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吧,缘妙不可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岱末总结性发言,并带着她的一家老小回去了。
身后只留下老郎中夫妻俩还在夜晚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婆娘,这姑娘刚才是在跟谁说话?”老郎中手里捧着岱末之前交给他的几枚金币,小腿肚子还打着颤儿。
站在老郎中身边的中年妇女,搓了搓眼镜,仔细的向着已经走远了的岱末身边瞧去,却发现是空无一人。
“没,没人吧。”老郎中的婆娘也有些不太确定的反问到。
“关门关门,快回屋里去,别看了,这事儿太诡异了,大半夜的万事不吉。”老郎中嘴上一边嘟囔着,手中的活计也是没有停下来,连忙的催促着他的婆娘进屋关门。
就在两个人哆哆嗦嗦的终于把医馆的大门关上之后,两人才终于的放下心来。
“呼,这姑娘我一看就不是凡人,也有可能不是人,太可怕了,我们以后大半夜的还是不要给人家开门的好。”老郎中十分坚决的摆了摆手,眼神坚定,嘴唇还有些被吓过之后的苍白。
而另一边已经渐行渐远的岱末丝毫没有将身后的异样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的对于她怀里面的两只受伤不同的小猫有些奇怪,神色也越发的变得诡异起来。
“花老师,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两只小猫啊?”回到了家里的岱末,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将怀里的两只猫放到了桌面上,一边为那只脏兮兮的小猫擦拭着身体,一边看着花老师的方向询问到。
“是不是以前见过?”花老师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没见过吧。”
岱末听着花老师的回答也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事情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却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脑袋有些糊涂了。
花老师见岱末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便连忙的安慰关心的问道:“宿主,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又开始变异了?”
岱末摆了摆手,“还没你说的那么邪乎,我就天天变异,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可是我看您的神色不是很好啊,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要是有点儿什么事儿我们可怎么办啊。”花老师这话说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担心谁。
只不过岱末也没有跟她纠结什么,只是轻轻的一笑,摇了摇头却是不作答。
只是不一会儿的时间,距离不远处的大能才把堆积在门口的药品包们一摞一摞的全都搬进了靠近岱末的院子里面。
岱末看着大能努力干活的样子,眼角带笑,“大能,你辛苦了,大晚上的还来麻烦你,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起早赶路,这车夫的责任,以后就交到你的手中了。”
岱末语重心长的与大能说着,希望他能快点儿去休息。
大能听了岱末的话,神色也严肃了起来,“那,这些堆积了一地的医药包可怎么办啊,不需要我收拾一下吗。”大能神色有些为难,摸了摸后脑勺说到。
岱末摆了摆手,“你快去休息吧,这些我来办就好了。”
大能还是很不相信,有些不情愿,“岱末姐您不用跟我这么生分,有什么事儿您就叫我去做就好了,您看你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姑娘家,虽然比我年长,但是像是这些体力活还是我来干比较好,而且就算有花老师在这陪着您,但是她就是个花瓶,什么也帮不到您啊,所以我说,我看这些活还是让我来干吧,您就说您想把这些东西归类到哪?”大能十分诚恳。
岱末看着他那天真善良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不是,我真没跟你客气,你误会了。”
说着这话,岱末随便一伸手就覆盖了一小片的医疗包,直接将它们收进了系统储存空间里面去了,而之前堆积的满满的一片,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空地。
岱末出手速度快,结束的也快,这一切让大能都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他憨憨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害,您看我这臭记性,都忘了您可是有大能力的人,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害,那行吧,您说让我干嘛我就去干嘛,那我就回去老老实实的睡觉了。”
说完这话,大能便有些羞涩外加羡慕的离开了,终于乖乖去睡觉了。
而在另一旁一直守着那两只小猫咪的花老师则是在心里面还犯着嘀咕。
“这次去流河域,宿主不会还要带上这两只丑不拉几的猫吧,这猫怎么能长的这么丑。”
“你在说什么呢?”岱末送走大能后,朝着花老师看去,眼神里有些威慑力。
“没什么,没什么。”花老师连忙摆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而此时却十分不合时宜的突然响起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她刚才是在说我丑,嫌弃我。”那只瘦的都快要变成骨架的小猫,逐渐的复苏了起来,只不过说话声音还是有点小。
“你醒了啊,怎么样,想吃点儿什么?”岱末有些好笑的瞅了花老师一眼,对于她之前说的话并没有过多纠结,反而是十分贴心的照顾着小猫。
“不过,等一下,你能看见她?”说着这话,岱末还伸出手指了指花老师站着的地方。
“能看见。”它淡淡的回答着。
“完了花老师,怎么现在是个人都能看见你了?”岱末有些绝望,她本以为花老师这种隐形人应该就是一辈子默默无闻的,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却是,能看到她的人又出现了。
那只瘦骨嶙峋的小猫还是有些站立不稳,颤颤巍巍的,小腿肚子还是在打着颤儿。
在那只苏醒的猫终于看清楚它身边躺着的另一只猫的时候,才十几分惊讶的发出更大分贝的声音,“小贝?你怎么也在这里?”
在意识到小贝是也陷入了昏迷,并且受了不轻的伤之后,那瘦弱小猫有些受刺激了,扭过头来看着岱末的眼睛质问道:“是你把小贝打成这样的?”
