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珺刚才下午和老爷子逛过一圈,对这里的布置记得还算清楚,所以当她看到秦匪朝着另外一处方向走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这里不是东院。
“你不是和你爷爷一起住在东院吗?”她问道。
“嗯,但是今天晚上咱们住西院。”
秦匪抱着她穿过九曲回廊,一盏盏的壁灯从她的眼前掠过,夜色下那微小的光线将整个院子晕染出了几分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气氛。
时珺恍恍惚惚,脑子一时也有些迟钝地问:“为什么?”
抱着她的秦匪嘴角微微勾起,那笑极富有深意。
时珺一下子没跟上他的节奏,只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却又不知道他奇怪在哪儿,最后索性就被他抱着朝西院走去。
而等进了他在西院的屋子之后,时珺被他压在门后面亲的的时候,她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他这分明就是怕在东院,和老爷子一墙之隔,施展不开手脚!
这个狡猾的家伙!
也不知道秦匪是不是因为昨晚上孤独得睡在了书房缘故,这会儿格外的激动,重重的将她压着,低头就是一个缠绵悱恻地热吻。
等秦匪松开她时,就也不知道时珺是因为缺氧,还是酒意上头,眼睛已经开始有些雾蒙蒙了起来,那小嘴湿润红肿,嘴角边还有溢出来的一丝晶亮的液体。
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诱人。
秦匪的一只手给她枕着后脑勺,而另外一只手早已紧紧扣住了她的腰间,完全将她整个人扣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不过很快时珺有些涣散的眼神就逐渐清明了起来。
秦匪见了,当下又是一阵深吻。
时珺的眼神没过多久就被亲得彻底涣散了,整个人所有的力量全都压在了秦匪的身上。
两人唇齿相依,舌尖勾缠着。
秦匪将人使劲往怀里揉。
直到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到了卧室里,时珺用最后一根理智让自己清醒过来,揪住了秦匪的衬衫,微喘地道:“别太过分,我明天早上要起来陪你爷爷吃早餐。”
秦匪没想到都到这个关键时刻了,她还能记着吃早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但也让他不由得想起那天早上她累到差点饿晕摔倒的事,便轻浅地啄了她红唇一下,道:“好。”
随即正式开始他的夜宵。
然后隔天早上,被当成夜宵的小姑娘一觉成功睡到了九点。
秋末早上的橙光被薄纱窗帘过滤之后只剩下一层朦胧柔和的光晕。
虽然比上一次醒得不知道早了多少,但如果要和老爷子吃早餐的话,那肯定是迟了。
等她彻底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直接从床上一蹦三尺高。
当即就要跳下床往浴室里冲。
一旁的秦匪没了软香入怀,也马上就清醒了过来,看她这样急匆匆的样子,赶紧拉住她,声音带着清晨还未睡醒的沙哑,问:“怎么了?”
“起晚了!”
秦匪一听,顿时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去,同时就把人给拖回了床上,将人强制性得搂入怀里,“既然晚了,那索性就别起了,再陪我睡一会儿。”
其实前天晚上他在书房里压根就没怎么睡。
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难搞的很,他和他们整整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好不容易事情都解决了,可以抱着媳妇儿睡,他当然向一觉睡到自然醒了。
但时珺却还记着这里是老宅,挣扎扭动地就要起来。
“不行,得起了。不然爷爷那边不好交代。”
秦匪看她还要挣扎,于是将人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不用交代,咱两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你以为他是傻子吗?”
时珺自然知道,但问题是知道归知道,表面工夫还是要做做才行。
不然的话,那岂不是没皮没脸了?
“不行,得起!”
时珺只犹豫了一秒,就要再次起身。
秦匪看她明明那么困还要靠意志力努力起床的样子,心疼得二话不说把人给拽了回来,手脚都压了上去,不让她动弹地道:“放心吧,没事的,到时候就说你昨晚喝酒喝多了,头晕起不来不就完了。”
秦匪想了这么堂堂正正的理由,时珺原本还坚定的心立刻就土崩瓦解了。
好像……是个不错的理由。
当即就不挣扎了,甚至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又打算睡过去了。
其实,她也很不愿意早起。
特别是昨晚上被秦匪折腾了这么一番。
虽说秦匪的确没像第一次那么激动和兴奋,可依旧凶狠,到最后还是累得让人虚脱。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重新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多,这才彻底醒过来。
两个人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穿戴好之后,就出了院子,朝着餐厅走去。
经过九曲回廊,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前厅。
老爷子早就已经在那里坐着正拿着老花眼镜看棋谱,自己和自己对弈。
一看到他们两个人姗姗来迟,顿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嘲弄道:“哟,两位大忙人总算舍得起来了?”
