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袁大夫抬高声音叫了一声。
如意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想点事情,入神了。八千两,成交。麻烦袁大夫帮我兑换成银票,方便携带。”
“当然没问题,不过需要姑娘多等一会儿,我需要调集银子。”
“没关系,袁大夫请自便。”
袁大夫径自走出去,如意也不急,坐在医馆的后院,慢悠悠地喝茶,随意地拿了一本医术看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袁大夫回来,人参加上其它药材,总共付了她八千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二十多两的散碎银子。
如意将银子点好,收进怀里。
辞别了袁大夫,又去菜市买了些做菜的材料,因怕误了时辰,提前包了一辆牛车便又匆匆往家里赶。
苏家小院儿旁边的旱地已经开始动工。
不过原先的茅屋没拆。
毕竟这是他们一家人住的地方,拆了的话,怕是真的要幕天席地了。
还好如意买得地方够大,茅屋旁的一大片地,足有十来亩,全都被她买下来。
等新房建好后再把这边的茅屋拆掉,最后砌围墙全部圈起来就行。
这些天,买地、买材料,合股开办绣庄……桩桩件件都需要钱,她手里的存款早就花了个精光。
若是此刻有工人来问她讨要还没有结算的工钱,她怕是都拿不出。
所以她才赶着今天一大早去镇上卖草药。
不然,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因为雇佣的人手足,这才没几日,房子的地基已经打好,砖瓦也都送了过来,茅屋旁的工地上,柳元带着众人正在干活,新房的雏形已现。
和前些日子的埋头苦干不同,今天那些人都有些没精打采的。
做活儿的人懒洋洋的磨着工,还有的干脆手里拿着工具,停在那儿三三两两的聊着天,看神情都有些不太对劲儿。
李凤霞带着石头二莲也顶着大太阳站在院门处,三人都是一脸焦急的往牛车行来的方向看。
如意看得微微蹙眉。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老苏家的极品又过来闹事了?
应该不能吧,这么多事接连发生,他们怎么也得消停一段时间缓缓吧?
如意正想着,牛车已经停了下来,她才跳下来,李凤霞便匆匆的带着两个孩子疾步走过来,柳元看了看,也停下手里的活计跟了过来。
“娘,这是怎么了?”如意不解地问。
李凤霞脸色苍白,语气难掩焦急:“如意,你可算回来了,那些人已经坐在这儿等半天了,他们说是来要债的。”
如意顺着她的视线往前一看,发现她家院子里坐着五个男人。
个个长得牛高马大,凶神恶煞。
桌子上放着几把大刀。
桌子底下,那三个泼皮抱头蹲着,一脸苦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眼底藏着恐惧和担忧。
苏如意不用问,就知道这些人是赌场来的了。
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不知道她还赶着做饭么?
“大姐,那些人好凶,他们说那三个癞子欠了他们三百两,如果不还他们银子就要把我们家都砸了。可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大姐,不如,还是把他们三个交出去吧。”
“姐,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银子是他们欠的,和我们也没关系,总不能为了他们,真让他们砸了咱家啊?”
“就是,他们也太可恶了,欠了那么多钱不说,还瞒着大姐卖进咱家来,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有意想害咱们的。”
石头和莲娣看着五个男人,又气又怕,你一句我一句地劝说着,愁得像是小老头儿小老太太。
李凤霞一张脸也皱得像根干瘪的苦瓜。
苏如意摸了摸鼻子。
还好家里做工的人多,不然就这孤儿寡母的,怕是真得吓坏了。
也是怕他们反对,所以这事她才瞒着他们没说。
讲真,就这一点来说,的确怪不着三个泼皮。
柳元望着如意,犹豫半晌也问道:“如意,这事儿是真的么?大家都有些担心这事,所以让我过来问问,他们真的欠了赌坊那么多钱?你真要替他们还那些赌债?可是这房子……”
“这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如意笑笑,语气平静地说道:“这样吧,也快到晌午了,天又这么热,柳叔您让大家先喝口水歇会儿,我把今天连同之前的工钱先给大家结清。”
“领了工钱,就让大伙儿吃完午饭再回来上工吧。另外,柳叔您帮我告诉他们,之后也都改成日结,总之大家的工钱,我肯定会一文不少的发放,这点请他们不用担心。”
苏如意说着,递出一袋散碎的银角子。
柳元将银角子接过去,点头说道:“放心,我会跟大家伙儿都说清楚的,绝不会耽误你的事儿。”
“多谢柳叔。”
柳元将工人都召去了一边发工钱。
如意付了牛车钱,让车夫帮着把东西搬进去。
自己则是轻轻地拍了拍李凤霞的后背:“娘,不用担心,这事我来处理,你们先去做洗菜做饭,把肉都切好,等会儿我过来炒菜。”
“如意……”
“放心,没事的。”
如意安慰了一句,朝院子里走去。
那五个男人看到她过来,也都站了起来。
三个泼皮也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躲到她身后:“虎哥,这就是我们主子,你看,我们真没骗你您。”
“是是是,我们都已经卖身给主子了,主子说了会替我们还钱,就肯定会替我们还的,虎哥你就放心吧。”
“姑奶奶你可回来了,求求你赶紧把钱给虎哥吧,我们仨差点儿就被卸了胳膊手脚,差点儿把我们都吓尿了。”
三个泼皮吓得不轻,大头和二狗子去扯如意的袖子。
如意蹙眉,身形快速地向后退开:“不想断手断脚就离我远点儿。”
“是是是,姑奶奶……”两人赶紧退开,孙子一样乖乖的站到如意身后。
领头的虎哥见状愣了下,而后大笑出声:“三癞子,二狗子,大头,你们三个好歹也是男人,特么的居然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瞧瞧你们那怂样儿,哪点儿像男人?”
三癞子等人眼里冒火,却不敢说话。
对虎哥,他们惧怕。
可是对如意,更是怕到了骨子里。
实在是那一天
如意扫了说话的虎哥一眼,语气淡淡:“他们是不是男人和你有关系?你到底是来收债的还是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