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下念到编号的跟着我往里面走,没有念到编号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过也不要灰心,你们下次努力。”
岱末听到这话之后也不知道是该做出什么表情,一脸的无奈,但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再想太多,就跟着大部队往密室的方向走去了,而林可乐和丫朵则是用了隐形的能力在她的身后跟着也进去了。
尽管江意馆长当初说的话她并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在看到最终经过了DNA的检查筛选之后依旧留下了这么多“岱末”,岱末本人还是很惊讶的。
“哇,原来这里面还真的是别有洞天啊。”一进了密室门,丫朵就张大了嘴巴的感慨到,但是密室内却是并没有当初她们所看到的岱末的那些亲朋好友们,有的只是一道又一道坚硬厚实又隔音的墙壁。
“歪,岱末,你的那些朋友哪里去了?”丫朵走到岱末身边碰了碰她的肩膀。
岱末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趁着人群都在窃窃私语的时候,低声的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道暗门,“瞧见了没有,这是密室中的密室,有好几层……”
“噢,原来是这样啊。”丫朵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去,这么多的“岱末”一起来“面试”,是她这辈子除了迷幻森林之外更加让她震撼的场景了,虽然心中还有着一丝的不适的感觉,但是丫朵还是觉得应该好好的看看,记住这一幕,毕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而一旁的林可乐则是彻底的犯了脸盲症了,这一屋子里面的“岱末”,叫他实在是难以分辨出来,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岱末来。
要不是丫朵还在暗戳戳的跟着真正的岱末在说着话,他都快要差点儿找不到正主了。
“天啊,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才要让我经历了这种事情,若我是岱爸的话,就算病了也得分分钟从病床上气的坐起来,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发生到现在为止是谁主持的……”林可乐皱着眉在一旁忧国忧民的,内心有些许许多多要抒发的见解。
随着吱嘎一声闷响,里面那间密不透风的密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浑身上下都包裹在白色绑带里面的男人,只是那人很奇怪的是,竟然穿的衣服不似国人现在穿的一样,看款式就像是上个世纪一样的亚麻袍子,他的整张脸都笼罩在一个白色的斗篷之中,显得神秘无比……
这人还刚没有走出来多久,随后他的身后就跟出来一个一身武装脸上还戴着一副金丝眼睛的年轻男人。
不知道他们是要干嘛,但是岱末本人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这白色斗篷她不用想,用脚趾头猜她都知道是谁,而另一个没有了眼睛会死,一脸欠样儿的年轻人她更是熟悉的无以复加。
现如今看到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她总有一种次元壁破了的感觉,这西译和杜凉凑合在一起还挺让人意外的……
岱末张了张嘴刚想说点儿什么,可是转念间就想到自己还正处于“岱末”的洪流中翻滚着,就算上前相认,又有谁会承认她就是本人?
有些时候就很尴尬,非要让你自己来证明你是你自己。
“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岱末觉得自己很不容易,林可乐在人群中左转右穿的才跑到了丫朵和真正的岱末身边。
“吓死我了,差点儿岱末还没洗清自己,我就找不着你们了,这里太可怕了,四处都是同一张脸,要命啊。”林可乐还在吐槽着,但是却是并没有一个人在理他,丫朵和岱末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前方不远处西译和杜凉的说话。
“这是我们历时三年来最后一次寻找了,如果还是不能找到她,那么你们也知道自己的即将被一起集中销毁的命运了吧。”刚开始就上来的给了岱末一个迎头一击。
杜凉嘴角是淡淡的微笑,可他说这话的时候,岱末并不能从中感受到任何的温度,那语气里面都是满满的遗憾和失落。
“这几年间里,感谢大家的精诚合作,你们陪着岱院士渡过了他病重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我们作为岱末的家人以及朋友很感谢你们,但是我们总是不能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骗局里,我想,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了。”杜凉话里话外的意思,岱末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如果再找不出真正的她的话,那么她们这些替代品即使做出过贡献也都要集中被“销毁”了。
温情的话谁都会说,然而现实的话说出来却总是那么的残忍,听得岱末心头一震,她回头看了那些一样面孔,意想不到的是,她们虽然和她一起在“竞选正主”的位置,但是也配了岱爸那么久……
见到岱末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丫朵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点点的希望和温暖。
而一边本还是对于其他的岱末还是存有意见的林可乐在听到了杜凉的话后,也不禁沉默了起来。
“本次考核由我来进行最后的验证,大家注意,另外,我们魔界的王将会直接在现场做销毁的工作,望周知。”西译整张脸都隐在斗篷里,冷冷的话刚说出来没多久,那外面的一道门就被人打了开来,只见德克拉依旧穿着类似于上世纪的衣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胖乎乎的怪物,对着屋内的一众岱末挤眉弄眼的。
德克拉冷峻的脸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把小妖怪吓得紧忙的缩了缩身子,老老实实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再也不敢放肆了。
“胖虎。”德克拉对着小妖怪使了个眼色,那被称作胖虎的小妖怪就清了清嗓子的口吐人言。
“咳咳,我们王说了,这次最后的考核由他来,用不得某人在那假惺惺。”胖虎那说话的姿态和神情都像极了一个奸臣,但是看起搞笑至极。
怪不得德克拉会把胖虎留在身边,这是岱末在看到胖虎之后得出的结论,毕竟这妖怪实在是蠢得可爱。
西译的脸看不到自然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岱末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怒气,只是见到他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便匆匆的走进了最里面的那间密室,把外面的一群“岱末”,和之前主持大局的男人关在了外面。
“好了好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在场剩余的人里就按照着我说的编号一个个的进去。”那人说完便开始按照行程办事儿了。
岱末看着屋子里至少能有二十多个的“岱末”,摇了摇头,便去找了一个空旷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了。
即使是内心十分强大的她也受不了一直盯着一群她看,还是要适当的洗洗眼睛。
见岱末坐下了,丫朵和林可乐也就十分默契的跟在她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没有喊到岱末的编号,直到感觉有些奇怪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之后,她有些疑惑的小声嘟囔着,“奇怪,那些前面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吗?”
