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分红里面扣?
那怎么行!
这故丽珠宝就像是个无底洞似的,五年了就没盈利过,每年都是总公司拨款下去,而且为了维护公司的正常运营,要的还不少。
他们哪里经得住这样剥皮。
因此,他们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凭什么!”
“就是啊,这应该是公司的问题,凭什么让我们这些董事来承担!”
“这怎么行呢!我们的红利哪里够故丽珠宝那个大胃口啊。”
面对众人一致的反对,时珺面色冷然,一句话大打发了回去,“你们既不想付钱,又想让这个公司存在,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些董事们的脸色一顿。
目光禁不住全都朝着时柳儿看去。
他们哪里想说这些话,分明是这位时大小姐的意思啊!
在感受到这些董事们哀怨的视线后,时柳儿不得不勉强地笑着出面说了一声:“小珺,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各位董事们只是觉得这家公司的意义比较大,其实可以想办法挽救一下公司的,并不需要到关门的地步……”
但时珺却毫不客气地指出:“你们每年都在说挽救,可我看见的却是每年都在亏损,这足以证明这家公司已经无药可救了。”
坐在时柳儿身边的一名董事连忙笑着劝说了起来:“这个……珺小姐也不要太决断嘛。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咱们有钱、也有人,还怕救不活一个公司吗?”
“救?”时珺扬眉,靠在了椅背上,问:“怎么救?”
时柳儿连忙说道:“那个我们已经已经开始寻找新一轮的投资者了,有几个还不错,正在商谈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公司应该会很快就步入正轨,至少会有一点起色吧。”
众人听到这话后不仅点了点头,看上去是赞同的意思。
唯独时珺问:“那你们早在干什么?”
时柳儿得体地笑容一僵,随机低垂下了眉眼,一副自愧不安地表情道:“是,的确是我的错,我身为公司领导不应该这样被动。”
时柳儿和时珺性子不同,她的身上有着女孩子的所有的特点。
除了美丽、矜持之外,自然还有女人的柔弱。
因此,当她一低眉顺眼之后,有着姐控的时屹就立刻站了起来,拍桌道:“我说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那现在做不也一样来得及,你就再等一等呗。”
时柳儿自然而然地就顺势地轻斥了一声,“时屹。”
时屹是个粗枝大叶的急脾气,见自己的姐姐训自己,他越发的不服了起来,“不是,我又没说错,咱们时家又没倒,就算过个年再做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搞不懂了,有什么可急的,又不是赶着投胎!”
最后那一句让时柳儿脸色一变,没了刚才的虚假,而是真真地喊了一声,“时屹,不许胡说!”
因为她知道,时珺是绝对不允许时屹这样放肆的。
时铭御就是那个前车之鉴。
要不是那一次的惊吓,时铭御也不至于现在变得这么颓,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如今她只剩下一个时屹了,所以绝不允许时屹也成为后车之师。
到时候她一个人可就孤立无援,没人替她说那些话,戏也就唱不下去了。
“小珺,时屹胡说八道,你别介意。”时柳儿连忙替时屹抱歉了一声。
靠在椅背上的时珺缓缓坐直了身体,嘴角轻扯出了一个笑,“没关系,反正谁赶着投胎,都不会轮到我。”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时屹。
气氛,骤然沉了下来。
时屹在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寒意。
更别提本就有些担心的时柳儿了,在看到那一个眼神时,只觉得时珺的目光里充斥着无声地杀意。
她脑海中立即联想起了那天时铭御被时珺死死掐住喉咙的情景。
顿时心里头一颤,脱口就再次道:“时屹真的是瞎说的,不能当真!”
“他的话不能当真,你的就能了?”此时,时珺犟目光转而落在了时柳儿的身上,那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根本不是时柳儿所能扛得住的。
正当她打算正式道歉的时候,时珺再次开口:“已经年底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再磨磨蹭蹭故丽珠宝的年终奖还发的出来吗?”
