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站在宅子门外,食指轻勾鼻子,双目望向四周,找寻着印记。白夜这人也真是的,办事怎的这般不靠谱。
四处张望了一番,也不曾发现白夜的痕迹,顾浅抬脚便要离开,刚一转身就听到嘎吱一声。
回过头一看,身后折扇厚重的木门在瞬间被推开,门口站着的正是白夜,顾浅见到人后欣喜的惊呼一声:“白夜。”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真是你。”白夜那张俊美的脸上带了几分笑。
白夜是个杀手,沉默和严肃是脸上怪有的神情,但此时脸上却是多了几分笑意。
“不是说了今日会出来找你吗,你这在里面的怎么还磨蹭这么久才出来开门。”顾浅张口便是吐槽。
顾浅性子如此,以前和白夜一起完成任务时也常常欺负吐槽白夜。
“如今都已经晌午了,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白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
“这不是看新娘子吗,就来晚了些,你打算就这么让我站在这儿和你说话?”顾浅挑了挑眉,看了看白夜。
白夜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立即将顾浅请进了屋子里:“里边说话。”
白夜领着顾浅进了宅子,这宅子不算奢华,但却是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了,顾浅走近宅子转悠了一圈,看着四周道:“你现在就住这儿?”
“嗯,这宅子的主人这段时日不在,我便租了下来,暂住一段时日。”白夜点头解释了一番。
“这么大宅子你一个人住,当真是浪费了。”顾浅进了正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顾浅和白夜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没有那么多规矩,顾浅也就更加率性而为,不用顾忌那么多。
再说了,能够在这个世界遇到白夜,这简直是一个惊喜,足以让顾浅高兴好久,终于有个人能够和她一起怀念过去,终于有一个人能够同她说话聊起曾经,终于有一个人能够陪着她了。
这便是顾浅这般高兴的缘由,只是此事的顾浅不曾想到,若是谢景淮知道顾浅是这么想的,会是那般生气和吃醋。
咱们的瑞王爷在战场上是横扫千军的铁面阎王,但在顾浅面前,可是个醋坛子。
“你要不来和我一起住?”白夜盯着顾浅,半开玩笑的道。
顾浅摇了摇头,撇嘴道:“那可不行,我来和你住了我夫君怎么办。”
“夫君,这称呼……”
“这称呼怎么了?别开玩笑了,我问你正事,你说的那玉佩你找到了吗?”顾浅不再嬉皮笑脸,顿时便变得严肃起来。
提及玉佩,白夜也撇开了旁的心思,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摇了摇头:“那日进宫就被发现了,这几日更是不曾寻到潜进皇宫的机会。”
“西梁国皇室戒备森严,四处皆是守卫,想要就这么闯入还真不容易。”顾浅轻轻拨弄额角前的碎发说道。
西梁国皇宫戒备森严倒不是为了防着像白夜这样的外贼,而是为了防着八王爷。
八王爷居心叵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所以皇宫的戒备十分森严,除了皇宫里的人,一般人是很难闯进去的,就算是潜进皇宫了,也很难不被发现。
“我本是想着晚上宫里的戒备能够松懈些,但接连两日我深夜潜进皇宫宫墙,却都发现戒备依旧森严,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在宫里寻找玉佩。”白夜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袍,坐在顾浅的对面。
顾浅轻皱着眉头,手指放在桌面轻轻敲着,一脸思忖状:“想要进皇宫这事儿不难,我能帮你。”
“你怎么帮我?”
“给。”顾浅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轻轻放在桌面,向前推置到白夜面前:“这是进出宫的令牌,有了这块令牌你就能直接进宫出宫了,这样便方便了。”
白夜伸手拿起令牌,放在手里看了看,随即眉眼一抬看向顾浅:“你从哪儿来的?”
“皇上给的。”
“西梁国皇上竟会给你这等东西?你可是他国的人,难道他不担心你……”难道西梁国皇上不担心你不怀好意,做出什么不利西梁国皇室的事吗?
顾浅立即摇头解释:“当然不会,西梁国皇上是我这具身体的亲舅舅,他又怎么会怀疑我。”
“西梁国皇上怎么又成了你的亲舅舅,你不是大齐顾将军的女儿吗?”白夜神情震惊,他明明记得第一次和顾浅见面的时候,顾浅说她这具身体的身份是大齐顾将军的女儿。
“说来复杂,我也解释不大清楚,大楷就是我不是顾将军的亲生女儿,而是西梁国已逝长乐公主的女儿。”顾浅简而化之的解释了一番。
毕竟这个事实的确太过复杂,她顾浅都还没有弄很明白,又怎么向别人解释呢。
“的确复杂。”白夜听得晕头转向的,单听顾浅这么说起来,好像听起来的确是有些复杂。
一会儿是大齐顾将军的女儿,一会儿又是西梁国已逝公主的女儿,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看看自己,就算是来到这个世界,自己还是自己,顾浅偏生就这么不一样。
“这令牌你拿着,到时你就能自由出入宫了,到时进了宫你随便扮成什么太监之类的就没人怀疑了。”顾浅替白夜出谋划策。
白夜伸手去拿令牌,听到顾浅后面句话手便僵在了半空之中:“你让我假扮太监?”
“对啊,这么不容易被人发现啊。”顾浅一本正经道。
“我做不到!”白夜别过脸,一脸傲娇。
他可是世界上的第一杀手诶,现在竟然要他去假扮太监,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屈辱。
以前不管多么艰难的任务,他都是迎难而上,可是扮成太监这种事,他做不到。
顾浅白了一眼白夜:“这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假扮太监吗,又不是真的让你当太监。”
“总之我做不到。”白夜不愿意,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去假扮太监呢。
顾浅再次深深的翻着白眼,看着白夜嘀咕:“你怎么跟我夫君一个样子,都这么爱面子,还是说你们男人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