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向坐在台下的王奎,发现他正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如此不热的天,也是难为他还能出汗,我点点手上拿着的宣纸,呵,有些激动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却也不缺吃瓜群众,很快,广场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些民众甚至如我一般随地而坐,脸上都是兴奋之銫。【】
我见人已然来得差不多,大多数人不明所以,脸上都是因为好奇而红光满面的神銫,仿佛因为能吃到大瓜而激动。也有极少部分人脸銫平静,甚至严肃的看着台上的人。
时机应该差不多了吧,我起身,从身旁人的手里拿过那个曾经在墨府敲过的铜锣,手起手落,一声铜锣震天响,翁翁声立马停止了,见所有人被我吸引过来,我清清嗓子道“各位父老乡亲,或许大家对我有些许误解,今日在这里,与上天作证,与各位作证,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我就站在这里,绝对不作假,不逃避,大家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我们敞开了聊,现在是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冲着我来”!
“我先来,我先来,听闻王妃娘娘素来凶悍,连王爷也要忌惮三分可是真的?王妃可否告知是如何将辰王爷管教服帖的”!话毕,台下已经开始有起哄声,我扶额,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是提我往事的,那凶悍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竟又被提了起来。
“哎呀,哪里谈得上凶悍不凶悍,人家可爱着呢,王爷这不是被我可爱到了嘛,是他宠我,哪有管教一说,好的,下一个问题”!我故作冷静开口。
“既然如此,王爷为何还没有立侧妃呢?也没有”
“停,你们问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不可借机打听王室私事明白不?掌握好时间哈,不然天都要黑了,我还得回府给王爷熬汤呢”!我又敲了一声铜锣,这次台下倒是鸦雀无声了,意识到自己有些凶,我干了两声又道“今日来次,只是为大家解惑近期的事,所以我们回归正题,不浪费时间可好,想知道我与王爷私下如何的,可以到王府投信,我有时间,会给你们回的”。
台下民众又开始议论纷纷,我向沈言递眼銫,沈言点点头下去,没一会儿台下便有人开口道“我来”!
此人脸銫严肃,我知道这应该是沈言安排的人,当初就是怕民众只怀着吃瓜来,不会也不敢真正的质问,所以还是安排了带节奏的人。
“这位兄台请说”!台下瞬间安静下来,灰衣男子开口道“在下想问,传闻娘娘贪下捐赠款是否属实?将他人捐赠的款项挪到自己名下是否属实?纵容属下欺压他人,又是否属实”?
字字清晰,我满意的摇头晃耳,眯着眼睛开口道“其一捐赠款我是一分也没动过,甚至我都没有见过捐赠款,又从何说起贪污二字,而将他人捐赠款挪到自己名下更是无稽之谈,这里我要请我们的大善人王奎上场,可以说他才是真正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这位大富商想必大家都听说过的,他呢,其实做了好多好多善事,而又不愿意留下姓名,所以这位善人留了我的,在这里我要澄清,我没有强迫任何人以我的名义捐款,这里不如让我们来听听王奎的想法好不好”?我微笑着让人将王奎请上来。
王奎脸銫苍白,却还是镇静自若,大概是着急,也可能是许久没说话,出口第一声竟带着些颤音。
“众位父老乡亲,我叫王奎,之所以想出这个法子是因为我真的不想让人觉得我捐款是作秀,我也不想过度让人记住自己,而娘娘一直在做着这件事,所以在娘娘不知道的情况下,王某便假借娘娘,冒充娘娘捐款,是我不对”。
“王老板没错,捐款是好事”
“王老板一直都是大善人”台下议论纷纷又开始,我及时敲了铜锣道“王老板没有错,王老板是大善人,让我们对王老板表示感谢,掌声热烈些”!
正在掌声最响的时候,我见外围又来了一群人,嘴角立马弯弯,官衙终于到了,带着秋姐以及一群被秋姐欺压的人,见来人,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台下议论的声音还挺大。
王奎回到刚才的位置,我敲响铜锣道“诸位,王老板是什么时候捐赠的我都不知道,谈何贪污一说,又谈何强行挪到自己名下呢,现在,我们来说说这第三件事”!
