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枕头和小毯子的真真一脸怯懦和希冀的看着秦楚歌:“爸爸,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秦楚歌自然没有忽视掉小孩子眼底的不安,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才发现可能褚昕的担忧也未免就是杞人忧天。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真真的身边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离开过人,自然没有发现他的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往日里观察他能够正常的沟通、吃喝,也以为他的状态正在变好。
秦楚歌沉默的弯下腰,将小孩子直接扛抱在怀里,然后重重的摔在床上。褚昕尴尬的和真真打了声招呼,真真天真的看着她:“姐姐,你为什么和爸爸睡在一起?”
“老师说了,和爸爸睡在一起的,只能是妈妈。”
真真说得一板一眼,反而让褚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着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褚昕,秦楚歌眼底划过极浅的笑意,上前替她解围:“因为她就是你妈妈。”
真真眼前一亮,脸上满是濡慕:“那我可以喊姐姐妈妈了?”
秦楚歌点了点头,真真立刻好像乳燕还巢一样,扑进了褚昕的怀里:“妈妈!”
褚昕心情复杂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而秦楚歌则把一大一小紧紧搂在怀里,眼底带着淡淡的满足:这才是他的全世界。
林家,潮湿幽暗的地牢内,一个身形瘦削、不成人形的物体趴在肮脏的地上,四肢诡异的扭曲。
而周围散发着恶臭,她好像没有任何知觉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吱呀——”
被铁链紧紧锁住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阳光泄露进来不过几秒,很快又被杜绝在门外。
“咔哒”、“咔哒”不急不慢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好像是新一轮折磨拉开的序幕,地板上蜷缩成一团的肉体终于有了动静,它疯狂的想要挪动,但是拼尽全力,也不过是挣扎的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急促的粗喘,好像破旧的老风箱。
林珍珍讥诮的看着摊在地上的一团烂肉,嫌恶的用脚碾了碾:“安然,你也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
“当初你给我父亲下药,勾引我男朋友,引诱大哥他们吸du导致差点抢救不回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林珍珍咬牙切齿的怒道,哪怕就是把安然碎尸万段,也没有办法缓解她的心头之恨:“就让你这么轻松的死了,实在太过便宜你了。但是继续折磨你,我也嫌弄脏了我自己的手。”
她轻笑着蹲下身,眼底闪烁着怪异的光泽:“没想到你这种人竟然也会有痴情种死心不悔?”
“既然对方提出的条件我很满意,那我也不介意把你交出去。”林珍珍看着地上的人仇恨痛苦的眼神,仰天大笑,“就让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让你每天都受到折磨,痛不欲生——”
“这才是我对你最大的惩罚。”
她冷冷的眯起眼睛,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铁鞭,上面愕然还带着勾丝,隐隐残留着令人惊恐的血肉。
幽静死气沉沉的地下室陡然响起嘶哑沉重的痛叫,但旋即很快又消失无形。
付西城坐立不安的等在林家的会客室,他手里还握着付家接近一半的股权,这是他交换安然最后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