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族长躺在床上也能清楚听见门外低低的抽泣声,大夫想说什么,看来他已经猜到了。无力合上眼睛。
黎涛表面皱眉有心,心里却早就想着该如何拿到父亲手里的权势诏令。
得了父亲的诏令还不行,还得有兵马武器还要得到宗族长老的认可。可是现在父亲又病危,黎涛很有可能已经对他下手。
深深的望了屋子里一眼,大丈夫志在四方,不能焦虑过多而耽误了大事。
一家人得知黎族长体力有难解的毒素命不久矣,整个府邸的氛围无比低沉,黎泽和黎梦霏早就把眼睛哭红。
甚至让人早早备下棺材,以备不时之需。
黎族长喝完药后便觉得脑袋昏沉,在梦里身子起起伏伏飘忽不定。半睡半醒间,身子加头疼十分难耐。
模糊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的人,虚弱出声:“水……”
黎涛把水杯递到他唇边,干裂的唇瓣碰到水连喝了两大杯才缓过神来。
黎族长重重喘口气,看清了人是黎涛颇为欣慰:“难为你两边跑,那逆贼可找到下落了?”眼神扫到趴在桌上睡在的黎泽。
“这孩子照顾了我一夜,现在也累坏了。”
“父亲现在病重无须多思,就算找到大伯的下落,孩儿也无计可施。”
黎族长瞧着他高深的眼眸,只是轻咳几下,脸色又青白了几分:“为何这么说?”
黎泽微微眯眼,直勾勾盯着他看:“父亲应该是病糊涂了,大伯手里有兵马,孩子没办法与之抗衡。”
“不会……你拿着我和宗族长老的手信去找他。若是……若是……他不肯就范,从族谱上除掉他的名字,昭告天下。”
黎族长身子难受,说句话还要停顿好几次。摆手示意他拿来笔墨纸砚。
“不如父亲把兵马交给孩子,定会把大伯个活抓回来。至于父亲,病榻缠绵,以后部落里的事交给孩子打理就是。”
黎涛说着,大手抚上黎泽的脸蛋。可惜黎泽睡的昏沉,毫无知觉。眼神不怀好意和贪婪不做任何掩饰。
“你……你……你……你是不是和他联手了?”
话说到这份上,黎族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干脆闭上眼睛不做理会,他想拿到兵马,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这些不是父亲该操心的事。黎宇镇压难民没有任何起效。黎泽和黎梦霏又能成什么事?我定会把父亲好好安葬,长眠在山脉。”
黎涛势在必行的话把黎族长气得牙痒痒,可是身子实在没有力气坐起来。只能转动头部心有不甘怒瞪着他。
“来人!来人啊!”
黎涛轻笑出声:“来人?我不就在这,父亲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你……你……你结党营私,不得好死!族长位置不可能是你的。”
“是吗?我死之前,先送他走怎么样?让这个孝子先给父亲探路如何?”
黎族长双目瞪得老大,一口气直接冲在胸口挣扎着就要起身:“你给我住手!你千刀万剐!阿泽!快醒醒!”
只可惜黎泽紧闭着双眼毫无知觉任由人摆布。
黎涛手里捏着颗药丸,就在他的眼前喂给李泽:“这颗药今晚才会发作,有足够的时间让父亲去细想。”
黎族长躺在床上又是哭又是笑:“真是我养的好儿子,你谋害兄弟,逆反篡位迟早会遭到报应。”
“那就要靠父亲的悉心庇护了。”黎涛扯扯唇瓣不在意道:“黎宇天天被难民骚扰,自身难保。大伯现在对他也虎视眈眈,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留个全尸。”
字字诛心,就是想把黎族长给气死。
在黎族长满眼的仇恨里,黎涛又把一颗药丸当着他的面塞进黎泽的嘴里。接着有拿出一颗继续往黎泽的嘴里塞。
直到第五颗时候,黎族长才忍不住哑着嗓子道:“够了!住手!你要什么,我照做就是。”
黎涛得逞后脸上忍不住的猖狂笑意:“早这样决定不就好了,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按照黎涛的要求,写下一封退位诏书,还有兵符所藏的位置。还有上任族长和宗族长老所交代的族中秘事和信物。
所有的东西都到手之后,黎涛悠悠叹口气:“父亲啊父亲,早这样做不就好了。”说着慢悠悠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他脸上,不顾他的求饶和挣扎逐渐发力。
阴恻恻道:“父亲您安心的去,孩子定会带着古缅部落走向辉煌。”
直到黎族长的挣扎变小,到最后归于平静之后才把毯子松开。本就已经病入膏肓,这才没几下也就了断了他的性命。
离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只有一步之遥,现在也没有人能拦住他登上那个位置,所以现在有些飘飘然。
有了兵符调动营地里的几万大军,权势在手填满了黎涛心里的虚荣和满足。这一天总算来到,而且也异常的顺利。
他和黎大伯原先的计划是打算慢慢耗死他们几个,然后名正言顺坐上这个位置。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走到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
营地里的将士们只听从兵符和诏书,黎涛这才能在短时间内调动起来。经过多番打听才知道,黎大伯手里的兵力已经调动在五座城池的周边,随时有进攻的可能。
想来现在黎宇肯定是火的蚂蚁急得跳脚,这两万的兵力在镇北是没有任何看点,但是对于古缅部落来说已经极为可怕。
倘若是争执起来,遭殃的不止是古缅部落的百姓,还有打量的城墙屋舍需要重建。对于古缅部落来说绝对是损失不小。
极丹部落一直视他们为眼中钉,保不准会趁虚而入。
黎涛身穿铠甲坐在马背上,从半山腰远远能望见黎大伯的两万人马已经逐渐靠近城池。只要两边打起来,他就做渔翁。
事成之后再和宗族长老交代黎宇为了维护部落和黎大伯拼尽了全力,最后和黎大伯同归于尽。
只剩他这么个大少爷,不让他坐上族长位置?谁还更合适?
等了快半个时辰,两万将士也只是驻扎在城门外不再继续前行。
这就怪了,黎大伯又是打的什么主意?敌人已经攻打到城门下,城里缺没有做任何防备。
是黎宇没有提前收到消息?还是他根本就不行做任何抵抗?
只见城门缓缓打开,只见将士们有序进到城里驻扎帐篷,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
一个念头闪过黎涛的念头。这绝对不可能,黎宇不可能会和黎大伯勾在一起,那部落里发生的种种又算什么?
“快去查,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是!”
若真的和他猜想的那样,现在危险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