“爷爷。”
“爷爷中午好。”
两个人自知自己迟了,也是分外的乖巧。
可老爷子是那种对方认错就大方算了的人吗?
明显不是!
在时珺的面前,他是那种见缝插针,得寸进尺之人。
因此果断地拿下了自己的老花镜,对着站在沙发后面的两个人冷嘲热讽地道:“你也知道是中午啊!看看都几点了,说好陪我吃早餐,也没个人影,我还以为我得到晚上才能见到两位大忙人呢。”
时珺哪里不知道他这话是在说自己,当下就要解释:“我……”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秦匪就已经率先抢在了她前面道:“爷爷,这你可不能怪她,她六点就起来了,是我觉得她走动吵到我,硬是没让她下床,陪我躺着。”
可老爷子会被这么假的理由糊弄到吗?
但又不想让他们两个开心,因此顺着自家孙子的话说道:“所以我说就该分开睡啊!这样吧,今天开始你们分开睡吧,这样你也能入睡的好,本来就入睡困难,旁边再多一个人,哪里能睡得着。”
那样子分明是一心为自家孙子着想。
秦匪知道他是故意想治自己,索性也不要脸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对面,压着眸轻笑,“那不行,分开的话,你孙子估计又得睡不着了。”
老爷子被他这厚颜无耻给震惊到了,忍不住“嘶”了一声,倒吸了口凉气,“怎么着,她是你的安眠药啊,非得躺一起才能睡?”
秦匪立刻打了个响指,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她就是我的安眠药,只有她躺旁边我都不用吃药就能一觉到天亮,爷爷你说神不神奇?”
老爷子对于这件事是知道的。
孙子的用药量在减少,家庭医生早就已经说过。
其实秦匪这入睡困难的毛病压根不是什么身体上的疾病,而是当年少年时期看着自己大哥去世之后,反复噩梦,心有郁结。
后来再加上他一直逼自己,想要快点能够撑起这个家,以至于像上了发条似的,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入睡困难,甚至一度严重到要吃药的地步。
那时候自己总担心自己这唯一的孙子身体要是透支了,真出了毛病该怎么办。
结果没想到谈了个恋爱,让他整个人转移了一些注意力,人放松下来,连药都不需要吃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该损的时候还是要损的。
“你当自己是小说男主角呢?!”他毫不犹豫地就嗤了一声,表示不屑。
“我难道还不是小说里的男主角?多金帅气,又是总裁,妥妥就是那些女孩子们心中的白马王子。”秦匪将调调故意拖得长,显得有了几分散漫无赖。
老爷子真没见过自家孙子这么不要脸的时候,当即一句:“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懒得理你。”
说完就一脸受不了的直接转身朝餐厅走去。
原本的质问也在这一通不知廉耻地胡搅蛮缠中就此打住。
时珺更是早就在他们一开始的聊天中就提前退出群聊模式,直接去餐厅等开饭,顺便再偷吃点。
昨晚上被折腾了一番,又睡了一个早上,跳过了早餐,她现在还挺饿。
老爷子进餐厅时见她盛着一小碗汤正端坐在那里默默喝着,又是哼了一声,但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首位上让他们赶紧开饭。
时珺当下就放开了肚子开始吃了起来。
她吃的速度比昨天明显要急切一些,老爷子看在眼里,眉头拧了下。
身边的秦匪见了,连忙夹了一筷子的炒山药放进了老爷子的碗里,笑着道:“爷爷,尝尝看这个,我觉得这个不错。”
他这样的转移方式,老爷子哪里会不懂。
本来他就没有打算开口。
饭桌上训话是最不好,容易造成消化不良。
尽管昨天的饭桌上也是吵吵闹闹,但那都是没事找事的瞎胡闹。
今天他要是开这个口,时珺肯定会记在心里,所以他并没有打算说。
只是看自家孙子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禁轻瞪了他一眼,“少来。”
秦匪当即讨好地冲他又夹了一筷子的肉丝放进了老爷子的碗里,让他消气。
而此时坐在另外一边的时珺埋头吃红烧肉,压根没有察觉到这爷孙两个人的互动。
等到一顿饭全都吃完了,三个人都放下筷子,回到大厅喝茶吃水果的时候,老爷子才假模假样地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一日三餐都不好好吃,要么就饿着睡,要么就胡吃海塞,弄得胃都坏了,实在是欠教育。”
然后就重新带起了老花眼镜,拿起棋谱开始又琢磨起围棋。
时珺吃葡萄的动作一顿,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老爷子关心自己,顿时嘴角轻扬了下,就继续吃了起来。
秦匪本来听到这话还担心时珺会不开心。
毕竟她早上真的挺在意要和爷爷一起吃早餐的,是自己拖着她,让她和自己一起睡。
结果看她被说了之后还吃得挺津津有味的样子,就知道她没在意,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就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继续和她一起看起了昨天的那个电视剧。
时珺看他一副不紧不慢陪着自己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你今天不去公司?”
