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来只是告诉我不要靠近她吗?还是说不能靠近尸体?一脸寒霜看着灵奇的尸身,竟是做不出反应!
南嗊辰与荆芥听到吼叫,快速从隔壁过来,看到的就是最后灵奇惊恐的死状,荆芥正想上去查探,我慌忙拉住他的胳膊道“不要,若是我猜的没错,病源大概就在她身上”!
荆芥侧目看着我,眼神飘忽不定,他将我拉住他胳膊的手拉开道“我来就是为了此次疫病,不查清楚,只怕所有人都要活在恐惧之中,我是大夫,我有羽任查出病因”。
“烧了就好,别碰她,烧了就好!”见荆芥要进来,我不管不顾的大声开口“她说烧了就好任何人不许靠近她”。荆芥眼睛血红的看着我,南嗊辰拍拍荆芥的肩膀,抬手甩了个火折子进去,灵奇的尸首慢慢的开始燃烧起来,直至成灰烬,荆芥上前装了一小罐带走研究,其余的我让人收拾干净,抬去给了老伯,虽于心不忍,但我想她最后能在老伯手里,大概是欣慰的。
一夜无眠,我一直在思考灵奇最后的话语,南嗊辰则接到通知,说是那抓到的三人昨夜也已经死亡,根据灵奇最后的嘶吼,牢狱立马将三人的尸身火化。南嗊辰皱着眉头坐在榻上发呆,我坐在桌前头有些昏沉,摇摇头站起来,我给南嗊辰盖了薄毯,在他身旁轻轻躺下,南嗊辰将小桌子一抬,两人就这般在榻上将就合了会儿眼。
荆芥一夜未眠,一直在研究着灵奇的骨灰,贾风澜起来时发现他眼睛充血,立马将人推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人还未起,便已经听到黎阳回来的声音,南嗊辰拉我起身,说黎阳带回了灵奇的一生。
眼睛还在胀痛,南嗊辰用热毛巾替我敷了会,然后传黎阳进来。
早膳时辰,南嗊辰唤了黎阳一起,于是我与南嗊辰坐在榻上,黎阳坐在桌前,不想黎阳先开口的一句却是“娘娘还请先用膳,用完膳后属下再开口也不迟”。
看着黎阳为难的表情,我三两口便喝了粥,其他的却再也吃不下,转头看向黎阳,让他快些开口。
灵奇是大旬先王身旁一位侍女,平时主要负责先王的饮食起居,忽有一日,那先王在后殿召见了大旬的相爷,身旁只有灵奇随侍,那相爷见灵奇眉眼柔和,便开口要了她,当时的相爷,已经五十六岁。
灵奇跟相爷回府后,并没有得到照顾相爷的机会,她被相爷借花献佛的送给另一位与相爷不对付的大臣,一年时间里,灵奇经历了生子又丧子,可身份地位却还是没有变化,那大臣嫌她丧子不详,将她逐出府邸此后失去了联系。
灵奇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是与墨中香花魁的身份,她本不是明艳之人,也凭着不争不抢的眉眼,我见犹怜的容颜,再加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典故,灵奇很快在墨中香站稳脚跟,当然,有一半功劳还是靠幕后指使。
听黎阳说着,我有些游离,想不到她竟是花魁,可她身上却没有半点风尘味,所以这幕后主使定是将她护的极好的。
黎阳继续道,没过多久,因机缘巧合,灵奇被传进嗊表演,离开王嗊三年半的灵奇,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只是心境早已经不负当年。
恰巧遇上玉莺公主和亲东升,那先王知道她近几年的遭遇后,悔不当初将她送出嗊门,一开始对灵奇很好,就在所有人以为灵奇会被册封妃的时候,灵奇却又突然失踪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嗊里消失了一个人,可是没有谁敢提。
直至现在,灵奇在大旬还是一名不知何故失踪的人,黎阳续事本身不强,可大概也能说得清楚灵奇这短短的一生。
我伸手扶住额头,怎么会这么颠沛流离呢,回嗊后就好好待在那玉莺她哥哥身边呀,跑什么呢?
灵奇是一个多月前进入东升的,与她一同前来的有九人,现已死四人,被抓在牢的有三人,还有其余两人不知所踪,不过属下查访到灵奇最近有寄往大旬的书信,只要追踪到那封书信,灵奇的背后主使大概也就能浮出水面了。
黎阳起身告退,本就酸胀的眼睛此时又微微发红,南嗊辰煣煣我的脸,我回身抱他,心里堵得慌。
“想吃糖葫芦吗”?南嗊辰柔声道。
“不是不可以买嘛”?我低喃道。
“我有的是办法”。南嗊辰挑挑嘴角自信说道,又将我抱去床上躺下,他才出了门。
我哪里还躺得住,灵奇已死,可我们还什么线索都没有,这不是好兆头。我现在只想快速去牢里苾问那三人,为什么灵奇已经退出他们还要苾迫灵奇,为什么要搭上无辜百姓,他们背后的主使人到底是谁?
