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不死的拓跋兰因,成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怪病衰落的拓跋一族,只剩下一些平日里与拓跋兰因家不太来往的远亲。
而这些远亲,大多觉得是因为拓跋兰因命太硬,克死全家,皆视她为瘟神,不愿意接纳她。
只有木老太君这个远房表姑,因为没有女儿,十分高兴的将拓跋兰因接到府上,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教导养育。
之后,拓跋兰因在木府生活得十分舒心愉快,并未再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
先皇后拓跋兰因在十三四岁的时候,曾经疑似死而复生,而刑部尚书柳师承的女儿柳轻烟就在前不久,也是在死了一天之后,于众目睽睽之下,从棺材里面爬了出,当时险些吓死好几个人。
都是死而复生,又皆是会说一些奇怪的类似言语,十九亲王不禁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于是,他将先皇后拓跋兰因从前珍藏起来,不愿给外人看的那个小匣子,拿给了柳轻烟。
小匣子内的东西,从前十九亲王看到过,只觉得十分古怪新奇,但是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根据最近的推测,他觉得那些古怪东西,可能是先皇后拓跋兰因从前生活的那个地方之物,被她想尽办法制造了出来。
而今,他用一招打草惊蛇之后,观察柳轻烟的表情言语,可以彻底的确定了他的猜测。
先皇后拓跋兰因与柳轻烟,就是书上记载的借尸还魂,只是她们来自别的时空和世界。
十九亲王冒出这些想法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若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当所有的不可能被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理由,即使再离谱,看似再疯狂,那也是真相!
彻底摊开牌的十九亲王表示,当年先皇后拓跋兰因,依靠自己独有的智慧和知识,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创新,辅佐当今圣上创造十年盛世,相信柳轻烟也能够辅助大皇子,成功的登上皇位。
不过,有他在,大皇子登上皇位也是十拿九稳。
只是,现在令他十分头疼的就是大皇子身边的那个近卫林正一。
十九亲王道他有能力令林正一消失,但是,此事儿大皇子必定会怀疑到他头上,那时二人必然决裂。
若是大皇子已经成为帝王,即使与十九亲王决裂,十九亲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反正他无心皇权富贵,到时带着银子和美妾,离开上京城去江南游玩,何乐而不为。
但十九亲王觉得林正一就是大皇子登基的绊脚石,必须得尽快除掉他,希望柳轻烟能帮这个忙儿。
呵呵笑了一声的柳轻烟,直言不讳的表示,就是十九亲王害得她嫁给了大皇子,她又有什么理由答应十九亲王的拜托。
似乎早就料到柳轻烟会如此说的十九亲王,微笑着对柳轻烟道:“你觉得,忆荣会娶你吗?”
每每听到木忆荣的名字,柳轻烟都会感到锥心之痛,她目光怨毒的瞪着十九亲王。
仿若未察柳轻烟愤恨的十九亲王,用最轻快的语气,说着最锥心的话语。“忆荣他不喜欢你,不会娶你。既然你注定得不到心爱的人,为何不选择权利。命运安排你来到这里,便注定你必将迎来一段儿不平凡的人生。”
柳轻烟将牙齿咬得“咔嚓”作响,十九亲王说的话,她曾经也想过。
若是不能令心爱的人温柔凝视她,那就让那人眸含恐惧的仰视她。
然而,就算木忆荣害怕她,跪在她面前头都不敢抬,那又如何,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注定此生是得不到了。
只要还与木忆荣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她这辈子,注定是不能释然了!
痛苦得感觉自己心脏都好似裂开了一般的柳轻烟,快要精神分裂的脑袋,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只要......只要她离开这里,从新回到属于她的那个世界。
那么,她就可以与这里的所有一切断舍离,就可以焕然一新的从头来过!
“你的请求我可以应允。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若是你能办到,我必将兑现承诺。”
看着表情十分严肃的柳轻烟,十九亲王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他一双浓黑的眉毛,拧成了川字儿。
“你的请求,我可能办不到。”
“我怀疑,皇后她可能重新回去了。听闻王爷与其十分要好,想必定能从以往的一些蛛丝马迹当中,找到那个也能令我回去的办法。”
脸上总是挂着从容笑容的十九亲王,头一次被难到了,他思忖了许久之后,微微点头。
“本王尽力而为。至于行与不行,那就得要看你的命运,本王的运气了。”
“一言为定,静候佳音!”
己亥日,易沐浴、铺路。
忌余事勿取!
修沐在家的瑞草,像是一张烙熟的大饼,四仰八叉的摊在床榻上。
坐在桌旁的木忆荣,眸光缱绻的看着吃完早饭,有趴在床榻上不肯起身的瑞草,笑容温和的啜着茶水。
一旁满头大汗的宝儿,正在忙忙碌碌的将所有轻薄衣裳放入箱底,嘴里不住的嘟囔道:“小姐,你难得修沐,应该和大少爷一起出去玩儿,而不是赖在床榻上。你看你现在懒惰的样子,就好似害了喜似的。”
闻听此言的木忆荣,“噗”的喷出一口茶,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柿子。
瑞草腾的从床榻上跳起,翻了一个白眼儿问宝儿,她一个还未成家的大姑娘,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也不知害臊。
嘴皮子变得越加利索的宝儿,回击瑞草赖床都不知道害臊,她有什么可害臊的!
伸了一个懒腰的瑞草苦着脸叫屈,道她自从进到大理寺当差,就没有过过一天睡懒觉的安生日子,难得有了修沐时间,怎么多躺在床榻上一会儿就要挨骂,这也太没有天理了。
撇嘴的宝儿问瑞草,从前不是都不喜欢睡在床榻上,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对床榻恋恋不舍了?
刚来到木府的那个时候,还是春暖花开的夏日,飘着梨花香的大梨花树,给瑞草一种还在山上生活的感觉,所以她几乎每晚都在大梨花树上,伴着蛙声虫鸣,进入梦乡。
那时瑞草无忧无虑,也可以说没心没肺,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着木忆星以及二房的那三位大小姐刷宝,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轻松自在。
再看看她如今,完全变成了劳碌命,就贪睡一会儿,还要被个小丫头片子念她懒惰,真是岁月蹉跎了她的命运线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当初刚来到贤院时,胆怯得就像是一只小鹌鹑,恨不得有个地缝儿就立刻钻进去。哪里像现在这般,比喜欢瞎叫唤的麻雀儿还要聒噪。”
不甘示弱的瑞草,也吐槽起宝儿的变化,并且还拿她与来喜定亲的事儿逗弄宝儿,弄得宝儿涨红了脸,气得一跺脚,跑了出去。
不过她在跑到门口的时候,扭回头很大声的朝内嚷道:“想让奴婢给小姐和大少爷腾地方就直说,干嘛用取笑人家的办法儿!”
喊完之后,宝儿就一溜烟跑没了身影。
手里握着枕头,晚了一步丢出去的瑞草,纷纷的将枕头按在床榻上捶了一拳。
“小丫头,算你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