秦匪嗯了一声,“不去。”
结果一旁的老爷子听了,就是一声哼唧。
秦匪挑眉,道:“爷爷你这又哼我什么了?”
老爷子一边看棋谱下棋,一边道:“以前让你休息一天,你都当没听见,现在公司那边忙成这样,你居然还有心思留在老宅里休息。”
时珺听到这话也随后想起了前两天他熬夜通宵在书房里工作的事,“你要是忙就去公司,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有的事,别听爷爷瞎说。”秦匪揉了揉她的发顶,很是亲昵地道。
老爷子看得一阵眼疼,突然后悔没事把这两个家伙弄到自己眼前来干什么,“行了行了,你们两个玩儿吧,我要休息会儿,我眼睛疼。”
当下就起身离开了。
秦匪见老爷子去午睡了,大厅空空荡荡的,不由得心念一动地提议道:“要不要我陪你在京都逛逛?”
时珺的眼睛还停留在电视剧上,非常不走心地像是随口问了一声的样子,“去哪儿?”
“哪儿都行,正好弥补一下上次咱两没进行的约会。”秦匪想到这里有些激动了起来,立刻果断关掉了电视,就拉着时珺出了门。
秦匪拉着时珺先是去了电影院看电影。
星期三的下午大部分人都在各个办公楼里忙碌工作着,学生党们也都在上课,整个电影院里基本上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影。
两个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包场了。
时珺看着整个空荡的影院,由衷地问了一个问题:“这和在家里看电影有什么区别吗?”
除了荧幕或许大一点,声音响一点之外,不就是和在家里一样吗?
时珺搞不懂秦匪这样兴致勃勃的原因在哪里。
秦匪也是第一次陪女朋友看电影,经验不怎么足,所以也没想到这个点电影院里的人那么少,想象中和时珺两个人在人群里一起看电影的感觉瞬间消失。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要体验一下和女朋友在电影院内看电影的。
当下两个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十分钟后,电影开场,影院里的灯立刻就关了。
随着大屏幕的亮起,巨大的背景音乐也随即响了起来,
影片一开场就是在一个阴仄逼人的监狱里,男主角正穿着囚服站在中央,两名警察倒在血泊之中。
随后尖锐刺耳的警铃作响,纷乱的脚步声立刻响起,吸引着观众的眼球。
这是一部烧脑悬疑片,是时珺挑的。
本来秦匪想挑一部缠绵悱恻的爱情片,正好烘托下气氛,说不定还可以情到浓时也能偷一记美人香。
可时珺却异于常人的挑了这么一部。
大概是拜昨天看的推理片所赐。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他就陪着时珺看完了整个电影。
虽然不是爱情片这一点让他有点失落,不过整部电影内容还算不错,特别是到结尾,竟然还有一个反转,这点算得上是点睛之笔。
等到电影结束,正好是下午的三点多,秦匪牵着时珺的手从影院里走了出来。
秦匪想了下,问向身边的人,“咱们逛一逛商场吧?”
但时珺却摇头,“不逛了,时间差不多了,得回去了,到时候回去迟了,爷爷又得说话了。”
秦匪牵着她的手就往商场的入口而去,“不回去了,等会儿我们找个餐厅吃一顿。”
“那爷爷那边……”
时珺一口一个爷爷,让秦匪不禁啧了一声,“你怎么心里全是爷爷,就没有我呢?到底是我重要,还是我爷爷重要?”
这小醋吃的时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想要让自己和老爷子能够相处愉快的是他,现在嫉妒的也是他。
真是难哄。
“当然是你重要,你最重要,你是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时珺无奈一笑地牵着他朝商场入口而去。
秦匪听到这话才算是满意,反手握着了她的手就走进了商场里。
其实两个人真没什么东西可以买的,所以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偶尔看到好玩儿的小东西就进去看看。
就如同一对普通情侣似的,只逛不买。
眼看着就这么一路逛到顶层,那一层全是最顶级的奢侈品店,时珺对这种东西向来是不感兴趣的,甚至她觉得那些店里的东西华而不实,所以并没有什么想要去逛的想法。
但架不住秦匪想去。
他觉得来都来了,反正时间也早,随便看看,浪费点时间也挺好。
对他来说,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浪费时间,做一些普通情侣的日常流程,是一件非常幸福快乐的事。
因此时珺就被迫和他一起上了楼开始逛起了奢侈品店。
既然是奢侈品店,那么能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有一定财力的人才会来这种地方。
在京都有钱人大部分都在那个圈子里,彼此之间基本上都认识,那么自然而然地就非常容易遇到熟人了。
这不,刚从C家的女装店出来,秦匪给时珺买了好几件衣服,又打算去隔壁家的G家买靴子来搭配这一身的衣服时,恰巧遇见了一群女孩子正在里面挑。
其中一个穿着打扮非常温婉的女孩子一看到秦匪不禁意外地喊了声:“秦二?”
