄衣少年面前,折扇一抬便挑起了少年的下巴。
众人惊愕。
成帝的脸色显然不好,这相世子如此孟浪,美人当前,竟是不知尊上,反倒自己先享受起来了?
梁国公花舒眉捶胸顿足,低声道:“阿嫄怎和他爹一样风流呢?!”
卫国公暮沧海嘴角抽了抽,一把捂住好兄弟的嘴,一本正经地道:“慎言。”
花珩与自家老爹一样,也是一脸痛心疾首,小声道:“阿嫄这也太不知节制了!当着皇上的面儿呢,怎么调··戏起伶人来了?”
暮含玉眸色渐深,啜了口茶,转头低声吩咐身后的侍卫。
花珩蹙起眉头,道:“子恒,你在干嘛呢?我说话你在听吗?你看阿嫄多不像话。”
暮含玉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严肃地道:“都是自家兄弟,这都还在外面呢,你就这样揭短?”
“不是……”花珩委屈了,但又不知道怎么争辩。得了,他花珩自诩能说,但就是回回败给这强词夺理的暮子恒!
这厢,相思以折扇挑起伶人的下巴,语气异乎认真地道:“公子,你眼睛真好看。”
黄衣少年一怔,不动声色地挣脱开她,掩唇低笑道:“世子爷谬赞了。”
相思痞痞地笑了一声,又朝对方靠近了一步,在这少年的耳边吹气道:“你眼角的这颗小红痣,本世子想忘也忘不了。”
黄衣少年一愣,还没弄清楚这话什么意思,就见面前这位相家世子突然从旁拔出一柄利剑,不由分说就朝他刺来。
黄衣少年本能地要还击,却在要出招的一瞬间,死死握紧双拳,强逼自己忍下。
毕竟,一个普通的伶人,又怎么可能抵过这么快的一剑?
“相思!”
“阿嫄!”
满屋的人都惊骇不止,这好好地听曲看舞,相家世子怎么突然就拔刀相向了?!
成帝惊怒道:“还不快把他拦下!”
今日是祭祖之日,万万不能见血的!
所幸,那相家世子及时收手了。
利剑在距离伶人的肩膀还有一线距离时,突然停下了。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相思回首冲诸位痞痞一笑,道:“我这就只是给各位助助兴,这么慌张做什么?”
“胡闹!”梁国公一拍几案,正好出言叫相世侄退下,肩膀却突然被人按住了。
卫国公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梁国公若有所思,敛了怒容,不再出声。
成帝老大不高兴,但也不能和一个小辈计较,遂还算和蔼地道:“相世子快坐回去吧,别耽搁了听曲。”
相思低低一笑,回道:“稍等。”
稍等?!你敢叫朕等你?!成帝的龙威受到了挑战,想要发怒,却在暮、花两家的淫威下,非常憋屈地忍住了。
哼,四家就是一群祸国权臣!朕迟早要把你们铲平!成帝广袖中的拳头握得咔擦作响,实在是意难平。
此时,相思缓缓收了剑,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位伶人,痞痞地问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