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熙泽也是敏感的,他瞧着皇后的表情不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了:“母后,您这是怎么了?儿子哪句话,您没听清楚吗?”里熙泽不知道皇后是怎么了,只能小心地探着问话。
“孩儿,你说的事情,可是当真的?皇上说要把你和相府小姐的结亲给取消了,让你和相府小姐结亲?”
皇后有些不太确定,再次的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里熙泽到忽然觉得,有几份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是的呀,父皇是这个意思。”
莫非自己是理解错了?
“母后,父皇的确是这个意思,说的明明白白的,儿子绝对不可能听差的。”
那当真是奇怪了,自己能想到的事情,难道皇上就想不到吗?他太子竟然不配嫡女配庶女,难不成太子现在在皇上面前是失了宠了?
如果这么来,婚事解除了,到时如羽岂不是和里云河配上了?那可是强有力的助手啊!就光看是凤世杰喜欢谁,谁在凤世杰面前讨巧,太子都是占不到先机的。
皇后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忽然的,她又想到了早先段日子,里云河找自己的谈话,看来现在,这切都被里元云河给说中了。
当时自己答应下来也只是个暂缓,而且里云河当时分析的头头是道,这的确是太子的幸福。可太子不仅有幸福,还有仕途啊,她这个当母亲的,不得不多替太子考虑考虑,
现在看来,里云河当时说的话,不知是否都是真心的。他又是不是真的喜欢如羽呢?还是说他看上的是如羽的身份地位……皇后忽然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冷汗直出。
她抬起手端起面前的茶杯,个没端稳茶杯盖子就“砰”的下,摔落在了桌子上。皇后双手哆嗦着,咀了口茶。
现在她的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这事情当真是不赶巧,也不赶早呢。
里熙泽见着皇后忽然变得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事情难道不和母后的心思?他轻轻伸出手替皇后端着手上的茶杯放了下来。
“母后这是怎的了?是不是身子哪里忽然不舒服了?”
皇后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与太子说这件事情。
恰巧此时的门口,响起了有节奏规律的敲门声,轻轻脆脆的,叫人听了神智也回了几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点心已经备好了。”落霞的声音颇为清脆婉转,好听如同鸟儿般。
皇后娘娘清了清嗓子,叫她进来。
落霞进来,把点心放下,在旁边伺候着摆好了应物什,就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先吃些东西吧,母后有些饿了。”皇后娘娘心中阵阵的不安翻滚着,她现在只想着拖延,能拖会儿便是会儿了,先吃着东西,别的事情往后再打算。
见着皇后这般,太子哪怕有再多的疑问也是不好问出口的,只能先伺候着皇后好生的吃了番茶点。
用过茶点后,晨露又送了些茶进来,时间房间里茶香浓郁,实在是让人闻了便觉心情舒畅。皇后有了这么会儿的缓冲,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抑郁了。
吃了茶,又擦了口,里熙泽忙忙碌碌了好会儿,才又重新的坐回了皇后娘娘的深身边。
“母后,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他仍旧是有几分担心的,母后方才的样子着实是有些怪异了。
皇后娘娘闭了闭眼,只觉得面前阵阵的眩晕,就像眼前有着无数像蚊子在飞着样,她忽然想回避这个话题了。
可是她知道,这话题并不是自己想回避就能回避的,也不是回避之后就能有结果。她深吸了口气,瞧着面前里熙泽如此孝顺的模样,又想着他对凤紫陌的真情实意……
罢了,哪来的真情实意呢?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算他现在喜欢,也不过是年少轻狂,日后免不得没有好女子给他里熙泽。再说了,如羽也是个好姑娘,他现在不待见,免不了日后接触多了就不会喜欢。
“儿啊,母后其实是想与你说些话,你且仔细的听,先别急,也别燥,等母后把这事情给你分析通。”
可是这事情说出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呢?皇后娘娘口气软了下来,心中所有的强硬,在看着面前的儿子时,都是使不出来的。
里熙泽样子乖顺,他还不知道皇后要与自己说什么呢:“母后,有什么话您直说便是,儿子是您的儿子,您在儿子面前可不必藏着掖着。”
