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一个末世人,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所以听到宁泽天说对不起,她只是疑惑:“为什么对不起?”
“朕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
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帝时,没有照顾过她。如今自己变成有名无实的皇帝,更是连个安稳日子都没法给,好像自己还一直托赖她的庇护。
“对比起!”宁泽天嘴里道歉,手却抱得更紧了些。他不能庇护她照料她,可是,自己还是不愿放开手,在他失了天下时,才发现有她在身边真好。
“没事,夫妻嘛,计较那么多干嘛?好了,放我下来,今天就算了,下次我们补个洞房,是叫洞房吧?”
补个洞房?想到某些事,宁泽天嫩脸一红,弯腰将手中的披风捡起来,给林晓披上,“你不穿件厚衣裳就出门。”
林晓啧了一声,刚想说话,那披风镶边的皮毛上粘了灰尘,让她打了个大喷嚏。
“冷到了吧?”
林晓揉揉鼻子,这么点冷怎么可能冷到她?末世因为空气污染灰尘漂浮太阳照不进大气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是冬天,她穿件衬衫就能出门。现在这天气,她怎么可能冷到?
“我觉得是有人在骂我。”林晓很实际地判断。
宁泽天一愣,啊了一声,不知该怎么接话。
“你说会是谁在骂我?”
宁泽天张张嘴,说不出话。其实,会骂云晓的人,好像有不少啊。
“你说会是谁啊?竟然有人敢骂我,你说我对人那么好,竟然还有人敢骂我。”林晓觉得,自己若是抓到这个骂自己的人,一定要问候他全家。
宁泽天囧,这么多个人,让他要怎么猜?敖思寰、刘大将、平王爷甚至还有可能是安城城楼上,那个被郡主顺手牵羊摸走一只鸡腿的那个守军。这么多人,他怎么知道是谁在骂云晓啊?
林晓气愤地戳戳宁泽天的胸,“咦,有人骂我,你竟然不生气?”
眼看着林晓失望,宁泽天一把抱住她,他总不能说诛人九族吧?“骂你的人,一定是不肖子孙,他的先祖会惩罚他的。”
正在安城平王府中为几代平王上香的平王爷,想到郡主的蛮横憋了一肚子委屈,正在跟祖宗们诉苦顺便骂几声出气,第一代平王的牌位忽然滚下来,将平王爷的脚给砸了。
平王爷再次发出惨叫后,王府众人说话都不敢喘大气了,生怕惊动王爷再让他受伤。王爷太可怜了,半夜扎了屁股,天亮又砸了脚。
林晓听着宁泽天的话,对他的同仇敌忾很满意,抱着他脸就用力亲了一下,“好了,走,吃早饭去!”走了两步又停下,“你对小白花,是不是也是这么哄的?”
小白花?
宁泽天想了半日,才想起敖玉珊来,“我哄她干什么?不对,我与她又没说过几句话。她在宫里时,你也在的,我哪可能跟她说话?”云晓的戒尺时不时就挥到他身上,当时他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想想前世原主的记忆里,那柔情蜜意的画面,林晓再看看宁泽天,心里忽然堵得慌,太糟心了!只有她知道那剧情。
眼看着她的脸忽然沉下来,宁泽天下意识想赔礼,可他什么都没做啊?被林晓拖着走了两步,眼看快要走出军帐了,宁圣上福至心灵,“你在吃敖氏的醋?”
“没有!”林晓一口否认,“敖氏,听着怎么那么亲密?一副很有情意的样子。”
“我不能叫她闺名,除了叫敖氏,还能叫她什么?”宁泽天哭笑不得,他叫敖氏正是为了撇清关系啊,“云晓,我发誓,我对敖氏,不,小白花,还有其他女人,都没有情意!”
“也是,你想有情意,也没那机会啊。人家现在跟北齐楚大皇子在一起呢。”林晓一想小白花都跟人跑了,自己计较前世那点醋实在没意思,她郑重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了?夫妻之间,贵在坦诚,我有什么都不会瞒你!”宁泽天又郑重说道,“要是瞒你,就让我也被龙吸水卷走。”
林晓点头,要走到帐门时,又停下脚步,“那个,你不是说夫妻之间要坦诚吗?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你说。”
“昨天那个龙吸水,是我弄的!”
宁泽天一愣,再仔细看看林晓,“我不会瞒你的。”
这是觉得自己是吓唬他?
林晓拉住伸手掀帐帘的宁泽天,“你不信?”
“我信你!所以我肯定不会骗你欺瞒你的,好了,我们去吃饭吧。”宁泽天宠溺地一笑,伸手掀起帐帘走出军帐。
林晓这是信自己的态度?她这么坦诚地冒着被当妖女的风险,说出自己有控风异能的事,宁泽天居然不信?她气得踹了军帐的柱子一脚,掀开帐帘出门。
宁泽天如今很习惯自己动手了,看云晓走出军帐,他拿了几个馒头正想帮她再盛碗粥,就听到轰隆一声,他们住的主帐,在林郡主身后轰然倒塌了。
牛青山嘴里正咬了半块馒头,惊讶地张大嘴,半块馒头掉落地,“天啊,这是谁惹郡主了?”
大壮跳起来,“姐姐,你不高兴了?你不是说过,不高兴了只能吃别人的饭、拆别人的房吗?”
林晓o() o又忘了控制力道了,眼看着众人都看过来,她咳了一声,“那什么,我是让大家快点收拾东西,这军帐你们来不及收,我先收了。”
牛青山一口把馒头塞嘴里,就往自己住的营帐跑,“郡主,我的营帐我自己拆。”
众人跳了起来,连忙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笑话,让郡主帮忙拆,可能所有东西都化灰啊。两百多个人齐动手,营地上马上灰尘满天。
边上黑牡丹那边的女营,还有附近其他军营,看着林公子这营帐忙乱一片,过来一打听,听说林公子和林娘子已经说服平王献城投降,他们正下令,让大家收拾东西转到安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