随着她这一声,和她一起过来的那几个女孩子都纷纷转过头朝门口看去。
而与此同时秦匪也看到了对方,客气地喊了一句:“怡然姐。”随后就对着时珺介绍道:“京都章家的大女儿,章怡然。”
章怡然这时候走了过来,目光看向了他虚揽在怀里的人。
不用猜,就明白这位是谁了。
之前那些秦匪神秘女友在京都这个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
听说秦母当时还因为第一次秦匪日日和一女的住在酒店里而派申宝儿去过一次,闹得母子两个很不愉快,尽管消停过一段日子,但半年后的机场秦匪亲自接机的照片再次让整个圈内哗然。
之所以哗然是因为,申宝儿说,这两个女孩子根本不是同一个。
再后来,就闹出来未婚妻这一件事。
而这三个人,全都不是同一个。
这让人实在觉得奇怪。
圈子里更是被这未婚妻这个爆炸性消息给砸懵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秦匪居然会这么快就有未婚妻了。
而且这个未婚妻还是老爷子亲口承认下来的。
这让他们不由得开始奇怪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结果互相问了问,发现压根就不是京都圈内的人。
这让人实在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以至于这两天圈内上上下下全是在聊关于秦匪未婚妻的话题。
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她自己就正面遇上了。
以章怡然一个女人的直觉来看,这三个人里面这位应该才是秦匪心中的最爱。
至于另外两个可能就是个挡箭牌。
毕竟眼前的女孩子的确非常漂亮,请冷冷的气质,十分吸引人。
比起圈内那些想要倒贴给秦匪的人来说,这位是更加能够得到秦匪的注意。
她当下笑得温柔道:“这是你爷爷给你定下的未婚妻?”
“嗯。”
“你好,我叫章怡然,勉强算是……秦匪的姐姐?”章怡然笑着冲她眨了眨眼。
时珺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姐姐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客气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章小姐好,我是时珺。”
章怡然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时小姐长得真漂亮,看来我们的秦二也是个不能免俗的人啊。”
最后那番似真似假的打趣让秦匪微挑了下眉,揽紧了怀里的人,十分亲昵且理所当然地说:“我家姑娘在我心里那自然是最漂亮的,谁都比不上。”
这话既打消了章怡然的那句言辞里几分似真似假的以色侍人的话,又证明了时珺在他心中说一不二的重要人选。
章怡然脸上的笑容不变,但心中却了然。
气氛正有着些许微妙之际,秦匪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这是他在逛街的时候第三次接到电话了,而这次他看了下来电显示后,没有再拒接,他对着身边的时珺说了一声,“我接个电话。”
随即放下了手里那些衣服袋子,对着章怡然点头示意了下就往外面走去。
等秦匪离开,章怡然的笑意不变地出声玩笑道:“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他和一个女孩子出来,以往天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我一度以为秦家要出个光棍和尚了。”
又是一个感慨的玩笑。
不过时珺还是没说话。
章怡然也不介意,而是笑得温柔地自顾自地给自己找了个结束语,“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好好和你聊聊他那些无趣的人生。”
时珺嘴角微微一笑,带着得体而又疏离的笑意。
章怡然也不介意她从头到尾的沉默,然后就挥了挥手转身回到了那群姐妹身边,和她们聊天,挑鞋子。
时珺本身就不想进来看鞋,见秦匪这会儿不在,她也懒得在这里和一群女人虚与委蛇,特别是和那个章怡然的,那种轻视虽然淡,但还是有的。
因此她转身就离开了。
一看到她走,那些原本正在热烈讨论鞋子的女孩子们立刻停了下来。
他们误以为自己故意的冷落把人给冷落走了,心里好不得意,还对着章怡然道:“怡然,你和这种人有什么好废话的,不过就是一没什么背景的花瓶罢了。看她,像个乡巴佬似的,连过来和我们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刚才秦总一走,我看见她那格格不入的样子,都在替她尴尬。”
“谁说不是呢。”
……
听着那些人的话,章怡然始终温和地笑,甚至还善解人意地道:“既然是秦二喜欢的,我们总要卖个面子。”
“你啊就是心善,要是我,我才懒得搭理她呢。”身边一个小姐妹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满的不屑。
章怡然笑了笑,本来不想再说话,但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门口那一道去而复返的身影,于是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不管怎么样她是秦二喜欢的人,你们私下讨论总归是不好的,还是看鞋吧。”
说着就走到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