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光是他这三个儿女就是满满的一大家子了,而他这三个儿女意见都不统一,此时沈鸿文再也忍不住了,讥讽的说道,“父亲,不管沈哲涵是不是亲生的,当年如果您能将资源再倾斜给其他人一点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现在两个公司被查封,航运公司已经不属于我们了,沈家的一半产业就这么蒸发了,还有给那些死亡的队员家庭补偿,这也是一笔巨款,还有欧阳家,虽然他们现在没有对您提要求,可是他们肯定是想一脚将咱们沈家踩死。
按照咱们现在的状况,拿什么和人家斗?
你就一点没有后悔吗?一点不愧疚吗?没什么对我们说的吗?”
沈老爷子脸色铁青,沈鸿修气愤的站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弟弟,“老二,你有什么火什么气都冲我来,父亲的身体刚刚好,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相互埋怨的时候,我们能做的是应该团结起来度过这个难关……”
“你说的轻巧,得力的是你家。”随后沈鸿文嘲讽的笑了,“不过你也挺冤,替别人家养了四十年儿子,我的好大嫂一拍屁股走了,将这么大的烂摊子交给你,你当然不敢说什么了,你的养在乡下的儿子一家文不成武不就的,回来干什么?”
沈蔓菲和大哥的感情最好,这个时候也不高兴的说道,“大哥现在本来已经够难过的了,你还往他心口插刀子,你是不是咱们沈家人呢?
别人这个时候骂父亲,笑话大哥,难道你也如此吗?
而且我觉得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可听大哥说了,沈瑜不是一般人,当年如果不是被那该死的沈满仓一家偷走,大哥家的沈瑜不定有什么成就,就是他的那几个孩子也都很优秀。
二哥,别人瞧不起他们,可是你作为二伯却没资格瞧不起他们。”
如今的沈家,都知道了沈瑜和沈哲涵的身份。
沈家该承担的责任,他们会承担,但是这里不包括沈哲涵,毕竟他已经不是沈家人了,沈老爷子刚回来的时候,就召开了家族大会,将这事说个明白,然后,将沈哲涵一家从族谱里抹去了。
沈鸿文想起了沈哲明说的话,眼神闪了闪,他是真的不相信,一个乡下农妇,虐待养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不痴不傻不疯都已经不错了,而且听说他那几个儿子女儿从小到大连学都没上,还是因为救了陈校长一命才破格进了学校,而且一个北方的偏远县城的学校,那成绩就算是第一,和云城也是天差地别,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而且假如他们真像父亲和大哥说的那样,那还真的小心了,以前沈家家大业大,你分一点我分一点倒也无所谓,可是现在产业越来越小,以后分到他们手里能有什么,没准到最后连饭都吃不上。
所以,他能不为自己的儿女考虑吗?
“咱们家可不比从前,眼看着这产业就被压缩一半,以后欧阳家肯定还会打击咱们,沈哲涵现在是被关进去了,他的罪行都可以判死刑了,他的妻子儿女怎么办?现在还在家里住着呢,难道还让他们住一辈子不成?”
刘玉灵病倒了,沈哲涵一家乱了套,没人管他们,而是也没时间将他们赶出去。
不过,刘玉灵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这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如今,沈哲涵的产业都被查封和冻结了,他们再没了沈家的身份,估计是真的要讨饭了。
不过这也是罪有应得。
沈老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目光看向沈鸿文,沉声的问道,“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这事情不是很明显的吗?
沈家族里的几个族老私底下他们都早就研究好了。
这也是唯一的一个出路。
分了家,没准以后还可以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大家都聚在一起,被人一掌拍死,躲都无处躲。
沈鸿文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的,一看就很生气的样子,他的妹妹向着沈鸿修说话。
不过他不在乎,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沈家的事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况且这个时候也不是推三阻四的时候。
他直接的说道,“父亲,分家吧,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化整为零之后,我们沈家也许能逃过这一劫。”
其实对于分家,沈老爷子并不排斥这个想法。
不过等后来得知自己的大孙子优秀而又有才能的时候,就改变了想法,不想让沈家变得四分五裂,他相信,给自己的大孙子沈瑜两年的成长时间,他就会超过现在沈家所有的人。
而且也会带着沈家走向辉煌。
但是现在显然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别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的,因为现在他所有的公司包括矿山往来账都已经被查封了。
毕竟涉及的案子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
竟然被有心人士说为华夏国第一惊天大案,每次听到这话,他的心都咯噔咯噔的难受的想哭,恨不得时光倒流将沈哲喊掐死。
可是现在显然一切都晚了,能做的只是尽量挽回和自己沈家的态度。
幸运的是他手里还有两个隐形的资产,一个是挂在老伙伴名下的公司,还有一个是没有开发的翡翠石矿,那里是一片荒山,但也是属于沈家的。
没有开发是因为历来沈家都有这样一个规定。
比如以前,他们的庄子会留一部分土地,上面长满荒草不种粮食就那么荒着,这就是老人嘴里的子孙田,就是为了给后世儿孙留一块肥沃的土地。
而沈老爷子手里的这个翡翠石矿也是给后世儿孙留的。
只有他和沈伯知道。
如今更是不能轻举妄动了。
而沈鸿文说出这话之后,就毫不示弱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做决定的是沈老爷子。
沈鸿修脸色铁青,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似乎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他现在也是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