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开始的崩溃之后,阮小溪的嗓子已经喊到嘶哑,失控的情绪慢慢的平静。
她瘫坐在这张大床上,她在刚刚就已经知道了,祁哲耀是下定决心不想要放她出去了,她就算是再叫喊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阮小溪早就已经知道了,在拉斯维的时候乔弈森会把她交到祁哲耀的手上,就是希望祁哲耀能够拦住自己。
与其说她现在恨祁哲耀竟然会不顾自己的意愿,禁锢了他的人身自由,倒不如说是乔弈森希望祁哲耀做的。
阮小溪有些无力的跪在床上。
她知道无论是乔弈森还是祁哲耀都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着,不陷入那样深沉的旋涡危险之中。
她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慢慢的从手心中渗出。
可是为什么就不会有一个人能够为她想一想,不能有一个人能够体会到她的心情呢?
她最爱的男人现在不知生死,那是她的丈夫,是她这辈子发誓一生追随的人。那是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
她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她想要和他一起经历那些未曾经历过的苦难,她想要陪在乔弈森的身边。
为什么他们都要阻拦她呢?
阮小溪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她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大胆且孤注一掷的决定。
她看到房间中那个监视器,那微弱的红光闪在阮小溪的眼睛中,像是一点殷红的鲜血点缀在阮小溪的眸中。
她也知道在监视器那边的人不可能是祁哲耀,要是他的话,不可能在她刚刚的崩溃中还能保持冷静。
“我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谁,但是我想要让你告诉祁哲耀,如果他再这样的关着我,我可能不会遇到乔弈森身边的那样的危险,我也不会死在那个假的ben的手下。”
“但是我会死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我会死在自己的后悔和绝望之中,就算是我侥幸能够活得下来,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更不会幸福。”
说完这句话之后,阮小溪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绝望的表情:“要是祁哲耀在十分钟内不出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个房间中。”
阮小溪是真的没有了办法,她已经没有时间了,乔弈森已经很久都没有了消息,就连祁哲耀都说乔弈森的情况并不太好。
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乔弈森那边的情况,乔弈森是不是有了什么危险,他是生是死!
果然阮小溪的话还是触动了监视器对面的人,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于自己家的少爷来讲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能够赔得起。
阮小溪在这个房间中是没有表的,她不能够估算到时间她在心中默数着数字,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间,但是祁哲耀还是没有出现的话,她也就不会惜命了。
把她关在这里,比要了她的命都要让她感觉到痛苦。
在阮小溪在心中已经数到第八分的时候,原本紧紧闭合的门被打开了。
祁哲耀满脸都是汗的出现在了阮小溪的面前,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样子应该是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小溪……”
阮小溪直直的看着祁哲耀:“我求你让我走吧。”
“你把我关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我的心已经跟着奕森走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回来,我的身体回来了,但是我的心还是留在了拉斯维。”
祁哲耀:“你可能现在不能够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以后你会感激我的,你想想你的孩子,你的点点和念念,你真的要就这样就抛弃他们么?”
阮小溪深深的看着祁哲耀:“我没有抛弃他们,我只是有更为重要的人要守护,我不是去送死,而是去为了活着把乔弈森带回来,我爱他。”
祁哲耀的心中涌出来一阵的酸涩,他对阮小溪说:“你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现在你要是去了那就是送死。”
阮小溪:“为什么你们都会有这种想法?总会有什么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总有什么是只有我才能帮到乔弈森的。”
祁哲耀咬了咬牙:“小溪,你就安静一下吧,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这也是乔弈森的意思。”
祁哲耀一直没有告诉阮小溪,在之后乔弈森也曾给他拨来过一个电话,他那个电话短而急,接通之后,乔弈森只说了那么一句话:“请照顾好小溪,千万不能让她来拉斯维。”
祁哲耀在听到这个电话之后,他就派人去查了乔弈森的情况,原来乔弈森那边的情况已经火烧眉毛,那个冒牌货已经在众多人的帮助之下,走到了那个顶端的位置。
乔弈森被迫离开了王座,只是现在还没有听说乔弈森被抓到的消息,还听说乔弈森盗走了帮派内部的主管印章。
现在乔弈森是被全拉斯维的黑手党通缉,情况十分不乐观。
乔弈森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状况并不太好,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来的吧,他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打通这个电话,几乎都已经是最后的嘱托了。
从来还没有人能够在拉斯维最大的黑手党全城通缉下还能活着的人,从来都没有。
如果现在阮小溪到了那里,他就是在送死。
阮小溪:“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希望我能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现在十分生气,我要是还有机会能够见到他,绝对会一个大嘴巴子先把他抽醒。”
“他只是想着自己,他有没有想过我呢?我们换个位置想一想,如果是我现在陷入了这样的危机中,他就能够真的能够这样坐视不理么?”
“就因为你们觉得我没有什么能够帮助到他的,就这样的阻拦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比死亡还要觉得痛苦。”
阮小溪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她深深的看着祁哲耀,那眼睛中全是恳切。
祁哲耀几乎都要被阮小溪打动了,就在他已经在口袋中摸到那串钥匙的时候,他的指尖被冰凉触动,他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