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笑道:“可以啊。”
瞧这人害羞的样子,要知道,前世,这人坑她都不带脸红的……
等相思一行人离开了,一个眉间点朱砂的白衣美男子冷哼一声,嗤笑道:“哟,你还真舍得下血本啊,也不怕腿折了?”
莲月尘跪在他面前,双手举着一杯茶,俏皮地笑道:“师傅消消气,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嘛。”
绯衣斜躺在贵妃椅上,取出腰间的金枪烟袋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来,柔美的面容在烟雾后显得朦胧起来,眼神都看不真切。
他半眯着眼睛,在烟雾后打量了一会儿爱徒,问道:“你这是对相家世子上心了?”
莲月尘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红了,道:“师傅,我得对她负责。”
“荒谬!”绯衣直起身来,道:“他一个男娃娃,要你负什么责啊?”
莲月尘也不解释,犟嘴道:“有道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从我救她那刻起,她就是我的人了。”
绯衣跌回贵妃榻上,慢慢悠悠吸了口烟,哂笑道:“人是我救回来的,你这小兔崽子哪儿来的救命之恩?”
莲月尘这次是真脸红了,低垂着脑袋,道:“师傅,人虽是你救回来的,毒却是我解的。我若不给她解毒,她现在还有命在吗?”
绯衣偏着头认真看了他一眼,随即扶住额头,哀叹道:“不会吧,我绯衣会有这么纯情的小徒弟吗?不就是帮人解了个媚毒嘛,又没真做什么,就一心要娶人过门了。”
莲月尘羞恼道:“师傅……”
绯衣拿起金枪烟袋敲了下他的脑袋,打断他的话,道:“我给你说,你只是施针解毒,又没把他怎么地,负什么责啊?你要和相家世子打好关系,我不拦你,你要是净想些有的没的,我非得打断你的腿。”
绯衣抬眼瞅了眼四周,压低声音,继续道:“还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这事儿不许再提。师傅我只是把他捡了回来,没人出手救他,他自己就醒了,明白吗?”
莲月尘促狭地笑道:“原来师傅是怕了呀。”
师傅没说绑相思的贼人是谁,还一味要掩盖救了人的事实,只能说明贼人身份非同一般。
“我若是怕,会虎口夺人吗?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暖阳阁得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不稀罕做他相家的救命恩人。”绯衣冷哼道。
莲月尘笑道:“师傅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怕,贼人至今都不知道是谁从他们手中救走了相世子。偏偏师傅又咬定相世子是半路捡回来的,贼人就更不知道是谁救她了。如此这般,就算贼人想寻仇也寻不到师傅身上,是不是?”
“小兔崽子!”绯衣笑着低骂了一句,接过他手中的茶喝了一口,道,“好了,起来吧。”
莲月尘站了起来,道:“师傅,那这件事我们是真不管了吗?”
“管什么管?”绯衣瞅他一眼,笑道,“咱们暖阳阁乃为风月之地,只陪人花天酒地,不与人谈事破案。月尘,你得记着,这儿只有善解人意的小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莲月尘憬然有悟,惭愧道:“月尘省的,今日,是月尘妄为了。”
绯衣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若连个暖阳阁都经营不好,师傅怎么放心把旁的交给你?”
莲月尘越发羞愧,道:“月尘一定谨言慎行。不过,相世子,我还是要娶的。”
绯衣搁在徒弟肩膀上的手一僵,得了,敢情他刚刚的话都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