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人果然是守时的,如羽这头子刚收拾好,那头便有小厮,迈着小碎步子急匆匆的往清风苑来了。
他告知了清风苑的人,昨日那妈妈已经到了门口,便是不进来了,只许的带了如羽便是走了,还特地叮嘱着切东西从简便成,韩家也是有的齐全,已经给如羽准备好了。
如羽向那急匆匆跑来报信的小厮点了点头,道了谢又封了赏钱,着着彩铃紫衣和彩云又检查了下,是否有些遗漏,如若没有便可启程了。
相府里有许多好事的人,都知道如羽今日是要到韩家去的,她们都看着热闹般出了来。看着如羽身边跟着几个丫鬟,后头还有几个小厮提着几个箱子,行人浩浩荡荡的,就是往相府的大门口去了。
那些人的目光,有嫉妒的,有艳羡的,也不免有着怨毒的。
“瞧瞧这小姐,如今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了。天到晚的招摇过市了起来,这性子教我们看了,当真是看不上的!”
“就是啊,以前这小姐没得扬眉吐气,没人插腰的时候,看她那样子是多落魄?如今也真的装起了大小姐的样子,谁知她骨子里,是否真的是个大小姐呢?也许不知道是相爷在哪儿生回来的野种罢了!”
句句好听的、不好听的话,断断续续的,就从下人们的嘴巴里说了出来,那阵阵的议论声渐渐就有些大了。
如羽之前对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不计较的,此番却是有些忍不住了,她顿了顿脚步。紫衣是不愿生事,拉了拉如羽的衣袖子,在如羽耳边凑着说道:“小姐,外头还有妈妈在等着咱们呢。”
如羽摇了摇头:“许那妈妈等会儿吧,她定是坐轿子来的,咱们出去本来就要耗费时间。”
说完这句话,如羽的脚步是特地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去看着后面议论纷纷的下人们。
下人们没曾想过,曾经忍气吞声的小姐会在意她们这些言论,纷纷的往后瑟缩了下,谁都不敢说话,个个的目光都躲闪的老远。
如羽轻声笑了笑,也就别人背后议论得这点子德性了,说过的话,却是连面对都是不敢的,这群人有什么用呢?就跟相府养了群吃白饭的搬弄是非的人似的。
如羽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能够让在场的人通通听的清楚的。
“方才好像有人说起了小女的名字,小女对于她说的事情,还满是有兴趣的。不知是哪位刚才说了话,请站出来,大大声声的在小女的耳边说说,小女要是觉得她说的好,赏金是大大的有的。”
如羽眉目都是含笑,嘴边笑容也是温暖的,可是众下人们听了,确实个个的瑟缩,往后退去,脸色大变。
都听说这小姐现在是本事了,能耐了,连老夫人都向着她了,没想到曾经的软柿子,竟然也真的敢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了。
如羽的目光扫视了圈,见着没人敢说话,顿时便觉得无趣了:“怎的在别人背后议论时声音那么大,等我叫的你们个个的单独与我说道说道时,却都是不敢发声了呢?”
“小姐,妈妈还在府外等着咱们呢,说是去了还要给咱们来个接风洗尘的宴,何必在这儿与这些下人们置气呢?免得掉了咱们的架子。”
彩铃适时地张口说了句话,如羽顺着台阶往下下,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再次的扫视了圈在场的下人。
下人们感觉毛骨悚然,就好像自己都被面前的小姐给记住了,有朝日是要报复回来样。
出相府时,妈妈果真是在顶大轿子马车里头等着的,后面还跟了两顶小轿子,像是来带着如羽的丫鬟随从,或是些日常用品用的。
妈妈本来就撩着帘子,见得如羽要拐出了相府的大门,便是急忙从上面上下了来侧。
来到如羽的面前,妈妈好番打量,眉目之中都是含着笑容的,看来她是对如羽喜欢的紧呢。
如羽上次已经知道了,这妈妈可是自己母亲从小身边的奶娘,也是自己姨母的奶娘,和韩家的渊源颇为深厚,与她们都极为亲近,可算得上是府上等的人物了。
两人互相说了几句寒暄,妈妈就说外头天寒了,风又吹的紧,着着如羽赶紧就上了马车。
路上,妈妈都是轻声软语的问着如羽在相府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如羽也是句句的回答着,颇用耐心,见着面前的妈妈,就只觉得亲切感足。
也没用多久的时候,韩府就是到了,到了府门口,如羽像平时样便是要撩起车帘子下车,妈妈倒是扶住了她。
“小姐莫急嘛,咱们直接就折着马车进了府去,还有段路呢,咱们可就别走了,免得冻坏了就不好,这可是老太君特地吩咐的呢。”
妈妈的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的,如羽听了心中暖和。亏得外祖母还这般想念着她,竟然还晓得让她坐车直接进去,不然外头会冷。如果换了相府中的老夫人或凤世杰,又哪有人会对她这般的贴心呢?
