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珺已经走到玄关处,正要开门离开,整个后背可以说完全都暴露在对方的眼下。
眼看着那锋利的碎玻璃就要扎向她瓷白的肌肤……
却不料这时的时珺猛地一个转身。
她看上去似乎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在那仅有的几厘米地距离中,她的手一抬,指尖有一抹寒光闪现,然后就此干脆利落地划过阿宇的喉间。
原本还脸色狰狞不已的人这会儿像是被时间定格了一般,立刻僵在了原地。
随即就看到喉间有一丝血痕渐渐显现。
紧接着就是越来越多的血液渗出,顺着脖子流淌了下来。
站立在那里的阿宇此时此刻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瞪视着对方。
显然没想到,时珺会在最后的那一秒如此干净利落地回击。
果然,他还是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只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终结。
“既不信我,又……何来的背叛……你明明……和我一样……”他的喉管已经被割断,大口大口的血液涌出来,使得他的声音模糊难辨。
可即使这样,时珺却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信不信你在于我,背不背叛在于你,如今是你伤害了我,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当时珺的话音刚落,阿宇的喉间发出了“咳咳”两声低沉的声响,然后眼里最后的那抹光随之泯灭了,那具身体就此轰然倒下。
喉间的血还在不断的潺潺涌出,顺着他的脖子蜿蜒到了地上。
站在那里的时珺没有再看地上那具完全没了声息的尸体,只是将手里那把薄刃随意地在往旁边的衣服上抹了两下,就重新贴腕收起,就此离开。
下了楼后,还守在原地的手下连忙走了过去。
时珺简单地就此吩咐了一句,“把人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痕迹。”
手下当即应下,“是!”
随后时珺就开车离去了。
*
在处理完阿宇之后的第二天,她也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公司。
时珺名下只有一家公司,是一家信息技术公司。
地处于南边一线的黄金地段。
就距离时氏不远的一栋大楼。
没有时氏那么的气势宏伟,但也是一栋新造了不久的大楼。
公司的主营项目就是研发软件和各种设备。
别看表面平凡无奇,但事实上是时珺用来给自己的情报机构打幌子罢了。
只要你出的起价格,那么在这里你就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信息和资源。
时珺的办公楼在最顶端的一个大平层。
这层楼常年没有人出入。
但此时,公司高层员工却全都集中在了时珺的办公室里。
那些人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站在那里,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
显然是对于时珺突然出现而有些惶恐。
今天早上他们在公司楼下看到时珺的车子时,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因为时珺的车子是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经典超跑,全球限量不超过五十台。
其中经典银灰产量更少。
据说不超过十台。
无论从外形,还是它的价格都非常的吸睛。
据说,这是她用第一次商业情报换取来的。
当时南边一共当时有三辆这个款式的车,可因为看到这辆车成了时珺的座驾后,其他两个人就没敢再开车辆车。
以至于后来,这辆车成了时珺的标志。
只要看到这辆车出现在路上,就知道这辆车里坐着的是谁。
以往他们每次看到这辆车出现在公司的停车场时,心里就清楚,今天又是夹紧尾巴做人的一天。
好不容易放松了两年,没想到噩梦那么快又开始了。
而且还开始的毫无预兆。
一点准备都不给他们。
这些人屏息凝神地看着他们的老板坐在老板椅上,一点一点查看公司这两年开发流水和年度汇总报表。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心里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直到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时珺才开口例行公事地询问:“我不在的日子里,公司都还好吗?”
站在桌前的其中一名高层当机立断地回答道:“公司挺好的,一切都照常进行,没有什么问题。”
时珺抬头,一双眼眸清冷无比,“那公司的那些资料和信息怎么都不见了?”
那名高层笑了下,非常恭敬地解释道:“这是因为您不在的这两年,您父亲生怕公司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所以就把公司的重要内容全部转移到了总公司名下。”
时珺波澜不惊地扫了他一眼,淡淡重复道:“总公司名下?”
那人一触及到的目光,心头一紧,才察觉到自己的口误。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时家小姐和其他时家人不太一样。
虽然时家其他几房的少爷小姐们也都各自拥有着不一样的产业。
有的涉及地产,有的涉及金融,还有的则涉及娱乐、电子竞技等产业,但是无论他们是什么产业最后都必然是挂在了时家名下。
但唯独,只有时珺的信息公司,并不挂靠于时家。
而是她独立出资,并且由她一手把控全局。
偏偏也是她的公司最让赚钱。
一条消息,可以卖出天价。
却让买方甘之如饴。
因此,他忙不迭的改口,“不,不是总公司,不是总公司,是时氏集团才对。”
时珺这才将目光收回,垂眸,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去吧。”
那些人才大松了口气,赶紧溜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时珺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她在键盘上一连串的敲击后,在看到上面跳出来的对话框后,这才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时寅的电话。
这会儿时寅正在公司内开会。
在看到时珺的电话后,他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就接电话,而是刻意地晾了一会儿,以此来发泄之前在时家丢失的面子。
但他忘记了,时珺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电话在响了半分钟后,就挂断了。
原本已经打算想要去接电话的时寅没想到她竟然连半分钟都不愿意等,以至于那是伸一半的手半举在空中,显得十分的尴尬。
他当即缩了回来,决定再等等。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第二通电弧始终迟迟没有打过来。
这让时寅有些沉不住气了起来。
毕竟,他等这通电话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星期了。
因为他知道,时珺既然回来了,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回自己的公司,查看情况。
只要她查明公司眼下的经营状况,察觉到东西都被清空转移,那么必然会来找自己。
到时候他就可以以此作为条件,让时珺来解决时家那些个问题。
可谁能想到,时珺竟然那么能沉得住气。
害得他等了那么多天。
一想到这里,时寅就果断暂停了会议。
眼下主动权好歹还在自己手里,可不能弄丢了。
他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把电话给打了过去。
从等待到接通,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半分钟。
这摆明了是故意回敬给他的。
时寅心里很是恼恨,却又没有半点办法,只是装模作样地询问道:“你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时珺向来是有话直说,不弄这一套表面流程的,所以连句废话都没有的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公司名下所有那些重要的资料和内容,你都交给谁保管了?”
时寅一听,的确是自己想要的问题,当下神色就缓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你刚回来就应该好好休息,怎么这么急着就回公司工作了?”
时珺语气冷肃,“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该回来工作了。”
但时寅还想再装模作样的劝几句,“还是在好好休息几天吧,其他的不急。”
结果被不耐烦的时珺反手就将了一军,“我是不急,就怕你急。时至敬在临死前该说的可是都和我说过了。”
“……”
电话那头立刻静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