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还记得么?前面那座宫殿,就是庆和宫。”楚文旬指着前面的宫殿说道。
其实,庆和宫离他们还很远,只能隐隐看到一处翘起的宫角。
“我怎么会忘?”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的,那里,曾是她最黑暗的日子。
“可是却我很喜欢那里呢。”楚文旬怀念的说道,“虽然日子过的苦,却有人陪着,我有没有说过,在你这里,我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很暖很暖。”
“如果我母妃没有去世,应该也是像你这样的,温温和和的。”
提到明妃,楚文旬一阵遗憾,他的母妃从他一生下来就死了,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她一眼。
只能从画像里寻找她的踪迹,早早的丧母,生父又不管,放任他一个人在羽明宫里自生自灭,而宫里面的人,不管是奴婢还是主子,都是一样的,捧高踩低的,如果没有帝宠,就算你是皇子公主,一样要被人欺负。
要不是明妃留下了一些人手和忠心的奴仆,怕是他连一个月都活不了吧,早被人莫名其妙的弄死了。
在宫里,没有母亲护着的皇子公主,就是别人的食物。
“也是你我有缘,其实阿旬,当初也是你给我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一度以为,她是被家人抛弃的,万念俱灰,有那么个孩子陪着她,也算是让她不那么孤单了,她也能找到自己存活的价值。
“不说那些了,对了,王叔对你还好吧?”楚文旬语气轻松的岔开话题,本来这气氛就是挺沉重的,再来个沉重的回忆,多不美好呐。
“挺好的。”沈安宁脸上泛起柔柔的红光,她确实挺幸福的,能得此夫君,也不枉她上一世行善积德了。
“那就好,我也好放心了。”
“嗯。”
“阿旬,老实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位置?”虽然说她相信他,但是万一真的像秦谨言说的那样,阿旬也有不小的野心,她该怎么办?
“我啊……呵呵,母亲觉得呢?”楚文旬反问道,其实有时候他也迷茫,好像除了仇恨,他没有什么期望?
沈安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野心很大的人。”
这点她可以肯定,他的阿旬,跟她一样,骨子里都是喜欢自由的,又都是渴望亲情和温暖的,他不会想要那个位置,因为他不想做个孤家寡人。
“不想,那个位置……可以说,是造成我不幸的源头,我可不要像他那样,变的人不人的,没心没肺,真正的孤家寡人。”楚文旬轻笑了声,脸上浮现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对着远方的天空,一脸的向往。
他说,“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回去江南祖宅看看,这么多年了,族人都死了,也没个人去拜祭。”
“也好,回去也好。”江南平静,他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
多好!
“对了,阿旬,全凭你一个人的能力,要想报仇怕是不容易,或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沈安宁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木牌,雕刻着梅花形的“沈”,“这是菩提园的信物,凭着它,你可以调动菩提园旗下所有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