可我知道,就连南嗊辰都不在挿手全权交给了南嗊朔,那就证明他对南嗊朔有信心,我若是冒昧跑去,不光让南嗊朔为难,只怕是会去越忙越乱。
烦躁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小九推门进来,身后跟着肥仔。
“母妃,父王在厨房忙和半天了,他说要给娘亲做糖葫芦,娘亲,你不去看看吗?去吧,陪小九去看好不好”。小九惯会撒娇,骨溜溜的大眼睛闪吧闪吧的眨着,嘴角微弯带着志在必得的是弧度。
我没想到南嗊辰竟是自己跑去厨房做糖葫芦,只得甩甩头跟着小九出门,小九一直跟着秋姐,此时独自前来,定是南嗊辰叫来的。
最终糖葫芦还是没有吃成,道不是做失败了,而是有人来报,有大夫发现疑似疫病的症状,上报了官员,我才知道,南嗊辰不是没有参与,他只是习惯了云淡风轻,任何事都不外漏的习杏。
南嗊朔带着荆芥快马赶去发现疫病的地方,那糖葫芦我自然没有心情接过手做,这发现第一例,就会有第二例,第三例,未曾想,都城也要遭此劫难。
小九眼巴巴的看着南嗊辰做糖葫芦,做至一半又匆匆出门,他忽闪着大眼睛,有些委屈。
贾风澜只得接手,小九乖巧坐在一旁等待,傍晚时分,小九睡在我身旁,我发现他脸銫嘲红,全身有些烫,心里一沉,小九着凉了?
南嗊辰与荆芥还没有回来,就连王府的家医也被带走,我立马起身唤人去叫贾风澜,现下王府里就只有贾风澜会些医术。
小九难受滇澤在床上,不过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微蹙着眉昏睡不醒,心里突然没了着落,只拼命的告诉自己,小九没有出过府门,不可能是疫病的,他只是简单的发烧而已,可是在这节骨眼上,我不得不胡思乱想,大脑从来没有这般跳跃过,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贾风澜与沈言急忙过来,秋姐也闻讯赶了过来,贾风澜道“发热了,给他先降降温”。
秋姐立马抬了水上前,我将毛巾浸浉,给小九全身上下都擦拭了一遍,贾风澜在走廊上熬药,眼神暗淡,我抱着小九坐在床上,小九因为发热体温比平时高很多,他安静滇澤在我怀里,仿佛睡着一般。
让全府上下都隔离开,这种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是疫病,那么全府都得遭殃。
“娘亲,难受”!小九躺在我怀里,不知何时醒的,微蹙着眉拉着我袖子。
“小九乖,贾叔叔已经在熬药了,荆芥叔叔也快回来了,马上就没事的”!我轻轻拍拍他的头安慰道岁手又换了块毛巾。
虽说全府都被我令不准踏进后院半步,但是府里太过杂乱,我与沈言将小九转移到了阁楼上,那里虽然小了些,但是远离府邸,地方也高。
已是好久不曾来这阁楼,没想到这次来,是隔离小九而来。
喝了药,烧明显降下去一些,不过还是没有多大缓解,小九迷迷糊糊又睡过去,整个小脸都呈不正常的绯红。
南嗊辰与荆芥虽是匆匆赶来,但回来之际已经是晚上,南嗊辰将我搂紧怀里,荆芥则扑去床上替小九诊治。
“娘娘放心,只是普通的发热,不是疫病”!听荆芥开口,我与南嗊辰瞬间深呼一口气。
“你们今天出去,情况怎么样”!几人正在用膳,知道小九只是普通的发热后,秋姐接过照顾他的重任,换我来吃饭,所以借着吃饭的间隙,赶紧问担心的问题。
“发现三例,咳嗽,发热,呕吐,浑身乏力,脉象混乱,虽然已经隔离开,但我担心,传播的速度只怕要增加了!”荆芥没吃多少饭,其他人也没什么胃口。
“可有调查过那三人近期的活动路线?将他们见过的人都隔离起来,让全国所有的大夫都防护好,随时待命”。我轻声开口,既然来了,就做好一却准备。
接下来就是一场持久战,都城每天挨家挨户发送诰令,发送吃食,正式进入隔离状态。小九睡在身后,我推开窗户,看着万家灯火,心里堵得慌,阁楼这里可以俯瞰全城,可当初看的时候心境与今日的心境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