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胡子白花花,面目慈祥和蔼的老者,捋了捋胡须笑道。
“柱子啊!这个陈老曾经是当今太子的老师,也就是太傅大人。
不过,因为他年纪大了,三年前,他主动辞官回老家养老了。
刚好,他的老家就在凤栖县。
由于,陈老这个人平生最喜欢钻研书法,常年不分日夜的研究此道,终有成就,他对各大书法家的字迹颇有心得。
这次,郑大人把陈老请来,估计是想让陈老帮忙研究这密信上的字迹,他想通过辨认字迹的方法把凶手找出来。”
“刘老,你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了。”
柱子恍然大悟的说道。
自从上次,他后来才反应过来被凤冥雪坑了之后,柱子觉得自己好歹是一个大人,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给坑了。
一时之间,柱子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他实在是无颜见江东父老,没脸见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些亲朋好友了。
于是,柱子打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他收拾好行李,长途跋涉了半个月左右,终于来到凤栖县,投奔这里的亲戚。
只是柱子不好意思白住在人家家里不干活。
想到自己四肢发达,有的是力气,他在这凤栖县的码头上找了份活儿干。
像他这种没文化只有力气的青壮年,能找到什么活干?
当然是干一些力气活了。
再说了,在码头上除了替人家扛包卸货之外,还能有什么轻松的活干。
柱子别无选择,他知道,就算有什么轻松的活,就凭他一根筋的脑子,不一定能做得来。
“哎,来了来了,快让开,让陈老进来!”
这时,人群后面挤进来几个人。
两个捕快走在前头,为他们后面的老者开道。
人群中有认识那位老人的人,那人很惊讶的叫了出来。
“你们快看,陈老真的来了,这下我们有好戏看了。”
陈老?太子老师?太傅?
一听到这几个身份,李静的眉头突突的跳了起来。
今天该不会出什么变故吧?这个陈老真的有那么厉害。
不,绝不可能!
当初,那封密信,她是用一种很特别的手法写出来的,一般人绝对认不出来,是谁写的这封信。
这个陈老年纪这么大了,一定是老眼昏花了,才会突然想辞官回老家。
想来他的视力肯定不怎么好了,他一定认不出来字迹是谁的。
“哟,原来是齐捕头亲自把陈老请来了,难怪陈老会这么顺利的来到县衙,多亏了齐捕头啊!”
刘老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那个捕快,难怪他会觉得那个人那么眼熟,原来那个就是大名鼎鼎的齐捕头啊!
齐飞冲刘老一抱拳,神色淡然的说道。
“刘老先生,在下只是一个莽夫,这只不过是我的职责罢了。”
说着,齐飞转身看向身后的陈老,很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老,请!”
“好,就让老夫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再为朝廷尽最后一把力吧。”
陈永康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步履瞒珊的走到了大堂中央,膝盖微微的弯了一下,他本来是想跪下去的,坐在大堂之上的郑钧安,却是突然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陈老不必如此,您年纪大了,可以不必下跪,来人,快给陈老看座!”
我的个乖乖,别看这个糟老头子,看起来让邋里邋遢的,一点儿文人形象都没有。
实际上,他的身份来头大得很哪!他可是当今太子的老师啊,虽然他已经辞官了,好歹,他曾经的影响力还在那儿摆着。
光是陈老曾经教过的学生,就有不少人在朝廷里当大官。
随便抬出一个人的身份来,就足以压死他这个小小的县令。
先不说别的,就凭陈老肚子里满满的墨水,就值得郑大人这个文官崇拜不已。
说起来,在学问上,郑大人还得称呼陈老为老师。
“呵呵,老头子我,其实没那么娇气,郑大人不用搞特殊化。”
陈老笑眯眯的摆摆手说道。
“哎,陈老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只是学生对老师您的一片孝心而已。尊老爱幼是我国自古以来的传统美德,我怎么能例外。再说了,这案子一时半会不完,你在这里站久了,腿会麻的,您还是做着比较好。”
“呵呵,你这小子挺滑头的,老头子我说不过你了。好吧,就听你的,我就坐在这里歇歇!”
陈老愣了一会儿,倒是觉得有些压抑。
在公堂上除了秀才以外,一般的犯人都是要下跪的。
不过,他这个老头子既不是犯人,也不是秀才。
尽管如此,好歹自己曾经也是太子太傅,虽然他可以不用在公堂上下跪,但至少不能藐视公堂。
可是,公堂上也没这个规矩,可以让他自己一直坐着啊!
不过,既然郑大人自己都不介意,他又何必纠结这个问题了。
这时,齐飞听了一会儿两人之间的对话,很有眼力劲儿的赶紧吩咐人搬了一张太师椅过来,他亲自把椅子搬到了陈老身后。
“陈老,请坐!”
“好,很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并没有因为自己身处高位,而忘了最基本的美德,虽这让我很欣慰。”
陈老捋着胡须,笑眯眯的感叹了一声,然后问到了正题上。
他知道,他今天之所以会被请到公堂上。
肯定是郑大人在案子上有了棘手的问题,需要请教一下他这个老学究。
“好了,郑大人今天把我喊过来,到底有何要事啊?”
“额………陈老,是这样的,学生才疏学浅,心里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对了,就是这封信难倒了学生,您能不能帮忙辨认一下字迹。”
“好吧,既然郑大人对我这么客气,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看看好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郑钧安赶紧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了那封密信。
见状,李静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尖尖的指甲抠进了自己的手掌心里,流出一股鲜红色的血液,她竟然浑然不觉。
在等待陈老辨认字迹的这段时间里,李静的整颗心都高高的悬了起来,一直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不安。
甚至,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神经也变得高度紧张。
这个陈老,该不会真的会看出来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彻底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