话里面全都是炸毛般的怒气。
岱末暂时性的选择把花老师的事情归到了脑后,又看着那孱弱的就像是只小蚂蚁的猫,神色不是很好,“不是我说,你怎么能这种口气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啊。”
其实岱末早就料到了会有现在的这一幕,但是她也不惧怕说出什么,“你要非的说这是我打的,我也承认,只不过我当初那可是正当防卫的好吧,是你说的那个叫小贝的猫先攻击我的,我才迫不得已还回去一巴掌,谁知道这猫看起来那么凶,可是出起手来又连我一巴掌都接不下来,所以才赢生生的变成了这样,你说这事儿能怪谁?”
岱末一摊手,表示她也很无奈,而且事情与她无关。
在小猫狐疑的眼神下,岱末依旧神色如常,小猫想了想之后,又发问:“那小贝为什么要攻击你,我们小贝可是重来都不会做出主动攻击人类的事情。”
岱末听到这话就觉得好笑了,“歪,你不会是这几天被困在树上时间多,脑子坏掉了吧,你问我它为什么攻击我?这不都还是因为你嘛,我当时大发慈悲把你救了下来,准备送你去医馆治疗,刚跳下树没多久,那小贝就像是疯狗一样的冲了上来。”
停顿了一下,岱末又继续说到:“要说这小贝是为什么主动攻击人类,我看原因不在我在你吧?”岱末说话有理有据,不一会儿就把这瘦骨嶙峋的有思想的猫绕出来了。
“这么说的话,那小贝当时应该就是把你认成是坏人了,不然不会这样做的。”
“你知道就好,我这做个好人还老是被怀疑这怀疑那的,经常还要冒着被毁容的危险,我容易吗我。”说着说着,岱末就扯远了,不过这也都是她在看玩笑,毕竟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不会有几个人能够轻易地伤她性命毁她容的。
“那我在这里还是先向您说声对不起好了,真的很抱歉,等小贝醒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教训教训它,把事情说清楚。”
别看这只猫已经都这样了但是对于处理些乱七八糟的是非的时候竟然还是挺理智的。
岱末有些欣赏的看着那只瘦弱小猫,点了点头,“小猫,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我看你总觉得眼熟,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啊。”
虽然岱末来这个陌生的大陆时间也不长,但是她总觉得对于这只猫的感觉是过于熟悉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亲人之间的感应。
“小猫?我不是猫。”它十分果断的就拒绝了岱末对于它的称呼,“还有,我很确定我们之前从未见过,因为我不属于这个地方,你还是死了那条跟我攀近乎的心了吧,你这种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
“什么?我竟然被一只猫给嫌弃了?啊呸,这还不是一只猫?”岱末心里面顿时就涌现出了这样的想法,可是她没有说出来,现场当中也只有花老师是理解她的心情的。
只不过花老师还是处于又被看出来的事件当中,正伤心着,一时之间,对于岱末的愤怒,她还是无法去安慰的,毕竟她也很需要安慰。
“你……可真的是,想多了。”岱末咬牙切齿的说着话,“你竟然觉得我对你有意思,我是瞎了吗对一只猫有意思?”
“我再纠正一下,我不是一只猫,包括我的同伴也都不是一只猫,请你不要搞错我们的物种,不要那我们与这大陆上的愚蠢动物相提并论好吗?”
岱末感觉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这只不知好歹的动物气出心脏病,但是为了深入了解,她也只好耐着性子,强忍着和这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继续沟通着。
“好的,你说你不是大陆上的愚蠢动物,也不趁认自己是只猫,那你自己说,你是谁?”岱末觉得她已经够有耐心的了,还能忍到现在不把这只不听话的动物掐死。
她忍到现在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那该死的熟悉的亲人感,为了了解真相,岱末依然决定忍辱负重。
“鉴于你救了我一命,看在你还是个好人的份上,我决定就大概的跟你解释一下好了。”
“行,那您就说吧。”岱末持续咬牙切齿,面上保持微笑。
“我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我来自上层空间,是神界的灵宠吞云兽。”说完这话,它看着岱末的眼神还带有挑衅,尽管它现在已经是瘦骨嶙峋,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它就是有这份莫名的自信。
“奥,所以那您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的下凡渡劫呢?”岱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哭是笑,耐着性子继续跟它胡诌起来。
“此时说来话长,我与小贝是从上层空间跟随使者德克拉一起去下层空间玩耍的,但是一不小心就与他走散了,然后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类匪徒,想要活捉了我与小贝去给他们最宠物,幸好当我逃亡到这里的时候,你的院子外设置了强大的精神力覆盖,那些人就不敢妄动,没有再进一步,但是有些点背的我就一不小心在慌张逃亡时被卡在了树上,这一困就是七天。
小贝当时想要救我,可是耐于这院子附近的强大精神力冲击,它的修为太弱根本不能支撑它踏进这里面半步,我虽然是比它的修为高深了一些,可是也是忍受不了这冲击于是这七天来,我就是经常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浑浑噩噩,终日被困,我本以为我这次来下层空间就要死在这里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竟然还能够得救,所以,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十分感激。”
那自称是吞云兽的动物,将他这几天的经历描绘的十分形象,岱末听着听着却是有些沉默了起来,因为她让她觉得恐怖的是,她越听就越觉得这吞云兽所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现在直到德克拉在哪里嘛?”岱末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吞云兽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