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鹤城最近好生热闹,先是叶南筠的医馆天天爆满,再有就是一家新的酒楼开张了。
依水湖旁边而建,半个酒楼是悬架在水湖面。
原先那里是闹过了火灾,把四层花了重金装修的酒楼烧毁了大半。之后无人打理收拾,荒废了好几年。
去年年中时候这座酒楼就突然开始动工重新装修,捣鼓了大半年终于要重新开公公了。
光是从外面看和普通的酒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里面别有洞天。放眼整个古鹤城恐怕没有哪家的酒楼能比这家望江亭更精致有品位了。
你说这么豪华奢侈的酒楼里面的东西也不便宜吧?普通人家哪里敢进去。
错了错了,里面所有的价格都是和古鹤城其他的酒楼相差不大。只是有些特殊的规定,男子只能在一二楼不能上三楼。
而女子除里四楼外,其他地方都能去。
还正在装修时候,古和城的女子们就听说了。望江亭虽小,可是里面绝对是别有洞天。
听说三楼是专门给女子们去护养皮肤的,说是掌柜的从别地专门请来的娘子。
那些娘子会特殊的手法按摩,能让皮肤更加的弹性嫩白。
对于女子来说,这些无疑是最让人心动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容貌停留在
见她犹豫,小厮又补上一句:“这是苏老太太的腰牌,今晚苏老将军回府,说是要全家人吃顿饭。”宋氏这才了然放心,苏老将军她还信得过。他是最疼晚辈的。
简单收拾下才坐上精致的马车,热茶和软枕还有汤婆子都准备好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苏弘让人准备的。
苏弘是最心疼她的,整颗心啊都已经扑在她身上了。
哪怕合离时候,也只是伤心不过三天又被她哄得乐开怀了。
心里还盘算着一会到家宴上要如何讨好苏老将军和苏老太太,她筹谋了那么久,可不允许自己在最后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后背被子的荣华富贵就靠这个肚子了。
两位丫鬟早就在侧门等候多时,小心翼翼搀扶着她下马车,心里愈发满意。
若不是得到准许,谁敢这么安排?更加认定了正房夫人的位置很快就是她的了。
当她来到正殿时候恍惚觉得气氛很微妙,不是有家宴吗,为什么什么都没准备?连苏弘都不见人。
“坐吧,身子不便就无须行礼了。”
苏老将军神色淡淡摆手,语气既没有欣慰也没有惊喜。这样的反应让她的不安在心底无限放大。
“听说十几年前你嫁去了和青城?为何突然回来了?”
冷不丁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她脸上闪过些许尴尬:“丈夫为人不检点,心里又惦记着京城里的家人,我便合离了,带着闺女。”
“听说你还有个儿子?在和青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富户,来京城那么久,怎么没见他来瞧过你?”
宋舒儿脸愈发不自然了,心虚的撇开的眼神:“老将军问这做什么?过去的伤心事情,我不想提了。只想珍惜眼下的生活和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还慈爱的伸手抚摸高高鼓起的肚子。
“我们是想着,等你的孩子生出来办满月酒,总该请些人来。”
宋舒儿惊喜万分,这话的意思是打算接纳她了?她就知道,再如何狠心,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出手。
“冬日里来回赶路未免会劳心累力,这就算了吧。”
“这哪能算了,我们已经帮你带来了。”苏依玲从屏风后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俊俏的青年。
他看宋舒儿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
“庭杰,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和母亲回家里吃顿饭。”
这个时候的宋舒儿满眼的恳求和紧张,手掌紧紧的握住了圈椅扶手。这么冷的天后背冒冷汗,让她打冷颤。
“有你这样的母亲,让我恶心!”
“庭杰你瞎说什么!我把你养那么大,你再恨我也不能口出恶言!”
作家的话幸好她一开始的态度就是反对的,这个女人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宋舒儿跪着爬向苏老太太,想要拽住她的裙摆。苏老太太轻轻一扯,就换个方向。面无表情甚至懒得看她。
简直是脏眼睛。
“不是的,不是的。这个人作恶多端,他就是想诬赖我。”瞥见苏依玲看好戏的表情。
伸手怒指向她:“是不是你!为了拦住我进苏将军府才这样算计我。”
苏依玲把脸撇过一边,看见她都觉得恶心想吐:“你做没做,自己清楚。”
五老冲着首位上的两位身份贵重的人赔笑:“给苏将军府带来麻烦了,我这就带回家里教训。”
又是一脚踹在她的后背上。狠狠吐了口水给她:“当初主动爬上我的床,现在翻脸不认人!给我回去,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五老扯着人往外走,宋舒儿又是哭又是骂人被带出去。
就是一个泼妇,就是一个闹剧。
直到人走远了,还能听见五老的怒骂声,和宋舒儿的哀嚎求饶声。
丫鬟把屏风撤掉,是苏弘怒目,拳头拽紧,站在那也不知道想什么。
苏老将军只是深深的看眼自己的儿子,一辈子的平庸,还被人玩得团团转。
“这些事情信不信由你。玲儿,你跟我来书房。”
苏依玲担忧的多看苏弘几眼,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从没亏待过她,更没有重男轻女的对待。
作为一位父亲,他是合格的。
只是现在……哎。
苏弘现在还没消化刚才在大厅的所听到的事情,浑浑噩噩的回到清冷的幽兰院。
这是夫人的屋子,自从她搬出去之后这里就冷冷清清。包括整个院子都厌厌无力。
以前夫人就喜欢坐在床榻上边给他缝制衣袍,边等他回来。没人的时候,眉宇间还带着成熟柔情的娇嗔。
自己穿的衣袍大多都是经过夫人的手亲自缝制,以前同僚还羡慕不已,那时候他还没有任何的感觉。
低头看自己的袖口,因为穿太久已经脱线了。
要是夫人在,肯定能给他处理妥当好。
转而又想起被宋舒儿那股妩媚吸引,逐渐发现两个人的兴趣居然相同,再听她浅浅的低泣自己的惨痛的遭遇。
那时候他被猪油蒙了心,心里万般的疼惜。加上时常男女共处一室,就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就慢慢恋上了这种刺激,对宋舒儿是呵护万分。
他以为宋舒儿对他的关心是真的,以为她的体贴是带着爱意的。
假的!全都是假的!
气急攻心,狠狠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当场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