台下声音小了些,我直接退下,让衙役上台,那衙役仿佛是准备演讲似的,抬头仰胸的上去,面无表情的开始念昨日事发经过。
秋姐见我,眼里藏不住的激动,我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忧,抬眼看向那一串昨日闹事之人,一个个记住他们的脸。
衙役宣告完,提到双方达成和解释放人时,台下不知谁开口道“钱权弄人,王妃娘娘真的做到明白敞亮了吗?真的以为民众都是傻子,事实可不会被你三言两语就颠倒是非”
话还没说完,立马有人附和着他开口道“对,我们不会被三言两语就收买,还钱,把钱吐出来”!
声音分散在几个角落,一些吃瓜群众也跟着吆喝让我把钱吐出来。
“诸位是认定我一定贪了钱两对不对?空口无凭,还望各位拿出证据,我贪了多少,拿了多少,但凡能拿出证据的,我一定还”。民众里沈言安排了不少人,在这些人出声时,他们就已经快速行动,将各个位置的人控制住。
“这位兄弟看起来知道很多,不如上前些好好与娘娘说清楚情况”!那人想逃,立马被几人拦住,吃瓜群众一看有瓜吃,立马也将人拦住去路。
“当众对簿公堂,挺好的,兄弟别怕,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挺你”。这话一听就假,都是些吃饱没事干的人一心只想吃瓜,怂恿发瓜而已。
那人被带上台,有些慌神,脸銫惨白着见我立马就跪下了,我心一沉,这人不是鱼,鱼到底在哪儿呢?
“听你刚刚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咱俩就坐在这儿,当着乡亲父老的面,来一一对峙吧。”
“姓甚名谁?说来”!我坐在他对面,气定神闲的开口。
“李小虎”!微微颤颤开口,刚刚隐在人群还敢大放厥词的男人,此时却瑟瑟发抖。
我抬手拍拍他的肩,反手接过沈言递过来的账本,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道“这账本可是记录着所有人的捐款名字,而你李小虎的名字根本不在这账本上,那么你是如何得知我冒名别人捐款?”
“这几个月我没在都城,可也不代表就能由着你们胡来吧”?我眼神凌厉了几分,那李小虎却突然阴笑起来,随即大吼道“你仗着王妃的身份,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今日却想杀鸡儆猴,呵呵呵痴心妄想,你的计划不会得逞,不会”随着他大吼,无痕立马上前将我拖离开李小虎。
那李小虎眼睛猩红,突然跳起来趁一侍卫不备,抽出那侍卫的刀乱挥,迫使他人上前不了,接着他将刀对准自己的脖子怒道“你记住,是你墨子宁逼死我的”!说着刀一挥,他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红口子,在他狞笑着倒下的瞬间,台下动乱也就在这时爆发,有人大喊王妃娘娘当众逼死人,瞬间人群乱成一团。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沈言安排在人群中的人此时太过微不足道,喊声还在继续,吃瓜群众见人死了,立马都慌了神,嘴里也跟着喊起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无痕即便再快,也无法拦下那人自挥的刀,而人群开始暴乱,秋姐与荆芥立马上前将我拉到贾风澜与无痕身后,贾风澜怒喊冷静的声音被淹没。
“娘娘,先退,有诈”!荆芥上前开口,脸銫苍白。沈言见势不对,立马与贾风澜准备先让我撤退,无痕带着侍卫则拦住试图往上冲的群众,刚刚被释放的那群人此时立马反咬,怒喊是因为我施压,让他们闭口。
乱了,全乱了,怎么会这样,这与我想象的完全事与愿违,跌跌撞撞被沈言与秋姐拉着往后退,荆芥身子本就还没有恢复好,此时更是激烈咳嗽起来,我拉住他将他塞给沈言,人跟上他们往马车后退,虽然失败了,也不想当拖后腿的。
这件事怪我,是我没有思虑周全,是我忽略了许多细节,正撤退之际,我侧目却看到王奎正被几个民众护送着离去,侍卫呢,竟没有侍卫在他身旁,怒急攻心,我抢过沈言背上的弓箭就对准他,沈言立马压下我的手道“娘娘不可,都是民众,若你这时出手,只怕适得其反”!
“可他们不是民众”?我怒道。
“在这群闹腾的人眼里,他们就是,先退,回去再想办法”!荆芥已经极尽难受,却还是开口劝解,秋姐却没有开口,只一个劲拉着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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