虽然韩家的人,只见过如羽次,可他们认人的能力倒是极强的,见着如羽来了,已经是个个极为恭敬的冲着如羽问了好。
如羽微笑回应。
未出阁的女子,还是不要在男子面前太过露脸的好,如羽又把帘子放了下去。
马车进了府,如羽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外头的风景。上次来虽然也参观了,却匆忙着。这次还要住上几天,如羽好奇的想仔细看看。
离上次来又隔了段日子,现在深秋的切光景,与上次她来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了。许多花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凋了,哪怕是些极为抗寒的花种,在花园中都是落下了几分,显得有些萧条。
不过还好的,还有种不知名的花,朵朵的,不过是黄白相间,个个**待放的,蓄势酝酿多段日子,便能花齐放,到时又是番好景象。
妈妈见着如羽这么有兴趣,也就个个的给她介绍了起来。无论是院子宅邸,还是方向,路通往了哪处,妈妈都是不厌其烦地,细细的和如羽介绍了番。
如羽用心的记着,点了点头,在别人家做客,还是要记清楚些,免得出了什么事,还要给人家添麻烦。
很快的,马车就停在了上次如羽到的地方。下了车,如羽是先抢着下车的,而后又把妈妈扶了下来。
妈妈心中感激,再怎么说就算自己地位在高,也仅是在下人中地位高罢了却能得到小姐这般的用心相待,还当真是个好孩子呢!
两人相视对笑了眼,皆是有种默契足的感觉。
妈妈带着如羽进了正堂,进去的时候倒是没人,如羽眉眼仍旧是弯弯的,不恼也不急躁。
妈妈见着没人,向着如羽行了个礼:“请小姐稍安勿躁,老奴这头就叫着老太君她们都出来着呢。老太君她们不知您何时要到,因此也就没先候着,去做了别的事情。”
如羽礼貌的笑笑:“妈妈这话说的是哪儿的话?您可是我们的长辈呢,这么对的我客气,倒是不敢当的。”
彩铃紫衣都是跟在如羽的身后,小姐的态度便是她们的态度。见着如羽对着妈妈极为尊重,人也是对着妈妈行了个礼。
妈妈微笑着回应,心中当真是觉得温暖极了,这小姐当真是她们韩家的血脉呢,和韩家的每位小姐都样,心善,性子好。
不得多时,就有下人把如羽已经到的消息给通报了过去,众的女眷嘻嘻哈哈的,手挽着手,皆是来到了正堂。
这韩家人自来熟,天生的就给人种亲切感,上次已经见过了如羽,这次倒没那么紧张了。
如羽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挨个的给着家中长辈都行了礼,小姐妹们也是个个的上来了,叽叽喳喳的像是只只欢快的小鸟,对着如羽,也是行了个半礼。
“你瞅瞅,你怎么就出来了呢?外头多凉啊,在屋子里候着不就行了吗。咱们家人也不说两家话,这些客套的虚礼呀,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宋宜看着如羽,真的是疼到心尖上了,尽管这外孙女儿,她只见过两次,却没来由的好感足的很。
如羽听了这话,心中觉得温暖,脸上露出了抹淡淡的笑容。
“外祖母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呢?外头虽然天冷,可您们也是步步的往这边走来的,小羽哪有道理,自己在屋中取暖,却由的您们这样的走过来,不闻不问呢?”
还当真是个懂事的丫头呢。
几个长辈皆是点了点头,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心中对这是新认回来的孩子,都是很满意。