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强硬的语气让白清初有些火大,不是穆西承打来的火气让她一并撒在了钟离言身上。
没好气的道,“哈,你是我的谁呀,管的这么宽?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出去,就是要死在这里!”
那边的人默了默,语气有几分无奈,“不要拿自己的生命来玩笑,你下来,我接你去一个地方。”
闻言,白清初立马警惕起来,边说变往窗帘边走,“你可别想把我送到医院,我死都不会去的!就算没病也会搞得有病的!”
朦胧月光下有一道如青竹般的身影伫立着,由于距离太远,光线又太暗,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桀骜和温柔气息却不容忽视。
白清初一时看得愣住了。
“乖,我怎么舍得带你去医院呢?跟我回家,我让私人医生过来给我看看,万一不是非典,你岂不是自己吓自己?”
一听不是去医院,白清初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许多。
仔细想想,他的提议对现在的她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好,你等等,我马上就下去。”
闻言,月光下的男人似是放松的勾了勾唇角,声音也温和了几分,“我在楼下等你。”
换了件衣服之后,简单的把手机钱包装进手提包里,白清初就匆匆下了楼。
一出门,就看到宛若门神般站立的高大少年。
见到她,那人突然笑了,笑容带着许些孩子气,“你来了。”他轻轻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清初觉得对方身上那股青草气比平时更加浓郁几分,月光似乎在他肩头落了很久似的。
给人一种,他站在楼下等了很久很久的错觉。
想着,白清初有些心虚,“抱歉,知道你是关心我,还语气那么不好的跟你说话。”
对方微微一笑,显然并不放在心上,“没关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没多久就到了学校的车库,钟离言开出一辆越野路虎。
一路上,看到黑发少年娴熟的车技,她有些诧异。不由得感叹,圣源还真没几个平凡人。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车停在一栋独立的小楼底下。
顾不上欣赏装修别致的楼房,白清初走了进去,进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有些难闻,却让人觉得安心。
钟离言给她泡了一杯茶,“你稍微等一下,医生还在来的路上。”
白清初接过茶,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
黑发少年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闪了闪,意味不明的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心升奇怪,他何时需要对自己这么好了?正要再问,她的手机蓦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白清初差点没哭出来!
忙不迭的放在水杯,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你怎么才打来!”
像是妻子在抱怨晚归的丈夫,听着,穆西承愣了愣,不禁失笑。
语气不自觉软和下来,“是我不对,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耽搁了。”
在这种时刻,白清初还有心情关心他的事情,放在以前,她想也不敢想还在这么脑残的时候,“那么现在处理完了吗?”
“完了。”
沉默了会儿,穆西承才道,“你在哪?我去接你。”
这回换白清初沉默了。
在他打来这通电话之前,她很期待他能打过来,也万分希望自己能回到让她感到一丝安心的复式公寓。
不过现在她犹豫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染上传染性极高的非典,她就不想回去了,万一传染给他怎么办?
“怎么不说话了?”长时间的沉默让一贯淡定的穆西承无端心慌。
白清初樱粉的唇动了动,难以启齿开口道,“我发烧了,好像得了非典,我还是不要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发烧十有八九就是得了非典,与其等穆西承亲自把她丢到医院去,还不如就住在钟离言这里。
思及此,她心里突然涌起对钟离言的愧疚。
“你是被烧糊涂了吧,说什么傻话,我现在就去接你!”
心里微微感动,更加让她坚定了不能连累他的心里,“我现在很安全,也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我,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别联系了吧。”
说完,白清初就挂断了电话,走回房间。
独留下穆西承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有人照顾,那个人是谁?!
“谁打过来的?”黑发少年漆黑的眼睛不动声色了看了过来,很是随意的问道。
白清初随口扯了一句,“宫小溪。”
少年浓密的眼睫下垂,在精致的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远远看去,莫名觉得有几分阴沉。
请来的医生还是没有来,钟离言焦急的打的两个电话。
他脸色难看的对着白清初道,“相关人员在封路,对各个路口进行全面消毒,所以耽搁了。”
白清初表示理解,“没关系,那就再等等。”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穆西承打过电话之后,她的心就像是被熨过一样,平整得很。
好似就像真的得了非典,也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两人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医生,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到眼前风尘仆仆的高大英俊男人,白清初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瞠目结舌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男人扬了扬手机,“为了你的安全,我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
话是对着她说的,穆西承的目光直直的越过她的头顶,落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黑发少年面庞还有些稚嫩,一张脸却是精致无比,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不羁少年。
对方姿态随意的坐着,看得出来身量不会低。
穆西承一双古井般的深邃黑眸瞬间晦暗不明,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在白清初的耳边问,“这就是你说的、照顾你的人?”
还沉浸在对方突然到来的喜悦中,白清初随意应了一句,“啊,算是吧?”
“白清初,你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丈夫!”穆西承一字一句,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道。
“啊,可是我们不是契约结婚吗?”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烧糊涂了,不然为什么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穆西承气结,没好气的道,“契约结婚,名义上也是你的丈夫!出了事情你不找我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