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歌看了眼回复安静的阁楼：“她已经睡着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电话。”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潇潇，又急匆匆快速离去。
厉墨染皱着眉头看着魂不守舍的褚昕，屈指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想什么？”
褚昕猛地回神，掩饰性的拨了拨头法：“没什么，德力那边提出了一些建议，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达到她们的要求。”
厉墨染不可置否：“德力的风格一向秉持着现代化风格，简约而充满人道主义，从这几点入手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是想做出亮点，也很有难度。”
她沉默的点了点头，内心微动，鬼使神差的说道：“你知道德力这次与厉氏对接的代表吗？”
“你是说安然？”厉墨染挑了挑眉，“当然知道，她曾经荣获世界多次大奖，而且本人又是国外知名常春藤名校毕业，在这一行业非常有名。她的作品往往都能带起一季的风潮。”
“你问这个做什么？”
褚昕低着头整理文件，勉强笑道：“只是觉得她很优秀，果然，要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厉墨染眼底滑过一抹嘲讽：“这不过是外界对她的评价，但是我觉得这个人没有这么简单。她与她的丈夫三个月前离婚，但是据我所知她的前夫名下的企业离婚前就已经变成了一副空壳公司。”
“这个女人要么就是黑寡妇，要么就是太过聪明。”而且安然从活跃在国际一线从头到尾不过用了短短一两年的时间，这么快速的成长经验，倒是很像是被人给强行推上去的。
褚昕有些惊讶：“她结过婚了？”
“这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厉墨染整了整纽扣，“虽然我并不轻视女性，但是像她这样白手起家、起步晚，还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的女性，不找一个靠山怎么可能呢？”
安然竟然已经结过婚了？那她当初离开秦楚歌的原因会是因为秦家的逼迫吗？那现在她重新回来，是不是因为有了足够能让秦家正视的实力？那她会不会想要和秦楚歌重新开始？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她究竟是不是真真的妈妈？
这所有的问题都困扰着褚昕，导致她面对安然完全没有平衡心，讲解自己设计思路的时候，也时不时中断，性格严谨的德力眉头紧皱，干脆直接叫停。
褚昕崩溃的掬起一捧清水，狠狠地浇在自己发烫的脸上，一身精致套装的安然担忧的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你还好吧？”
褚昕抿着唇摇了摇头，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沮丧：“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
安然大度的笑了笑：“你的想法还是很独特的，但是在很多细节方面还是需要去美化。德力先生是一个非常重视细节的人，在这一点，你可能需要多下功夫。”
她将矿泉水放在褚昕面前，准备离开。褚昕突然喊住她：“安然小姐。”
安然不解的转身看着她，褚昕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良久才挤出一抹笑容：“谢谢。”
她颓丧的靠在冰冷的洗漱台上，最后她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厉墨染和德力沟通好之后，见褚昕一直没有回来，便看见她低着头靠在洗漱台上，没精打采的模样，狭长的眸子微暗，快步走了过去：“心情不好？”
褚昕苦笑一下；“对不起，我搞砸了。”
“不过是设计构思，没什么大不了的。”厉墨染轻松道，“而且德力对你的想法很看好，你可以继续往这一方面钻研。”
这是厉氏重启海外市场的第一站，无论如何也要打开这一场开门红！褚昕正了正精神，那些繁杂扰乱的心思统统被她抛到脑后：“好的，我会重新修改完善的。”
“或许德力的总部设在德国，加入一些本土元素，效果会不会更加冲击？”厉墨染摩挲着下巴，“干脆我们出差去一趟德国，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褚昕被他的突发奇想吓了一跳，有些为难：“可是时间方面可能会比较紧张。”
而且除了德力，他们现在也需要接触更多的合作机构，仅仅依靠德力就想完成扩张海外市场一倍的目标，有点痴心妄想。
厉墨染看了她一会，突然眼角微弯：“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要带你去德国？”
褚昕一阵无语，懒得搭理故意戏弄她的厉墨染，重新一头扎进德力的策划方案。
贺琴娆最近安分了不少，连一些贵妇之间特别爱去的牌局也很少参加了。只要她一去，肯定有人追着问她褚昕的事情，还有人背地里私下议论，无论那一种都让她心里不舒服，干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修身养性。
但没想到都快下午两三点了，还有人上门来拜访？
她眼底满是疑惑，这种风口浪尖的关头，谁会上门来拜访秦家？而秦正国一大早就去了自己老领导的家里，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秦阿姨。”来人拎着高档礼盒，一阵香风拂面，行走间言笑晏晏。贺琴娆紧紧盯着她的脸，莫名觉得熟悉。
安然直接取下墨镜，画着精致眼线的眼尾含笑：“阿姨，不认识我了？”
“是你？！”贺琴娆猛地沉下脸，上上下下打量着陡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的安然，冷笑道，“果然出了国镀了层金就是不一样，差点认不出来了。”
安然不介意的笑了笑：“这不还得多亏当年阿姨和叔叔。”
贺琴娆脸色更冷，不耐烦道：“你今天来什么事？快说吧，少在这边兜圈子。”
“阿姨，我以为我们现在应该是一条战线的。”安然隐隐勾起红唇，眼睛闪过着诡谲的光泽，“难道你就真的打算让褚昕当一辈子的秦夫人？”
贺琴娆原本不耐的眼神突然顿住，狐疑的打量着面前似笑非笑的安然，半信半疑道：“你什么意思？”
安然低头笑了笑，附身贴在贺琴娆耳边悄悄说了一段话。
秦楚歌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拧紧眉头，冷怒的目光紧紧盯着沙发上身材妖娆的女人：“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