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叔还是叫我清初好了。”
“那怎么行呢。”
意识到自己错误的陈叔有些懊恼自己一时的嘴快,但是直接叫名字是不可能的,想了想道,“清初小姐,先生已经在家里等你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好的。”
白清初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男人会在家里等她吗?!!
圣源在郊区,而公寓在市中心,在加上周五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车堵在路上挪都挪不动。
白清初边等边打游戏,一开始到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没过多久,胃有些痛,还泛酸。
又是一阵酸意涌来,白清初脸色一边,丢下手机,掐着喉咙干呕半天。
见状,陈叔很有眼色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白清初,她感激忙接过。
然而,胃里再怎么不舒服,她吐了半天也只吐了一点酸水。
想吐吐不出来的滋味,难受极了。
前面的陈叔透过后视镜看着,担忧的问道,“清初小姐,你还好吗?是不是晕车了,要不要下车缓缓?”
晕不晕船和飞机她不知道,但晕车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白清初一脸菜色的摇头,“能不能给我一瓶矿泉水?”
陈叔二话不说递了一瓶水过去。
白清初轻声道谢,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心里好受了一些。
一直默默观察着她的陈叔看得脸色变了几变,又喜又忧,迟疑的问出声,“您这是不会怀孕了?”
白清初闻言,诧异的瞪大眼睛,手里的矿泉水猛然滚了下去。
陈叔陷入某种甜蜜的回忆中,自顾自说道,“我媳妇儿怀我家两个小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干呕个不停!”
白清初彻底愣住了,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那天,她阴差阳错的喝了加了料的咖啡,中了药和穆西承春风一度,后来又忘记去买避孕药。
仔细想想,都一个月零一个星期了,她都没来那啥!
有些事情不联想还好,仔细一想,让人心里无端的生出恐惧!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该打掉还是应该留下?!
她从小就没有父母,自己的亲外公和舅舅又不喜欢她,导致她几乎从未享受过亲情的温暖。
一想到世界上会有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受,酸涩的,温暖的,心悸的……
更多的无措!
她才二十岁,完全没有做一个妈妈的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带孩子……
白清初脸色诡谲莫测,看得陈叔跟着心慌。
六神无主之际,就听到陈叔提议说,“不如先打个电话告诉先生?”
对!她是该问问穆西承!
白清初眼睛一亮,拨通键怎么也按不下去,手哆嗦着拿了几次才从地上捡起手机。
想打,却又害怕亲耳听到男人冷酷到绝情的声音。
颤抖着手打字,打了好半天,才打出一句,“大叔啊,我可能怀了你的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你要是流产的话,可得多给我点补偿费啊,听说,流产很伤身体的!”
开玩笑般的语气。
在打出“流产”两个字时,她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密密麻麻的疼,呼吸有些困难。
想了想,她又删了重新打,打了好几个版本,删删改改后,终于发了出去。
“大叔,我好像怀孕了。”
穆西承这种按秒算钱的男人,是不会发短信的。
毕竟这种方式说不清楚,一来一往的又浪费时间。
白清心中忐忑,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收到消息。
放下手机,她茫然的看向水泄不通的公路。
还不到十几秒,白清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人——大叔。
白清初捂住眼睛,不敢去接,任由它叫嚣着。
“太太?您不接吗?”司机又恢复了最初的称呼,奇怪的问道。
铃声被系统中断后,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响的是司机的。
接了电话,小陈应声,“在呢,太太就在后座。”
倏地,司机扭头,疑惑的把手机伸到了后排,“太太,先生让您接他的电话。”
都到这个份上了,再不接的话,男人少得可怜的耐心估计会被自己给做没。
白清初捏着手机,小小的喂了一声。
声音细细的,弱弱的,像一只怯懦的,试探前方是否有危险的猫咪。
彼端是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还是她忍不住出声,“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怀孕了!”
彷徨脆弱无助的声音,带着鼻音的声音,让穆西承平静如死水的心跟着颤了颤。
“别怕。”
男人冷硬的声音软了八个度,带着别扭奇异的温柔,“一切有我。”
接着,他发号施令般的吩咐道,“用手机定位,然后打给我,我去接你!”
白清初应了一声,然后乖乖照着他的话去做。
很奇怪,躁动不安,砰砰跳个不停,落不到实处的心就这么因为对方简单的一句话平静下来。
仿佛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算大事!
静下心来,她开始想,要是真怀了,她就得在家复习功课了,到了六月份,正好生下孩子,恐怕月子都没过就去考试不太现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天马行空的想着,旁边的车窗就被人敲了几下,司机见状立马拉下车窗。
男人俊朗的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擦的汗水,微微喘息着,剑眉微微蹙起,一双深邃的黑眸沉沉的,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车子,二十分钟才挪动了一百米,白清初想象不出来穆西承是怎样过来的。
由于摸不准对方的态度,白清初心里发虚,就想开个玩意,活跃一下气氛。
“大叔,你不用这么着急赶过来把?要是没怀上呢?”
貌似说了个冷笑话,因为没人笑。
白清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搭在座椅上的手微微揪起。
没想到穆西承竟然十分认真的回答了她这个玩笑话,“没怀上也没关系。”
司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白清初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车,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说话间,男人已经拉开的车窗。
别许车之间的距离有些狭小,他在做这个动作时也放不开,拉到一半就拉不开了。
白清初下了车,穆西承顺势合上车门,对司机道,“开到公寓车库。”
这次,穆西承没穿外套,做工精致奢华的衬衫袖口被他挽到了手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