时柳儿愣了愣,一时间脑子没跟上她的节奏。
不过停顿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时珺这是不计较的意思,当即心里头松了口气。
她忙不迭地道:“公司内部还有一些基础款项,再加总公司的拨款,应该还是能撑过去的。”
然而这时却听到时珺说:“今年总公司不会再补拨款项了。”
这让时柳儿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故丽珠宝从今天开始自力更生。”
时珺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其中跳得最高的是就是时屹。
“凭什么!”
刚才被时珺一记眼神杀给杀住的他这会儿回过神来后,便懊恼起自己竟然被时珺给吓唬住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时氏的会议室,可不是时家!
时珺根本不敢在这里胡来!
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嘛!
一想到这里,他当即就腰杆子硬了起来,“凭什么你一句自力更生就断了故丽珠宝的款项,你算老几啊!你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公司啊?拜托,这里可是时氏集团!你做任何决定都是要经过大会同意才能做最后的表决,懂吗?”
时柳儿这回倒是没有再阻止了。
因为她也不认同让故丽珠宝自立更生这件事。
一旦真的让故丽珠宝自立更生,那么就会少了一大笔的收入来源。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行。
所以,她没有吭声地看着时屹闹。
时珺这回倒是没有生气,而是非常痛快地道:“那就来做最后表决吧。”
如此好说话,虽让人意外,不过时柳儿却嘴角短促地划过一抹笑。
毕竟她待在时氏那么多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在这种投票的时候最是能显现出来她的人际深厚。
因此她没有说话。
时屹见时柳儿不说话,就自动认定为默认。
当即就来了劲,道:“行啊,那就让大家来表决一下。各位董事!现在需要你们表决的时候到了!同意时珺的,请举手!”
当他话音刚落,在场那些董事们站在时寅那边的自然而然地纷纷举手。
而剩下的一部分董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足诶后有两个就意志不坚定地弱弱举起了手。
剩下的看他们也举了,最后竟然也稀稀拉拉地全都举了起来。
最终,意外的全票通过!
这把时柳儿和时屹给惊到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凭借着他们这么多年的人际关系,居然到最后关头还是不如一个来了没超过两个月的时珺。
这怎么可能啊!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时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满场举着手的人,道:“你们是不是疯?为什么要同意她的提议啊!你们刚才不是还想着要挽救故丽的吗?!”
时屹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些人会在关键时刻倒戈向了时珺!
为什么会这样?
时珺和他们根本就算不熟,甚至还在刚才嘲讽了他们,怎么就……
面对时屹惊诧而又愤怒的眼神,那些董事们也是脸上无光的很。
他们非常违心地在那边为自己找借口。
“挽救归挽救,但是也不能总是无底线的让总公司拨款啊。”
“是啊,就像小孩儿总要断奶吧。”
“是这个理。”
……
但事实上,他们不过是迫于时珺的能力,不得不这样说明。
毕竟刚才时珺那一记眼神上,他们就已经非常明显的感觉到,时柳儿和她之间的差距。
这根本不是家族姐妹之间的高低。
而是一个千金小姐和一个公司掌权人之间的区别。
时珺,他们惹不起。
所以才会全员倒戈。
面对着如此意外的结果,时珺表现的十分淡定。
因为她知道,董事们不敢得罪自己。
比起时柳儿所得意的人际关系,这些人其实更怕的是实力。
要知道,被她惦记上的,那是非死即伤啊。
他们这些人还没在时氏待够,怎么可能得罪自己,被自己丢出去呢。
因此,她坐在那里,对时柳儿说道:“既然全票通过,那从今年开始,总公司就不再扶持故丽珠宝了。”
时柳儿紧紧握着拳头,克制着心里那股怒意,将在场的那些曾经和自己各种热情示好的董事一一扫过。
那些人一触及到她的目光,纷纷低头。
时珺看她抿紧了唇,不说话,便看似非常好心地提醒,“如果你真不行,我不介意插手。”
这话立刻让时柳儿回过神,她勉强地笑了一下,道:“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好。就像董事们说的那样,总归是要断奶的。”
时屹气不过那些叛徒,只好把气撒在了时珺的身上,“谁要你插手,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使坏。”
时柳儿不得不再次呵斥了他一声,“时屹!”