皇后娘娘瞧着面前这么懂事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什么事情求过自己,不过这么次,自己竟然还要拒绝,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了。
可想到,他的仕途前程,皇后娘娘就觉得,自己不得不狠下心来,不得不。
她闭了闭眼睛,瞧着里熙泽,字句的把心中所想皆是说了出来。
里熙泽开始还能气定神闲,或者说强迫着自己镇定。可听到后来,皇后冷冰冰的说出个字:不同意之后,里熙泽彻底的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强扯着出了抹微笑:“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听着里熙泽走的质疑,时间心里就有几分忐忑。她的心快跳了几下,忽然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理亏的了。
说了那么多深明大义的话,讲到底不也只是因为自私吗?只是的想让太子有个好前程,自私的想让自己以后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这些话,皇后娘娘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呀。
“你想多了,母后能有什么意思呢?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皇后娘娘说了半天,只觉口干舌燥,喉咙生烟意,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喝了几口茶。
里熙泽觉得脑子里片轰鸣。
虽说这事情父皇已经说了,不与他人参加意见。可这事情如果母后不真心祝福,又有什么意思?
母后如果真的想硬起来,去当父皇面前说道,父皇听谁的,也是指不定的呢。里熙泽有些生气,可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又有些无可奈何。
“母后,您这话说的,孩儿实在是不明白了,什么叫字面上的意思呢?难道孩儿的心意,您还不清楚吗?难道您刚才说的这些理由,便能够阻止孩儿和陌儿在起吗?”
里熙泽的话语分无力,他方才来时的那股子兴奋劲儿,已经在皇后娘娘字句的话语下,通通被绞过了通,就像被冷水被冰水泼了上来样。哪怕如此,他心里的寒冷,都远超过了身上冬日所带来的寒冷。
这场闹剧的最后,自然是两个人不欢而散的了。皇后轻叹了口气,看着里熙泽远去的背影,有些怒气冲冲,又有些落寞失色,她叹了口气,眉间蹙起,心中忍不住的多了许多的思量。
身边跟着的众丫鬟小厮们,还觉得奇怪呢,怎么方才自家主子分明高兴的很,现在回来,竟然是忽然的发起了脾气?
大发雷霆的,看谁做事都是不顺眼,下子就罚了好些个小丫头子,小丫头们都被吓唬的泪眼涟涟的,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个个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求饶。
里熙泽见着她们就觉得心烦,把就掀翻了院子里新做好的石桌,石桌摔倒在地上,下便是碎裂了。
里熙泽觉得心上的怒火又被浇了把油:“这么差着桌子,也胆敢放在这儿,那岂不是想谋害着本宫的性命不成?”
他甩袖子,愤怒的进了书房,“砰”的声,就是关上了门。众下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劝解,谁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情闹的也大,虽然没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却是传进了里云河的耳朵。尽管他身在外,可京城中的举动,他是关心着的。
这头吃着茶,好不容易赶到了县城里稍作休息,那头便是听着暗卫,与他禀报着,最近京城里的动静。
看来太子和往常样,样的是沉不住气,哪怕父皇已经责罚他要好好的静心读书,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得不到了,就耍着脾气耍赖,当真像个孩子呢。
里云河轻声笑了笑。若是这样的的人,他倒真的也不惧怕。出了什么大事情,如何能与自己斗得过呢?不过是意气用事罢了。
看来皇后也没有傻通透,既然她能和里熙泽起争执,自然是想通了许多事情。
不过,她想的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哪怕是如羽嫁予了太子,如羽聪慧端庄,可太子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这又有何作用?
里云河低下头,忽然轻笑了两声,而后便摇了摇头:“得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别让别人发现了行踪。”
暗卫得了命令,拱手个抱拳,便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