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无然居内,顾念念和巧儿各处一室早早地熄了烛火,无然居一下子里里外外都浸没在黑夜中,
屋顶的某一处,着黑衣劲服的年轻男子小心翼翼地平躺在瓦片上,不发一丝丝声音,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的黑夜中,子墨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地面,
呼...差点就掉下去了,怪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以为这个女人没有内力还小瞧了她,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口出狂言,说他堂堂的子墨首领是采花大盗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宵小,真是不知所谓。
烦躁地抹了一把脸,要不是今日自己把她贸然带回府内,也轮不到自己蹲在屋顶苦哈哈的监视着,
再说了这个女人就算是细作也不会这么早露出马脚,和同伙碰面才对啊,也不知道爷在介意什么?
子墨想起了先前回到爷的书房,还没来得及评价这个顾念念的厨艺就被爷给撵了出来,说什么他带回来的人,让他负责监控,保证府内的安宁,这不多此一举吗?
翘起二郎腿,子墨欣赏这夜空,习武之人的眼力,耳力那是相当厉害的,能见常人无法看清楚的东西,比如现在,子墨可以照样看清楚四周的面貌,
府上那么大,好像还真没有仔细看过无然居的全貌,今日权当来欣赏的了,如此,子墨心中的怨气荡然无存。
若被屋里的顾念念知晓,肯定插腰大笑,多了一条看门狗,睡觉踏实多了。
一夜,府上均相安无事。
只是,在西墨的皇宫里,特别是锦绣未央宫内,大堂内各个宫女太监们都急的是快人仰马翻了,
而在内室却是非同一般的安静,只有床榻上,一名女子独自半躺在床上,拿着帕子伤心地擦拭着眼泪。
只见她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倾泻,不带一丝装饰,连平时最喜欢流月发簪都被闲置在梳妆台上,没有主人的惜爱,好像失去了色彩,暗淡无光。
她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平日里最爱笑,嘴角总是微微上扬,只是现在嘴角线条是往下弯曲。
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独自坐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沫儿,沫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床上的人儿面色一白,眼泪似一颗颗珍珠般地往下掉,人已美矣,再配上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只叫人疼在心眼里。
内室的珠帘发出悦耳的声响后,一抹黄色的身影飘逸到床榻,一把抱起床上的美人,心疼地为其擦拭眼泪,
“沫儿?”
声音都是带着颤抖,沫儿的模样让他自责,让他心疼,成亲当晚,他承诺这个捧着手心的娇弱女人,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如今却...
被唤作沫儿的女人,倒在男子的怀里,又是呜呜咽咽地哭泣,“拓哥哥,柔儿,不见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她才那么小,拓哥哥?”
如果说这个沫儿长得美得神圣不可侵犯,那么她的声音矫揉得更是让人心灵为之一振,带着哭腔的声音特别让人想要去呵护她,保护她。
“沫儿,我们的皇儿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思安亲自前去找寻,放心吧。”
提起自己疼爱的大儿子,也就是西墨当今的太子宇文思安,被唤作沫儿的女人才停止了哭泣,
“拓哥哥,安儿也去了?能找到吗?柔儿去了何处,他知道线索了吗?我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正受着苦呢,拓哥哥,我好心疼,好难受。”
宇文拓看着心爱的女人,虽然她已经36了,皇宫里每年的新晋美人也不少,但是自己独独只爱她,
想当年秦沫儿作为西墨先太后看中的儿媳妇人选,本应该年满16后,早早地进宫完婚,哪知道秦沫儿这个被族人宠坏的小女人不甘于只是皇妃的身份,抗旨逃婚,
若非如此,当时的皇帝宇文拓也不会觉得失了颜面去找她,本想好好地敲打秦沫儿一番,哪知道就是那一面,宇文拓彻彻底底地沦陷了,爱上了秦沫儿的颜,爱她的才情,爱她的味道,
所以在秦沫儿未回过神来,宇文拓迅速把她绑回宫中,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男人看见才好,自那以后,宇文拓几乎一个月大半的时间都宿在她的宫中,让她怀了第一个皇子,并立马封为太子,以弥补她不是皇后的缺憾。
20年了,秦沫儿给宇文拓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宇文思安能文能武,博学多才,知书达理,最重要的是能体恤民勤,是一块当皇帝的料,宇文拓很是欣慰。
女儿宇文念柔,跟她的母亲秦沫儿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才艺突出,是宇文拓一干等女儿中最得宠爱的一个,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颗被他捧在手心的珍珠,早早地被南墨的皇后要了做太子妃,只等年满16便嫁过去。
哪知道,那南墨的太子没有福气,12岁那年出了意外,如今人活了,腿保不住了,南墨一直以来都封锁消息,前不久南墨太子来书信,道明原委,亲自悔了当初的婚约。
宇文念柔一下子从南墨太子妃变成了不要的女人,心高气傲的公主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说是去寻那个负心汉,亲自讲婚书撕毁了砸他脸上,让他悔不当初。
本以为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说说而已,哪里知道,事隔两天后,宇文念柔真就留下字,离家出走了,这才让皇帝宇文拓和秦沫儿担心不已。
“拓哥哥,这都一天了,按说柔儿也不会走太远,怎么就找不到呢?安儿去何处找柔儿了?有线索吗?安儿身边派人保护了吗?”
秦沫儿实在是担心,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缺一不可,
“沫儿,别担心,我们等消息吧,柔儿机灵着呢,不会有事的,再说她没有吃过苦,一旦发现外面并未自己想象的轻松就会回来了。”
宇文拓只当他的柔儿还是那个高贵的公主,殊不知他的女儿被换了灵魂,顾念念可不是说苦说累就会放弃一切的女人。
秦沫儿也不认同,
“万一不呢?当初我逃婚不也遇到苦难没有屈服吗?要不是你把我绑回来,我还能在江湖上多逍遥一阵呢,哼。”
谈起往事,宇文拓面上一热,要不是绑回来了,还不知道这个女人被多少人惦记呢,
“往事不提也罢,答应我,别哭了,我会心疼死的。”
秦沫儿在心爱人的注视下,羞涩的点点头,顺从地倒在他的怀里,在宇文拓看不到的地方,一脸哀怨地看着地面,别以为她不知道,柔儿之所以会冲动出走还不是皇后派人挑唆,安静了一段时间,该好好练练手段了,这个皇宫最不缺的就是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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