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就是太夫人刘氏的远房亲戚,也是五城兵马司的一个队长。
前世,这刘正在陈王登记之后仕途顺利,爬得很快,不过几年就取代了裘瑜成了五城兵马司的统领,也成了陛下的心腹之一。
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儿子刘文山今科得中,以后也会有个不错的前程。
薛琬看了眼刘文山,对他虽然没有太大的印象,但也知道,这人有些能耐。
她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刘师兄。”
刘文山有些惊讶,“你认得我?”
薛琬微微一笑,“有一回我去国子监找父亲时,见过刘师兄。说起来,刘师兄和我们家还是亲戚呢。”
薛三老爷怔了怔,“啥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这刘文山拜在他门下也有几年了,这茬他居然是第一次听说。
薛琬笑着说,“刘师兄的父亲,是祖母的远房表侄儿。论起来,刘师兄还得叫父亲您一声表叔呢!”
刘文山忙道,“还请恩师恕罪,实在不是有心隐瞒,我只是觉得在没有考出点成绩时,这种事不应该嚷嚷出来。”
他垂下头,小声说,“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赢得进步,而不想叫人说闲话。”
薛三老爷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说得好像成了他的表侄儿就会有优待一样。
别说表侄儿了,就是亲侄儿,读书读得不好,他也没有徇私过收入自己的门下。
刘文山尴尬得笑笑,“呵呵,呵呵。”
平明堂见状,笑着说道,“好了,这书架已经够干净了,文山,你帮忙将这些书都装上吧,记得手脚要小心一些,这些都是古籍单本,一定要小心!”
他冲着薛琬笑笑,“小师妹,这里有我们两个够了,你再去别处瞧瞧吧。”
薛三老爷咳了一声,“琬琬,你去问问厨房,有没有什么点心,我这一大早就过来没有来得及吃东西,有些饿。”
他确实没有吃早饭,不过是故意饿着的。
主要还是为了多吃几口云姨娘做的点心,上次那个饺子就不说了,后来云姨娘又送了几次饭,每回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好东西,特别是点心,那做得不仅精巧,味道更是赞得慌。
薛琬点点头,“那好吧,就劳烦两位师兄在这里辛苦了。”
她对着薛三老爷说道,“父亲,我还要去我自己的院子看看,您若是饿了,不如自己去一趟厨房,正好云姨娘也在那。”
薛三老爷老脸一红,“我自己去?”
他刚想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去厨房不怎么好看,却见女儿和侄女儿已经转身走了,便只能小声嘀咕,“我自己去就自己去吧。”
正好看看小云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薛三老爷刚走,刘文山便问道,“平师兄,你和小师妹很熟?”
平明堂看了刘文山一眼,“不怎么熟。只不过见了几次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刘文山挠了挠头,“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他已经听自己的母亲提起过,有意要向薛琬提亲的事了,母亲还说,按着薛琬退过亲的事实,这件事还极有可能能成。
薛琬是恩师的女儿,美貌自然不用说,人品性格也都是极好的。
可以说,是整个国子监学生心中的女神了。
若是能娶到薛琬,他一定做着梦也会笑醒的!
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他内心里也很感激薛琬退过亲这件事,若非如此,他这样的人怎么有可能有机会可以肖想一下女神呢?
但这件事毕竟还没有成,所以他也不敢显露出来分毫。
所以,刚才见到平明堂和薛琬之间自然的亲昵,他心里猛得有些慌。
平明堂可是侯府世子,将来就是个尊贵的侯爷,若是他也对薛琬有意思,那简直是个劲敌。
甚至还意味着,他完全就没有机会梦想成真了。
平明堂不知道刘文山心里想的是这些,便说道,“好了,早点干完活,就早点回国子监去了,难道真的还想让老师设宴款待我们吗?”
他一边干活一边说道,“我们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添麻烦的。”
刘文山忙道,“好好好,我知道啦,平师兄。”
那边厢,薛琬和薛一块儿进了她自己的院子。
之前她也来过几回,还特地给自己的院子取名为乘风堂,是有些男子气,不过充分地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情,她要乘风直上云霄。
乘风堂与别的姑娘家的院子不同,没有那么多花花草草,是很简单的一座院子,进去就是一大片平地,虽然不怎么优雅美丽,但是也有一个好处,藏不住人。
屋子也不是绣楼常见的式样,而是宽宽大大的三间房,并两间小耳房,一眼就看到了全部。
论起来,倒更像是男子的住处,甚至还要更简单一些。
薛走进屋子一看简直惊呆了,“你以后就住这里?”
屋子很大,但却特别简单。
就一张床,一个书架,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完了,没有了。
连个梳妆台都没有。
更可怕的是,床就是个床架子,连个帐幔都没有,就不说女人不女人的问题了,难道也不怕蚊虫叮咬?
薛琬笑笑说,“是我特地吩咐人做成这样的。”
她拍了拍床沿,“你来坐呀。”
薛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去,“你这屋子里也不打算摆点花花草草什么的?还有,你怎么连个穿衣镜都没有呀。”
她摇摇头,“还好我娘亲没过来,否则的话,看到你这屋子,她定然忍不住要亲自动手改造一番。”
这哪里是个未出阁女孩子的房间,简直比庵堂里姑子的屋子还要素净啊!
薛琬笑笑说道,“我这么弄自然有我的用意。”
她顿了顿,“好了,不要老盯着我的屋子不放,来,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薛好奇,忙问道,“什么好东西?”
她跟着薛琬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香风,“这是什么?”
这间屋子也很空阔,不同的是,三面靠墙的地方都摆着架子,架子上则是一个个容器,里面盛着各种颜色的水,五花八门,各种颜色都有,但唯一的共同点是:香。
薛琬说道,“这是我让人从各种花草中提取的精油,我是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方法,我打算拿这些去做些胭脂水粉或者香氛,到时候可以开个店赚点零花钱,你觉得有没有搞头?”
她顿了顿,“三房没什么银子,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如今分出来另过了,要维持一家人的生计还有琛哥儿在江南书院的花费需要很多银子,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自己做点营生。”
薛早就被这些气味吸引住了,“当然好卖啊!若是有这么家店,我肯定是要去买的。”
不过,她也还是想到了朝廷的限制,“但你可是官家小姐,明面上可不能自己做生意。而且,经营的事可比你想象的要困难,不是那么简单的。”
薛琬笑笑,“那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我只问你,你要不要来当我这店铺的形象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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