对此,作为已经胜利的时珺自然是不会多计较了。
于是,会议再次继续。
只是整个会议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期间更是好几个案子都被时珺指出了问题。
高层们被一个个指出问题,但却也不敢乱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明白。
毕竟这位珺小姐的能力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这么点工作上的事去顶撞她,万一惹得她不高兴了,到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什么把柄,到时候逼迫自己滚出时氏,那多不划算。
因此,这场会议就在异常和谐的环境下就此结束。
等到会议一结束,时柳儿就马上带着时屹匆匆离开了时氏。
一路上两个人立刻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约时间能够马上想对策解决这次时珺出的难题。
两位父亲原本正在距离时宅不远处的湖边钓鱼,听到这个消息后,鱼竿都丢了,马上命秘书开车前往故丽珠宝公司。
四个人打算在那里碰面。
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四个人全部在小会议室内聚齐。
那两位父亲在听到时柳儿的汇报后,面色都不约而同地沉重了下来。
显然没想到时珺会这么快就一击即中命脉。
“大哥,现在怎么办?”时屹的父亲时广作为弟弟,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哥时凡森。
时凡森抿着唇,眉头拧紧着,没有马上回答。
沉不住气的时屹看到自家大伯这般,耐不住脾气地在那里发泄地道:“这个该死的时珺,真的是哪都有她!要我看还不如把她给解决掉算了!”
时柳儿赶紧再次呵斥住了他道:“胡说八道什么?如今的时珺是你想惹就能惹的吗?”
时屹却对此不以为意,“她树敌那么多,鬼知道是谁弄她的。”
时柳儿虽然心里也生气,但脑子还是理智的,“她树敌是多,但他她有树敌的资本!要知道她手下的人根本都是都是厉害的角色,我们怎么对付得了。”
“她有手下,难道我们就没手下吗?”时屹有些不服气地道。
“是啊,大哥,要不然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给……”时广在说这话的时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提议。
时屹见自己父亲同意自己的建议,顿时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点头。
结果,就看到时凡森抬眸,眼神暮霭沉沉地看着他们两父子,“我们哪来的手下?这些年,时寅把我们身边的人该拔的都拔了,而且还安插了不少人监视着我们两个,你还想招兵买马,找死吗?是忘记当年老二的手段了吗?”
一提及到当年,时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当然没忘了。
他和大哥身上那些伤,那些病痛,全都拜老二所赐。
这些年他们苟延残喘的养着,多少才恢复了一些。
要是再来一次,只怕是得没命。
不过时屹没经过那些,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很是无所谓地道:“咱们有钱还怕弄不到人吗?去找几个保镖不就完了吗!”
时广这回倒是脑子清醒了,直接往时屹的脑袋上糊了一巴掌,“但凡有能力的,时珺早就花重金给聘了,剩下的都是没能力的。没能力的我们花钱买来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时屹被打得哇哇乱叫,捂着脑袋跳出了一丈远,不甘心地嚷嚷着,“那怎么办,就看着她这样一直嚣张吗?!你们不知道今天在会议上她有多嚣张,多气人!还有那些董事们一个个平常时候那叫一个忠贞不二,结果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个全都背叛了我们!一群软骨头!”
一说起那些董事,时屹气得恨不能直接把那些老家伙捆起来一顿打。
但对此,时广和时凡森两个人倒是表现的非常平淡,“时珺的能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董事哪里敢得罪?万一让她盯上了,那就是开一枪死一个,百发百中。”
毕竟这些人别看穿的人模狗样,骨子里脏得很。
时珺只需要随随便便找两个麻烦,都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哪里敢啊。
时屹看自己的父亲和大伯竟然都帮着那些软骨头的人说话,心里很是不满,“可总不能一直都让她说了算吧,这一次是总公司断供,下一次要是把我们扫地出门,难道我们也这样乖乖的走吗?”
那两位长辈不禁沉默了下来。
时柳儿怕他们两位心思太担心,于是宽慰地道:“也别太悲观,事情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可时屹那个傻子看不懂他姐的用心良苦,居然直接拆穿地道:“怎么不至于!这不都已经是摆明的事儿了嘛!”
时柳儿:“……”
她真想揍这混小子一顿。
就在这个时候,时凡森沉吟了片刻,说:“其实也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