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说话声音便越清晰。
其他嘈杂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只听得到一个男音,“学长,我真的好喜欢你。”
声音低低沉沉的,听起来分外好听,只是——
那是男音!而且他说,他喜欢的是学长!
白清初莫名兴奋起来,暗搓搓的摸了摸手。
在林熙熙面前,她故意做出更喜欢女孩子的样子,就是为了消除钟离言脑残粉的戒心!
她以前就喜欢看小说,特别是那种耽美小说!这年头长得帅的男人都喜欢搞基,听那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想必长得也不会差!
白清初越想越兴奋,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她挨着墙壁,竖着两个耳朵偷听。
一阵窸窸窣窣,似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传来,让白清初更加心潮澎湃起来!
“别过来——”一道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听着,还有些熟悉。
随即,是那人恶狠狠却又有气无力的警告,“陈毅!你如果敢……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声音在脑袋里过了几遍,白清初睁大眼睛,嘴巴微张。
这……这不是钟离言么!
而且,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大一样,沙哑的,暗沉的,还带着丝丝隐忍和克制……
倏地,传来一阵轻笑声,“学长,我爱你啊,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不接受我呢?”
男人说着,声音里有着浓烈的悲伤和无奈。
可是,白清初听得直想吐!
以爱为名的伤害,这合适吗!
那才的钟离言似乎反抗起来,还伴随着打斗声,渐渐的,有更多人加入到其中。
过了半晌,那声音逐渐趋于平静,听得白清初一阵心惊胆战。
钟离言,他应该是被人下药了吧?
“滚开!!”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白清初听到钟离言愤怒憎恶的声音。
接着,是衣服撕碎的声音,“我们永远在一起——”
男人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钟离言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因为两人的约定。如果她早一点去,他就不会被人下药被桎梏了吧?
说到底,这都跟她有关!
白清初不能坐视不管,可是,从刚才发出的不同声音来看,那里最少也有六七个男人!
在保护钟离言的情况下,她一挑七……
还是别作死了!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了想,白清初有了主意。
她走远了一点,快速在手机上下载了警铃声,又垫脚搁在矮旧的墙壁上,将手机声音开到最大。
然后,闪身进了拐角处,双手呈现喇叭状放在嘴边,用吃奶了力气大声喊道,“警察来啦警察来啦!”
听着不远处的警铃声,陈毅盯着平躺在他外套上的精致少年,不甘的俯下身去亲他的唇角,却被躲开。
低咒一声,招呼着自己带来的人翻墙离开。
钟离言松了一口气。
白清初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人从里面出来,反而还没了动静,不由得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靠过去。
进去时,发现除了单膝跪地的钟离言之外,空无一人。
“喂,你没事吧?”白清初忙不迭的跑过去,两人扶了起来。
月光落在他的肩头,白清初清晰见到对方赤红一片的双眼,里面仿佛裹挟着浓郁的黑雾,让人无端有些害怕。
体内的燥热,让他觉得自己被架在油锅上烤,整个人又门又热,满腔精力无处发泄。
神志不清之际,突然,一个冰凉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胳膊上,顿时一个激灵,就像在沙漠行走了很久,快要旱死的人突然找到了水源!
钟离言不受控制的贴了上去,薄唇,在对方修长的脖颈上摩挲着。
“**!!”
白清初忍不住骂出声,一把将人推开,没想到就这么一下,人高马大的男人就被她推翻到了地上。
白清初,“……”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占我便宜谢谢!
头磕到墙壁上,令钟离言有了瞬间的清醒,他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同桌——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胃里忍不住翻滚,他难受的撑着脸颊扶着墙壁呕吐起来。
“卧一槽!”白清初忍不住骂娘,“你大一爷的!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么?!”
只是干呕,实际上也吐不什么来,钟离言回头,强忍着体内的燥热,动了动唇想要道歉,但是又说不出口。
“把我送去医院。”
看得出来,他在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就这样?一句麻烦了或者谢谢也不说?白清初真想一走了之,但在看到对方红彤彤的脸颊时,又有些心虚。
要是她早点来了,钟离言也不会等到现在被人下黑手。
虽然这样想着,她却忍不住开口,“你是傻缺吗?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
一提到这事,钟离言的脸也冷了下来,“你不来还怪我?”
白清初没脾气了,认命的走到放手机的地方,打了个电话叫救护车。
回来时,就见这人半蹲在地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开始撕扯自己本就少了一截的衣服。
少年的手臂很白,在月光下,就连青色的血管都仿佛透着莹润的光。
白清初忙移开视线,余光瞥到他为红的眼角和极具侵略性的视线,忙说,“你可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对你吗?”沙哑的声音异常好听,带带着不屑的蛊惑,“放心,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更何况我还被下了软散,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白清初鼻子这个嘲讽她的人,同时心下微松。
还能挖苦她,应该不是很严重。
白清初被对着人,不去看对方纯洁?的身躯,静静的等着救护车来。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救护车才停在了小巷口出,白清初连忙招手让几个一声过来一起扶人。
十分钟没见,少年白皙的脸颊完全红透,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得满脸都是,整个人看起来有股说不出的狼狈。
这个模样,和校园王子完全沾不上边!
白清初下了一跳,帮忙把快要撑到极限的人送了进去,然后退了出来。
护士连忙拉住她,“你走了他怎么办?”
白清初睁开手,有些冷酷无情的味道,“我跟只是普通同学,我马上带电话给班主任,让班主任和他的家长赶过来。
护士一听,没再拦着。
就在她一只脚都踏出了救护车时,纤细的脚踝被人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