丫朵和林可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着岱末闭目养神,闭着闭着后靠在一起睡成了猪,而她说的话他们也自然是没有听到。
“没出来,应该是都死了。”这时候岱末的头顶有个和她声音几乎一模一样的“岱末”,和她搭话。
“嗯?”岱末惊讶抬头。
“不用惊讶,那些疯子都是这样,面试的是一群疯子,进去被面试的也是一群疯子,死了又有什么奇怪的,况且刚才西译大人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些假冒伪劣产品都要死。”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站在报号的男人就念叨了她的编号,那个“岱末”便一脸诡异的笑的就走了。
岱末抬头望去,这次不知不觉间发现,此刻除了她,整个等待的密室里除了她就再也没有剩下其他人了,那个女孩,是倒数第二个进去的,而她自己则是最后一个。
岱末在空荡荡的密室里和那个报数的男人对视良久,大眼对小眼,也等待了良久,那进去的女孩并没有出来,这使得她也是越发的感觉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意。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害怕,这是第一次。
“呃?人都哪去了?”丫朵悠悠转醒,顺便把她旁边的林可乐给使劲的拍醒了,两人揉了揉睡眼,看清楚了屋内的景象之后都是统一的问号。
此刻岱末却是不方便说话,便只能对着他们摇了摇头,十分都没有说,两人心领神会的倒也没有追问,直到那报数的人念到岱末的编号之后,那之前的女孩也依旧没有出来,岱末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丫朵看出了她的紧张,上前去握了握她的手,目光坚定的,“别怕,我们陪你进去。”
岱末点了点头便鼓起勇气向前走去,可谁知推开那扇外面的门,丫朵和林可乐就被困在了外面根本就进不去。
“什么情况?有结界?”丫朵吼道,气的直跳脚,岱末也愣了一下。
那报数的人见岱末一直磨磨蹭蹭的站在门口不进去,就觉得有些麻烦便开口催促到:“还愣着干嘛啊,姑奶奶快进去吧。”
岱末点了点头,却是见丫朵对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完蛋了,这结界太厉害了,我破不开,岱末你就只能自己进去了,我陪不了你了。”
“唉。”随着一声叹息,岱末把门打开,自己孤身一人走了进去,身后的丫朵和林可乐则是像两个老父亲老母亲一样的望着她,眼里都是希望。
入目便是人间地狱,令人作呕的血肉糊了一室,看得出来那些都是之前进来的“岱末”们的尸体残渣,作为岱末本人,即使身上有吸血鬼的血统,但是以后还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呕!”捂着嘴巴,岱末一路左拐右拐的,经过了长长的走廊,终于在一个拐角处进入了明亮的室内。
只见整个屋子内明亮整洁,和外面走廊的对比,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入目便是一屋子岱末的朋友,同学,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有,人类的,不是人的也都有,杂七杂八的围坐成了一圈。
纵使是有些久别重逢喜悦的岱末,也实在是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大家伙亲切的相认,怀着有些紧张心情的岱末抓着自己的衣角,一步踏进了屋内。
“进来了,就别磨蹭。”德克拉坐在主位上,揉着额头,一旁的胖虎殷勤的为他拿着扇子扇风。
屋内虽然干净,但却始终弥漫着一股子血腥的气味。
“噢。”岱末回答了一句,就直奔着最中间的那个座椅走了过去,坐好之后,那四周一圈的朋友们便开始了他们的考核。
“这还第几个了?”杜凉看起来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问道。
一旁的西译沉默良久,淡淡吐露出了一句:“最后一个。”
“噢,该死,怎么感觉这么失落呢……”
杜凉吐槽完之后,就开始了他的第一个考核。
只见岱末坐的那个椅子就像是被机械操控了的一样的,自动着就开始往杜凉所坐的那边滑动过去,直到到达了适当的距离之后,明亮的室内突然全部一黑,只有岱末与杜凉所处的那个位置有两盏射灯打在他们的身上。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杜凉托了托脸上的眼镜,抬头问道,那熟悉的嗓音就像是被放大了一样,在空荡的室内回荡着。
岱末目光悲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杜凉。”她淡淡的说到。
“下一个问题,我们何时相识,请描述一下过程。”杜凉对于岱末的回答毫无意外,连头也都没有抬起来又接着问道。
“西洪市,我家对门,那是异界生物入侵爆发的前几天,因为你的父母都死在了市中心,所以你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当天夜里恰逢红鼠作乱,你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跑到我家门口求救,是我拿着一把斧头去你家清理了那些红鼠,但是之后由于你家里被红鼠啃食的无处落脚,我爸就把你留了下来,跟我们家的沙发睡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