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夏日余热未消。
街上,人头攒动。
相思轻功不错,很快甩开了淮戎。
她擦了下脸上的汗,一边走路,一边往回看,冷不防肩膀一下子被人拍了一下。
相思浑身一个激灵,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子——花家二少,花意。
“初微,我可算找到你了!”
花意眼睛亮晶晶的,拉着相思便要走,还一边絮絮叨叨地道:“我去相府找你,你不在;我就猜你是去了风来楼,可你也不在。听那儿的姑娘说,齐王殿下前些日子差点把风来楼给拆了。嘿,该不会是被你气的吧?”
相思不想谈论这个假淮戎,脸色变得微妙起来,略带嫌弃地问道:“诶,花二白你要带我去哪儿?”
(花意,字二白)
“去我府上啊。”花意笑眯眯地道。
“府上?”相思警惕地道,“你想干嘛?”
这小子打小被她整怕了,都不敢请她去花府做客。今个儿,怎么转性了?
花意瞟了眼四周,凑到相思面前,压低声音道:“长歌在我府上,他有要事与你说。”
(楼沉风,字长歌)
相思福至心灵,想起不久前长乐给她说的话,不禁问道:“长歌可是被逐出楼府了?还使苦肉计赖在你们花府不走?”
花意顿时脸红了,羞涩地点了点头,但又马上摇了摇头,不满地道:“长歌才没有赖在我府上呢。他受了伤,需要养伤。”
相思别过脸去翻了个白眼,这可不就是苦肉计么?
花意微微蹙起眉头,不无心疼地道:“你不知道,楼叔叔下手有多重,把长歌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他已过了小成年,但脸上还是带着一些婴儿肥,说起话来依旧是软乎乎的,仿佛带着一股奶香气。
相思心中叹息,楼沉风身为楼家世子,却执意要娶男妻,想娶之人还是花家的公子,楼叔叔不气个半死才怪了。
心中虽是这么想,她嘴上却打趣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楼叔叔双手赞成你与长歌的婚事,直接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花意原本心情沉重,一听好友这么调侃,整个人都羞窘起来,哪儿还顾得上伤春悲秋,当即回嘴道:“就不该和你这流氓说正事!”
相思轻摇着洒金川扇,阳光笼罩着她,都是惬意的味道。
街上充斥着小贩的吆喝声,很是热闹。
有人带着小孩子上街,那小孩子缠着要糖人,父亲拗不过,便笑着应下了。
相思不觉莞尔,一面摇着折扇,一面轻笑道:“花二白,长歌有说找我是什么事吗?”
花意眉头皱了起来,瞟了相思一眼,摇摇头,道:“到了花府再说吧。”
相思刚刚明媚起来的心情不禁添了几分阴翳。
看样子,事情有些麻烦。
花府。
大门处,门卫见自家二少与陈国公一道回来了,一个个笑逐颜开,连忙把两位迎进了府。
花府雕梁画栋,亭台水榭,美不胜收。
花意与相思并排走着,一路去了含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