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为此特意去问了云九。
云九一脸淡定:“主子闭关了,苏姑娘,您找主子有什么事?”
如意眉头皱了起来:“我好久没看到他了……我好歹是他的师姑,当然要过问。这小家伙怎么会突然闭关了?先前都没有听他和我说起。”
闭关啊?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闭得什么关?
也不跟她说一声。
如意扁了下嘴。
云九看到如意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满:“苏姑娘,您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主子倒是想找您来着,可是您忙这忙那的也根本没时间啊,主子为此可还伤心了很久。”
“苏姑娘,您为了忙生意也太忽略主子了,亏得我们主子还那么担心苏姑娘,记挂苏姑娘。您可倒好,现在才想起来我们主子,苏姑娘您不觉得您做得太过份了么?”
云九心里为自家主子不值。
主子现在白天有半天时间都是成年人,只有半天的时间能以阿深的身份出现在苏姑娘的面前,身体变化时间的受到了限制,让主子根本不方便出现。
否则一会消失,一会儿出现的,那更容易起疑了,也更容易被察觉了。
所以主子的情形和以前完全相反……
现在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晚上出现,而白天则只能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可就算主子以无垠的身份出现,也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就必须要离开。
想想,主子真是好难好难。
好歹以前白天黑夜的变换时间还算泾渭分明,白天以阿深的身份出现,晚上以主子的本来面目出现,时间足够长,这样也不容易引起苏姑娘怀疑。
因为夜里大家都休息了,她肯定也不可能会去查看另一个主子到底在没在房间里睡觉,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麻烦。
云九想到此,有些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主子这种情形到底会持续多久。
如意瞪圆了眼眸。
嘿,他居然还怪起她来了?
什么叫她忽略他们主子了,她现在不就是在关心他们主子么?她就算忙,也根本没像他说的那样忘记好吧?
不过,她也确实忽略了阿深……
扁扁嘴,如意无奈道:“我这不是忙得实在抽不开身么,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再说了,就算我没有时间回来看他,他也可以去镇上看我啊……镇上他以前也经常去,又不是找不到,更何况我现在可是住在他家里!是他家,他家哎,难不成他还会找不到路?”
如意没好气的说完,又问道:“对了,他在哪里闭关?是不是在后山,我现在去找他,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了。”
云九愣了一下,连忙出声叫道:“苏姑娘,主子不在后山,您现在就算去了也是见不到主子的。还是等主子出关回来后再见吧。”
如意转头,沉了小脸,杏眼睁大怒瞪着云九又问道:“那他闭关的地方到底在哪儿?我说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
奇怪,后山不是他们的老巢么,阿深要闭关,却不在后山?
那还能在哪里?
“那地方我去不了,就算我告诉你在哪儿,你也还是去不了,苏姑娘你要是想去的话,还是等主子回来亲自带你去吧。”云九一口一个那地方,一口一个去不了,直接把所有都推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上。
如意听得真心觉得绕:“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个你总知道吧?”
“主子出关了自然就会回来了,主子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来见苏姑娘,这已经是惯例了。”云九一脸郁闷的答完又提醒道:“苏姑娘还是赶紧去老主子那儿吧,老主子也已经差人找了你很多次了,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如意听了,比云九更郁闷。
这人答了也等于没答!
她沉沉的吸了口气来平复心里的怒气,突然道:“为什么他每次离开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云九你说说看,这小子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他爹还是他娘?”
“这个……”云九摸了摸脑袋道:“应该是随了老主子吧,老主子去哪儿什么的,也从来不会和我们交待。主子可以说是老主子带大的,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主子的性子早就已经养成了。”
“主子要去哪儿,又到底做什么,要去多久,几时回什么的,主子也从来不会和我们这些属下的交待,这难道有什么不对的么?”
如意:……
“怎么竟学些老头身上的缺点,他就不能学学他爹娘身上的优点?”
如意嘀咕着又说道:“对了,说起阿深的爹娘,你们一直都跟在他身边贴身照顾,应该见过吧,他们是不是也像阿深这样?”
云九蹙着眉憨憨的答:“苏姑娘,这个您可真是问错人了,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跟在主子身边其实也没有多久的,十五年前我们才被老主子带到小主子的身边的。”
“十五年前?”如意怔了下,又问:“那你今年几岁了?”
“我今年二十三,被老主子带回来时八岁。”云九不疑有他,脱口便出自己的年纪,问完也没反应过来。
如意眼底是浓浓的惊愕,盯着云九却是不动声色的又问道:“你被师父带回来时才八岁,那不是比石头还要小?那时候师父几岁?”
“说起来我都拜了师,却还不知师父的生辰,想想也着实是太不孝了,不如你和我说说?这样等师父生辰的时候,我也好替师父热热闹闹的庆祝下。”
“老主子那时刚满六十花甲之年,老主子的生辰是,是,是……”云九彻底结巴了,脸上的表情从恍然大悟的震惊,到肠子悔青的懊恼,再到喉头不停吞着口水发干的惊恐。
到最后剩下的却只有天旋地转的迷茫和小心翼翼:“我……苏姑娘,你刚刚都问我什么了?我又说了些什么?”
他应该没说什么不能说的吧?
他肯定是幻听和幻觉了,他怎么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装,你再给我装!”如意敛了神情,沉冷着一张小脸,眼中是两簇明晃晃升起的火苗:“你有种再特么给我装一个试试,你看我今天到底能不能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的痛苦!”
如意袖子一动,手掌之中多了一道黄色的符纸。
云九吓得脸色发白,竟是运起轻功拔腿就跑:“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说,说……”
风吹起那长长的尾音飘飘荡荡落进如意的耳朵里,云九的身影却早就变成个黑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真是跑得比豹子还快,比离弦射出的箭还快,完全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