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猛地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而付西城看到药瓶后,眼神更加绝望。秦楚歌紧紧的握住药瓶,眼神还有最后一丝希望:“这个药是不是你给她的?”
付西城艰难的点了点头,秦楚歌双手猛地失控,“砰”的一声小小药瓶瞬间炸飞。他死死的盯着根本不敢看他的付西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真真每天被她虐待喂药,现在已经肾衰竭还有自闭倾向!”
这一下彻底击垮了付西城,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难堪的捂住脸,根本无法面对自己曾经兄弟的眼神:“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秦楚歌狠狠的攥紧拳头,猛地将药瓶重重摔在地上,硬声道:“你我兄弟缘分缘尽于此。”
他直接踩上地板上滚动的药瓶,心痛如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暗地里帮助安然的人竟然会是付西城,而更没有想到对方原来早就已经暗恋她多时,才会被安然玩弄在鼓掌之中。
付西城怔怔的看着地板上散落的药片,突然整个人就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猛地捡起地上的药片疯狂的往嘴里塞,但是无论他再怎么愧疚、懊悔,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逆转和弥补。
呼吸,好艰难。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褚昕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但是眼睛好似重若千斤,她努力的抬了抬,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朦胧的意识开始逐渐复苏,隔着一层薄雾的视线逐渐消散,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神情讥诮、冷漠的少年,无声的动了动嘴唇:“长青?”
长青拿过旁边早已经备好的棉签,蘸了蘸水润在她干枯的嘴唇上,嘴里愤怒难平的骂道:“你怎么这么蠢?能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
褚昕头有点疼,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她模模糊糊似乎没有什么印象,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有气无力道:“我怎么在医院?”
长青冷笑:“幸好在医院,不然就在太平间了。”
“闭嘴,胡说些什么?”
一声冷厉的呵斥自门口传来,厉墨染拿着发票,冷着脸快步走进病房:“你感觉怎么样?”
褚昕艰难的动了动,腹侧立刻传来撕裂一般的痛处,痛得她捂着伤口不敢在动,长青连忙按住她,怒斥道:“你疯了?伤口还没有长好,动什么动?”
褚昕被她吓了一跳,脸色有些讪讪,厉墨染不满的瞥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态度?”
“怎么?厉总连员工态度也要管吗?”长青双手环胸讥笑道,“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琢磨着怎么谈下两笔单子。”
厉墨染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也不知道长青这个怪胎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业务能力强的吓人,哪怕是好几单他也觉得棘手的单子,到了她的手里也似乎变得有些顺利,饶是厉墨染脾气和长青不对付,但是每次听对方剖析问题根源所在,他都不得不佩服对方的眼界的犀利之处。
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秦楚歌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进来,他脸色极为不好看,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而褚昕一看到他,眼睫一颤,直接别过脸,拒绝面对秦楚歌。
秦楚歌手指微蜷,状似没有看出她眼底的排斥,自顾自在她身边坐下:“还觉得疼吗?”
褚昕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你会关心我疼不疼吗?我以为你只会在意我的肾脏还能不能用!”
她语气里充满了怨怼和怒意,秦楚歌眼神微暗,侧过脸看着旁边的长青和厉墨染:“你们先出去。”
厉墨染沉默一瞬,率先朝外走去,长青原本还不愿离开,但是却被厉墨染给强行拖了出来,暴躁的甩开他的胳膊:“你为什么要出来?还嫌秦楚歌害得她不够吗?”
厉墨染沉默不语,半晌盯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